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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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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涵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心情来跟那些老头子们嘘寒问暖，父亲去世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究竟是怎么对待父亲和自己，她再清楚不过了。外面的人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但是他们会把这个问题给扩大，甚至会以为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
她当然没有失去所以的记忆。
但是苏默涵也没有拒绝这个机会，她想在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为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同时也会告诉他们，这种假惺惺地同情，自己不需要，永远都不需要。
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背着书包走在她前面的董心怡，脚腕上的伤让她不方便追上去，就叫了对方的名字。
第一声的时候董心怡似乎没有听见，到第二声的时候，对方才缓缓回头。
一开始苏默涵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走近一看，自己并没有看错。董心怡的眼眶明显有一处淤青，苏默涵还想再确认一下伤势的时候，那人就故意低着头背过去，不想让她看到。
“怎么了？这是谁打你了？还是？”苏默涵看到对方想走，就急忙拉住她的袖子，谁能想到毛呢大衣的袖子也是湿的。
苏默涵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学校里面弄的？”
“是。”
董心怡就回答了一个字，苏默涵也能感觉到那人下一秒钟就会哭出来。
“有没有跟老师说？”
“她知道，但是懒得管。还说这是我们学生自己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处理。”
“啊？”
“小阿姨，我不想去学。”
苏默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对方，她上学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些事情，还不都是默默忍受下来。不过今天晚上她并不想让董心怡一个人呆在家里，想了想还是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
看到董心怡的李哲宇先是惊讶，但看到苏默涵的眼色之后就乖乖让出来沙发上的位置。
“把湿衣服脱掉换上我的。”苏默涵把卧室的推拉门关上，顺便还把李哲宇给关了进去，看着董心怡身上已经湿透的毛呢大衣，湿掉的毛衣和已经贴在身上的衬衣。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着瑟瑟发抖的董心怡，苏默涵想了想还是让她先去卫生间里面洗个热水澡比较好，至少这样感冒的几率小一点。
本来苏默涵只是帮忙把热水放下来，但董心怡却不让她走。
问她什么，也不回答。欲言又止，强忍着泪水的样子，让苏默涵也不忍心再继续追问什么。
董心怡僵硬的泡在热水中，浑身上下的皮肤因为热水的原因变得通红，但有几处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人殴打的痕迹，并且集中在腹部和胳膊内侧，当然还有左眼眼眶处的痕迹。
“疼吗？”苏默涵憋了好久，终于问出来一句。
“疼。”
“我也经历过这些。”苏默涵的右手在水中小幅度的滑动着，“我父亲离开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整个学校都知道，一开始还好，没有那么多人在乎，但就害怕某个人煽风点火，接下来就是难熬的两个月，当时也是冬天，他们借着打雪仗的名义，把我按在雪堆里，等我们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之后，我才从雪堆里面出来。脖子里面全都被塞进了雪，坐在教室的时候浑身蹚水，还被班主任骂了一顿，说我只知道玩儿，谁知道那只是个开始。”
“那你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苏默涵说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两个月后，我转学了。”
“不过，我记得当时那个带头人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记住名字有什么用？”
“当然有啊，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必须得到，不过，还是让她尝到了点儿苦头。”
“后来呢？”
苏默涵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用毛巾擦了擦手，离开了卫生间。
“没事儿吧？”李哲宇就站在门外，苏默涵出来的时候还被那人探头探脑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趴在门口想干什么？”
“我担心你啊。”
“担心我？”苏默涵拉着李哲宇来到外面的沙发上，“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苏默涵并没有把心里面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当然一切只是猜测，可能对也可能不对。
“为什么？她会把我在这儿的事情告诉警察不会？”
“我不知道啊。”苏默涵耸耸肩，说实话，她自己的心里面也没底，尤其是那个于懿，似乎就像是盯上自己一样，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之后一直说要出去吃饭。
李哲宇皱着眉头，“那你还把她往家里面带，你可真行！”
“不是，你在这里她知道。”苏默涵不想让李哲宇心里面有更多的误会，没把之前董心怡对他要做的事情说出来。
“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我还不靠谱？李哲宇，我要是不靠谱的话，就直接把你扔周凯家，要么你被警察发现，要么你被想要你小命的人给逮到，要是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那个选择都不太好吧。”
苏默涵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哲宇本来想表达的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还没问你袋子里面的是什么？”李哲宇察觉苏默涵有发火的迹象，就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放在玄关的一个纸袋。
“衣服啊，还能有什么。”苏默涵轻描淡写地回答，并且起身走到玄关把连衣裙从袋子里面抽出来，手拿着在身上比了一下，“怎么样？还凑合吧。”
李哲宇倒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豫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这个会不会有些？”
“露的太多？”
李哲宇点点头，表示自己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
“我知道，但是，能把肚子上的伤痕给盖好就行。”
“脖子上的那个……”
“不用担心，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只要把遮瑕膏给涂好就行。”
李哲宇对这条裙子也没有在做过多的评价，但还是问了她为什么要买这样一条裙子回来。
“当然是为了穿啊。”苏默涵并没有给出太多解释，李哲宇也就没再追问。
董心怡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苏默涵只是递过去了吹风机，接下来也没有更多的关心。
“我还是回去吧。”董心怡在头发吹干之后，沙哑着嗓子说。
“你可以不用回。”苏默涵把手上的小说放下，抬头，“在我这儿也行。”
“那我睡沙发？”
董心怡问的这句让正在喝水的李哲宇差点儿呛住，咳嗽着朝她挥手：“我睡沙发。”
苏默涵伸手拍了拍李哲宇的背：“都可以，反正我无所谓。”
“你们两个”当董心怡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苏默涵就知道那人在脑海中指不定已经脑补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我们两个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苏默涵及时阻止了董心怡不着边际的想象。
董心怡也很自然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乖乖走到了卧室，自觉躺在床上。
“能睡着吗？”
“只要你跟我说，明天不用去学，我就能睡着。”
“你随意，反正我一位让你去学也没有什么说服力。”苏默涵把卧室的台灯关上，裹在毯子在客厅里面看小说。
而李哲宇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消磨时间的一大法宝，拿着铅笔在苏默涵之前用过的速写本上画素描。他之前学过，所以画起来还是有模有样，至少比苏默涵要强，而且强的不止是以星半点儿。
一个看书一个画画，两个人就以这样的状态一直熬到了半夜。苏默涵不习惯自己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因此拼命在单人沙发上熬着。李哲宇看到她那样也陪她一起，换了好几个姿势，打了好些个哈欠。
“你都不睡觉吗？”终于李哲宇熬不下去，因为瞌睡泪眼汪汪的问着苏默涵。
“睡啊。”
“应该挺晚了。”李哲宇抬着手腕看了下时间，短针快要指到阿拉伯数字2。
“你瞌睡的话就先睡，不用管我。”
“我知道，就是你……”
“不用管我，我没事儿。”
苏默涵说话的时候语气坚定，李哲宇扭头看了看卧室床上睡的董心怡，眼睛中透露着一丝无奈，但并没有让苏默涵看到。
“让我猜猜你不睡觉的原因。”李哲宇起来坐在了苏默涵的对面，把她手中的书抽出来，随意放在沙发上，一边笑一边盯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就这么忽然拉近，苏默涵还有些不自然，甚至想要控制自己的呼吸。但看着李哲宇的眼睛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你干嘛？”
“就是想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李哲宇的声音很小，小到苏默涵要更加靠近才能听清楚。
“我还能想什么，还能想起来什么也算啊。”苏默涵跟着李哲宇，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起来。
“我猜你不睡觉是害怕做噩梦吧。”
苏默涵在李哲宇的面前说了不少谎，但这次，胳膊被这个男人的双臂紧紧抱着，她竟然也把自己的心思不加伪装的释放了出来。
“没错，确实害怕。”
“别怕，有我陪着你，稍微睡一会儿比较好，明天，你不是还有重要活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