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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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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两天的气温比较低，虽然还有太阳，但冷风吹气来仿佛直接把人带进了冬天。
苏默涵早上被董心怡叫醒，从床上做起来的时候一身冷汗，看了看李哲宇还在沙发上躺着，均匀的呼吸声说明对方并没有被房间里面的响动吵醒，而董心洁竟然坐在地板上，玩起来手中的积木。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吗？”董心怡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了一条围裙穿在身上，手里面举着一把铲子，怎么看怎么像专门在家烧饭的阿姨。
苏默涵并不愿意多说什么，点点头，披了件睡衣在身上，直接走到沙发旁伸手摸着李哲宇的额头，确定对方的体温。
是比昨天晚上稍微轻一点儿，但还是不能大意。
“放心，今天我在家里面看着。”董心怡读懂了苏默涵心里面的担忧。
“你难道不用去学校吗？”
“我之前不就已经跟你说过，我现在去不去学校都没有人管我。”
“你还在上初中吧，学校的老师不会说什么吗？”
“他们都觉得我可怜，同情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强制我上学，”董心怡说着把豆浆机里面白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马克杯中，“不过，我就是受不了他们那种看我的眼神，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又不需要他们那种无用的同情。”
“这种状态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很快他们就会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苏默涵故意和董心怡错开视线，迅速钻到卫生间里面洗漱，因为把李哲宇搬了出去，里面的空间大了不少。
用起来也舒服多了，最起码能痛痛快快使用马桶。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脖子上的淤青依旧十分明显。看到这里就想冲到沙发旁把李哲宇的脖子也掐成这样，后来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这种强烈的欲望。
回到餐桌旁，看着盘子里面卖相不怎么好的三明治，随便抓起来咬了一口，尽管加了番茄酱，但口感依然无法恭维。
时间还早，苏默涵打开电视，手中的遥控器也艰难调了两个频道之后，无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她也懒得再跑到电视跟前按上面的按钮，凑合着看会儿新闻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没有调音量，苏默涵坐在餐桌前隐隐约约听到了“发现尸体”“被害人”等字眼，才转头盯着屏幕，结果，屏幕上已经播起了天气预报。
“你对这种新闻很感兴趣吗？”董心怡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两天在苏默涵的面前，大部分时候都装的像是一个乖乖女，只是偶尔的眼神会透露出一丝狡黠。
“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苏默涵并不打算把自己发现了女性尸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董心怡。
“反正我觉得最近似乎挺乱的，昨天我在学校，班主任就对我来了一个特别关心，让我住校，那样的话比较安全。”董心怡大口嚼着嘴里面的三明治，“学校里面安全不安全她心里难道不清楚？”
苏默涵看着董心怡想了很久，才问出来自己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不敢回家？”
董心怡听了之后，点点头，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想回家，或者换句话说是不愿意回家。
“你今天还要去学校吗？”
“不去，我在家帮你看着那人。”董心怡说着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李哲宇。
出门的时候苏默涵也没有李哲宇的不正常。
“今天晚上，公司正经团建，顺带还有你的欢迎会，来不来？”
赵义柏似乎是瞅准了苏默涵喝水的机会，才开口问她，“昨天的事情，你？”
“昨天的事情都搞定了，反正剩下的都交给警察，没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儿了。”苏默涵放下杯子，“今天晚上可能……”
“请你千万不要拒绝，因为就算是你不去，团建的花费也还是会从你工资中扣除的。”
“凭什么？”苏默涵从入职到现在一共也没上几天班，现在还没有看到工资的影子，听到要扣钱就瞪着眼睛问赵义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这似乎真的是公司不成文的规定，不单单是他这么说，问露姐的时候，对反也给她相同的回答。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不去就亏了。
“今天晚上还有你的欢迎会，主角都不来的话，怎么都有点儿说不过去。”
不管她的回答是过去还是不过去，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人家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再说不去，真正脸上难看的人是自己。
下班之后苏默涵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去了一家自助烤肉店，因为人多，店里面还专门帮忙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
苏默涵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景，尤其是在温度较高的烤肉店里面穿着高领毛衣，放眼过去，就自己显得比较突兀。
她之前也没有参加过这种类似的团建活动，甚至不知道这家公司职员的酒量一个个都十分惊人。被迫坐在桌子的中间，苏默涵有些局促的举着手中的半杯啤酒，一开始想要拒绝，韩琳科非要满上，逼着她喝下去半杯之后，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喝酒游戏，表面上说是为了增进同事与同事之间的感情，实际就是在相互灌酒，阿谀奉承。没喝上两圈，苏默涵就已经感觉到口干舌燥，有些不太对劲儿。
好在一旦喝开之后，人们各自组成了小团体，团体之间相互喝着，而苏默涵就默默吃着烤盘里面已经开始变硬的培根，她也不是自己想吃，只是面前的烤盘上就放着那个，肉之类的东西距离比价远，她也懒得够。
“你等会儿怎么回家？”跟其他人喝了一会儿的韩琳科突然坐在她旁边，“我想让赵义柏送我回家，但看那个人，也喝得够呛。”
“等会儿叫了出租啊，或者是5路公交应该还在运营时间。”
“还有第二摊呢，坐什么公交。”
“那我估计坚持不住，明儿个要早起。”苏默涵言下之意就是要先回去，没成想对方不买账。
“等会儿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也可以回家啊。”
“我还想跟那谁表白呢，趁着今儿我头脑不清醒，勇敢一次。”
你勇敢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苏默涵本想直接说出来，后来掂量着这么讲的话可能会被打，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翻个白眼。
“等会儿你得帮帮忙。”韩琳科猛地趴在苏默涵的身上，双手就围着她的肩膀。她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一身冷汗，心里面的紧张尽量不想在脸上有任何的表现，脖子上的淤青还特别明显，万一被不小心看到的话，这么明显的手指印，怎么都不好解释。
“反正你要帮忙，”韩琳科感受到了苏默涵对这种事情兴趣不高，于是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苏默涵虽然脸上没表情，但实际上紧张的要命，额头上都冒出来一层汗。她现在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想让韩琳科先从自己身上下来。“行行行，反正等会儿我看你颜色办事，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间。”
“当然行，没问题，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在厕所门口排了很长时间，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同事们竟然从大厅消失了。
问过服务员之后才知道刚刚结账走人。苏默涵抓着落在椅子上的外套，另一只手被韩琳科拽着来到了店外的人行横道上。
赵义柏喝得稍微有些醉，走路有些不稳，甚至还会下意识的弯下腰去扶摆成一排的共享诞辰。
看到这里，苏默涵让埋头一直往前走的韩琳科停下来，说：“那人醉成那副样子，你现在过去表白，他能听懂吗？”
“怎么不能？你看他走路那叫一个稳，都是装的。”
可能是韩琳科对赵义柏比较了解，苏默涵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想起来家里面还有一个李哲宇，就忽然有股奇妙的感觉，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之前发生过，脑海中只是有那么几个片段，但是究竟是自己和谁在一起，黑夜她并没有看清楚。
“赵义柏，等等我们一块儿打车。”也许是韩琳科有经验，先让对方停下，接下来就甩开苏默涵的手，直接冲到赵义柏的面前。
苏默涵感觉自己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意义，反正韩琳科表白成功与否都和自己无关。正好看到路边即将开走的公交车，三步并两步跑了上去。手里面拿着露姐在聚会开始给自己的捧花，才发现是薰衣草。
下车走回家的那段路在夜晚显得尤其漫长，不光是要加快步伐，还时不时的转头看看背后有没有人跟着她，尽管这样的担心可能是多余。但这条不宽的马路上并没有任何照明灯，因为是阴天，天上的月亮都被乌云笼罩在内。
原本七八分钟就能走到公寓楼下的路，现在在苏默涵的脚下竟然无限延伸，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变，仿佛自己置身与那条阴暗的走廊，和梦中的景象一样，两边的墙壁上斑驳，不少墙皮大块大块剥落下来。
她听到猫叫的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听到了周凯痛苦的□□。
有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