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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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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涵坐在电脑屏幕前心不在焉，一方面担心李哲宇，另一方面是这个早上忽然冒出来的两个小姑娘。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自己双手在键盘上面放了多久，只是看到下载出来的文档上面多了一排重复的M字符，瞬间回过神来。
“有心事？”赵义柏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心神不宁，递过来一瓶灌装咖啡。
苏默涵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继续工作，并没有任何想要倾诉的意思。
最近发生的事情，哪件能让外人知道。
“默涵，中午吃什么？”琳琳在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就发短信问她。
“你想吃什么？”苏默涵在电脑屏幕下方调出来对话框，快速的回了一句。
“担担面怎么样？附近新开了一家，开业三天吃一碗送一碗，正好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
“好。”
苏默涵就正常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发现它们一个个全都飘动起来，那些单独的文字本来排成一句一句通顺的话，现实各自跳动，打乱了原先的顺序，排成了其他的形状。苏默涵眨眨眼睛，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人变成了周凯的样子，正笑着看她，随后周凯身形周围又变得模糊不清，举着手术刀的男人再度出现。很快那个模糊的身影又变成了闭着眼睛的李哲宇，脸色苍白，她甚至能看到嘴唇上白色的死皮。
忽然手机震动，吓得苏默涵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反应这么强烈让办公室的人齐齐把头扭向她，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苏默涵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低头接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掉了。
没过一会儿，陌生的号码又打来，苏默涵拿着手机离开了工位，来到走廊上，等她准备按下绿色接听键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想着没有什么事情，准备回去，又是刚刚的那个号码打了过来。
这次接了之后听声音发现对方是昨天晚上找过自己的女警察，印象中她好像是叫于懿。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请讲。”苏默涵背靠墙壁站着，同时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案发当晚，张勇有没有去过你家？”
“没有。”苏默涵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还有些生气，“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如果你说没有的话就算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就不要妄加揣测。”苏默涵说完就快速挂掉了电话。
毕竟她是在说谎，自己这样否认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话可以随意说，只是给对方了一个信息而已，并不能造成任何实质的影响。但是张勇手指上伤痕是确凿的证据，就算是自己在家把那把剔骨尖刀洗得再干净，一旦被警方拿去调查的话，谎话就可以被轻易的拆穿。
“什么事儿？”琳琳看着回去的苏默涵一副担心的表情说。
“推销保险的。”
于懿跟着马嘉峻来张勇家取证，就想王淑云向他们交代的那样，在水槽下面柜子中的米袋下找到了已经清洗过的菜刀。但是除了这把在张勇上身上造成不足以致命的凶器之外，在也找不到陈法医说的剔骨尖刀以及那把致命的水果刀。
“邻居说他们两个人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张勇去闯空门，但是被人发现，空手而归，所以，夫妻两个才吵了起来，手上的伤口会不会是在张勇闯空门的时候造成的？”于懿站在凌乱又狭窄的厨房里抓耳挠腮，脚边就是撕开的方便面包装袋，不小心踩上还能听到方便面被踩碎的声音。
“会，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马嘉峻兴高采烈的脸上有些不耐烦。“手指上的也不是致命伤。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腿上的那个。”
“你是非要跟我唱反调才开心？犯人自首，凶器被找到，飞速破案，你还不满意？”马嘉峻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让于懿不要在纠缠下去。
“我不是跟你唱反调，这样证据不足。”
“王淑云自己都说了，因为害怕所以扔掉了水果刀。”
“我们可以找。”于懿这一句话把马嘉峻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找不到真正的凶器搜查就没有结束。”
“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马嘉峻很是气愤的转身，看到站在卧室门边的两个小女孩，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全被她们给听走了。
初中生模样的姑娘紧绷着脸，恐惧和气愤，上牙咬着薄薄的嘴唇，紧紧牵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马嘉峻看到藏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就笑着坐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他想起来自己出生没多久的女儿。
“叔叔，我们还能不能见到妈妈？”
“能，相信我，一定能。”于懿赶在马嘉峻前抢着回答，谁知道那人会说点儿什么不合适的话。
女孩儿的视线也转移到了于懿这边，挂在眼眶上的泪水随时都会掉下来，于懿想走过去给她们一个拥抱，伸出手之后却被女孩儿拒绝。
离开之前，于懿问了一句，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有外婆过来照顾。”马嘉峻低头掐灭了还在冒着火星的烟头。
看了眼这两个小孩，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等会儿会办公室就想写结案报告。不管于懿是不是同意，只想把手上这些破案子赶紧解决掉。
两个女孩看着家里面的警察陆陆续续离开，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目送着一票人离开。
“姐姐，我饿了。”
“等会儿给你做饭。”
女孩儿仍然紧紧拉着妹妹的手，死死盯着楼下还没有离开的于懿和马嘉峻。两个人似乎是在争吵，具体什么听不清楚，只是能感觉出来两个人意见出现了分歧。
“等会儿外婆就过来了，她问你什么都要说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小女孩儿乖巧懂事地点点头。
苏默涵也不知道自己中午吃了点儿什么，只是跟在琳琳的身后，点了平时自己不怎么吃的担担面，几筷子吃下去之后依然没有什么食欲，更加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好好的担担面里面放了许多芝麻酱，那种黏糊的程度甚至让苏默涵怀疑自己是不是错点成了热干面。
“晚上想和赵义柏一起吃饭，你说我找一个什么借口比较好？”
想和赵义柏一起吃饭，还需要找一个借口吗？“直接跟对方说不就行了。”苏默涵放弃了还剩多半碗的担担面。
“你一直都这么大胆的吗？”
“我是没有什么经验。”
“等会儿一起买奶茶，我想尝尝那个新出的口味。”
还是奶茶比较吸引力，苏默涵站在奶茶店门前，没忘记家里面还有一个发烧的李哲宇，如果不吃药的话，烧成肺炎就麻烦了。
“我要去买些药。”
“跟你一起去吧，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儿。”
“不用了，那样就太麻烦你……”
苏默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琳科拉着胳膊拐到了药店。
“你要买什么药？是胃不舒服吗？”
苏默涵还没有张嘴，就被琳琳拉着来到卖胃药的地方。
“我不买胃药，昨天晚上洗了头发之后没吹干，坐在阳台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结果今儿早上有点儿发烧。”
“我说呢，看你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
“你好，我朋友有点儿发烧，需要退烧药。”韩琳科直接挥了挥手叫来穿的白大褂的店员，问人家哪种药比较好。
三十多岁的女店员毫不犹豫的拿起来一盒苏默涵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药递过来说：“这个吧，大厂出的比较有保证，而且见效也快，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
就吃个感冒药而已，维C银翘片就行。苏默涵心里面这样想着，准备把手里面的药放回原来的地方。
“就这个吧。贵能贵几块钱，这个药效快。”韩琳科似乎已经看穿了苏默涵心中的想法抢先说。
加上卖药的女人在一边煽风点火，说这个药怎样怎样，苏默涵迫不得已只好买了这个回去，出了药店们才想起来李哲宇还需要点儿退烧药，但看着刚才的情况，苏默涵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去。
也不知道那个管用不管用，一下子苏默涵都没有什么闲心，打印出来的地址没有几条，跟着赵义柏意义也不是很大，看得多了就明白，说是确定房源，不过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基本在面上也都能过得去，房子不好价格低，质量高的话定价高，唯一麻烦的一点事房子的历史问题。
下午最后一家，在西苑路上，小高层的十三楼，一室一厅，外观精致，布局简洁大方，要价也不便宜。赵义柏跟着房东转了一圈之后，说：“这么便宜？”
“对，我着急出手，本来是挂在二手房交易市场直接卖了，但还是想着能细水长流比较好。”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把络腮胡，这样子站在街边估计人都得绕着走。一句话说完，还给赵义柏递烟。
站在一边的苏默涵都觉得有点儿问题，赵义柏笑着把烟接过来，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这房子之前出过事儿？”
“没有，我也不是靠着一个房子赚钱吃饭的。”房东回答异常坚定。
接下来赵义柏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跟房东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离开。
苏默涵下楼梯的时候把这个房子所在的小区输入了网页搜索栏，果然不出所料，在后面的词条上有一条新闻，这个小区曾经发生过一起烧碳自杀的案件。点开大致看了一下网页上的描述，差不多就是他们刚刚看到的房子。
“像这样的我们怎么处理？”苏默涵挥了挥手机，问对面的赵义柏。
“怎么处理？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不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