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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和我想象的一样,我是一天到晚忙着谈恋爱,而扯淡依旧保持着一颗积极、乐观的心态,一如既往的吃喝拉撒睡,仿佛在他心里面装了一台步步高读书郎早教机,遇到什么事都是,so easy!

      有一次,放学的时候,我和扯淡一起回家。

      我忍不住问他,汝干嘛这么淡定?

      扯淡答曰,哦。

      我又问之,寒假后不上了乎?

      扯淡复曰,卖鸡蛋乎。

      所以说,扯淡并没有变。一如既往的朝着鸡蛋前进,而我到现在还一直犯的错误就是太相信爱情了。

      这句话并没有用意很深,只是感觉潘婷对我做的事让我有些惊讶。

      潘婷为了转变同学们及老师对我的看法,在初二开学的第二个月的时候,她以个人名义给我报名了学校组织的但没有一个人爱去的数学兴趣小组。她说,这样一来可以让别人看见我在进步,二来可以跟她在一个兴趣小组。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后,扯淡和我都很惊讶。

      扯淡在我旁边,无情的吃五毛钱的牛板筋,他边吃五毛钱的牛板筋边对我说,参加数学兴趣小组好啊,你可以好好学习了。

      我晕哪,我还没从秋乏中苏醒,便听来了这个噩耗,我说,她真给报名了,不会吧。

      扯淡笑着说,嘿嘿,那还有假,都公布名单了,恭喜你入围99年第二届数学兴趣小组,嘿嘿。

      扯淡吃东西是个漏嘴巴,吃什么都漏,他笑着笑着,突然,一滴口水从他笑着的嘴角流下,那滴口水带着牛板筋的辣红色,滴在了他手上……

      扯淡以为我没看见那滴口水,然后装着一副如无其事的态度,继续对我说,那些数学兴趣小组的老师都不是善类,我估计潘婷这回想让你变成我国的毕达哥斯拉。

      我看着他的手说,行了行了,哥斯拉是恐龙,是毕达哥拉斯。

      我并没有专心的回答扯淡的话,我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着他的手,他的手不停的迂回,我其实在担心这货到底想把那滴口水往哪擦?

      此时,扯淡用大彻大悟的口气,高声说,对对对对,是哥拉斯,不是哥斯拉!

      说完后,他故意用那只滴了口水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然感觉到大事不妙,我明显感觉他这句话的用意已经不在这了,但是为迟已晚,而高亢的声音“对对对对”,则是掩饰在我身上蹭什么东西……

      虽然,扯淡掩耳盗铃的在我衣服上蹭口水很恶心,但比起参加数学兴趣小组,乃是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我把他的手支开,说,好了好了,你明白就好。

      扯淡擦完口水后,他还以为我没发现,心里还有点小成就,他对我说道,你吃不吃牛板筋,我这还有一袋呢?

      我说,我不吃,没胃口……

      说道扯淡所吃的这个牛板筋,这是我们上学哪会儿,最爱吃的零食之一,但是我们都知道,这种五毛钱的零食,并不怎么干净。为此,我深刻的探究过为什么我们那么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那就是,便宜。

      就在那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事,扯淡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学校外面的混混打了,还住了院。我得知这个消息,颇感震惊,混混打人这种事是常有的,但是发生在我的身边我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扯淡他爸得知消息后,他那么忙的生意也不做了,当天就到学校来了一次,用一口老家话向学校反映了这件事。

      我当时就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老师说,这位家长,我们都快下班,您有事明天说吧。结果,第二天上午扯父一大早又去了,班主任把事情给领导讲后,学校出面的领导是一个大胖子。

      这个大胖子义正言辞的对扯父说,这事我们学校都知道了,你们家孩子是在外面被打的,这跟学校根本就没有关系,你有事先报警,先用法律解决问题,不要糊涂,你找到这来有用吗?

      扯父是个粗人,他看校方不表态,于是大声的说,我糊涂了?你个葫芦,俺孩子送你这上学被打了,你个葫芦啊你。

      然后,那个大胖子突然发火道,你家孩子从来就不好好学习,出去打架惹事不正常吗,这不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吗?

      这时,旁边的老师也开始一起骂扯父了。扯父看骂不过这些知识分子,无奈的摔上门气冲冲的走了。

      他可谓是,一脸沧桑无人问,挪着拳头下的楼,花儿比草多几分,教科书里藏着刀。

      第二天上午我逃了课,去医院看了扯淡。扯淡的腿打了石膏,头也缠了纱布,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这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不是打架,扯淡被人下狠手杀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正视校园暴力。

      我走了过去,早晨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他却毫无反应。

      当我想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居然醒了,他睁着双眼看着我,第一句话就是,团战结束了吗?

      他又说,我当时不在现场,估计我要是在的话,也得住院,因为那些人的级别太高了。

      他还说,他表哥的GBA游戏机也被那帮混混们抢走了。

      我这句我很感兴趣,我说,不是吧。

      他说,是的,我的那件装备被爆了。

      事后第三天,我坐在教室里沉思。我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人能把身强体壮的扯淡打进医院,那些人是不是也没捞着便宜呢?还有,以后就没GBA玩了。

      扯谈不在的那些天我很无聊,看着窗外参加兴趣小组的同学。潘婷给我报名参加数学兴趣小组的事,我也想有时间问问她,她是怎么想的。

      潘婷这几天正在忙着给我辅导数学,我虽然有很多的简单的题都不会,但她还是认真的给我讲着,这让班里面很多的还不死心的男同学红透了眼。但我对潘婷的感觉依旧是不冷不热,不同于其他初中谈恋爱的人。

      这么长时间,我发现潘婷的亲吻经验还是零,刚开始接触,并我没怎么注意,最后我才察觉她接吻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抱着我就使劲吸,还用了牙齿,一点技巧都没有。人家说“女生亲你是幸福,你亲女生是口福”,而我是心服口服。并且,有一段时间,我的嘴老是上火,这她都亲,我都无语了,亲的我老是牙龈出血。

      她说,我这是看过一个电影,那个电影的大结局就是这么演的,特别浪漫,特别用力。

      我心想,啥电影拍的口味这么重。

      又是若干天后的一个下午,同学们上完兴趣课都高高兴兴的走了,我打扫完卫生后准备送潘婷回家。

      在骑单车的路上,潘婷坐在我的后面,我想跟她说说这些事。

      但没想到她家住在很偏远的一个别墅区内,我骑着单车带着她飞驰在广阔的原野上,沿着国道我足足骑了20分钟才把她送到目的地。

      天色渐晚,我把她送到了她家门口后,我气喘吁吁和她匆匆道别。这时,他从后面抱了我一下,她往前挪了两步,又想绕道我前面,但是被我发现后,被我一把推开了。

      可能推得力度有点大,她退了两三步后,差点跌倒,一直看着我,不多会儿,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红了。

      这时,我也觉得我推她推重了,我本应该哄哄她,但是我的放不下我男士的尊严,我也就站着看着她。

      过了一会,一片树叶飞过,潘婷说,你怎么了。

      我说,没咋啊。

      她说,我不信,我每次都主动亲你,你为什么不主动亲我。

      我怔了一会儿,我并没有回答她,不过,我突然想起要问她数学兴趣小组的事。

      “哦对了,那个……”

      我正要跟说,给我报数学兴趣小组的事时,她却先说了“哦对了”。

      她说,哦对了,那你先等等我哦,我给你拿个东西。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的冲进了他们家大门,徒留我一个空张着个嘴,空中飞过一只麻雀。

      奇怪,她好像并没有生气。

      等了一会儿,我就听见在院子内“葡挞葡挞”的传来拖鞋声,她打开别墅大门出来后,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见她穿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手里还拿着一条围巾。

      她笑着说,我的毛茸茸拖鞋怎么样?

      我说,很合脚。

      她说,我的意思是好不好看?

      我说,挺好看的。是不挺贵的?

      她开心的笑了,但并没回答我贵不贵,因为她跟我待这两三个月时间,已经知道我哪一句是正经话哪一句是无厘头的话。她只是把围巾拿给我。

      她说,给你这条围巾。

      我说,啊,给我的?这是不挺贵的?

      她不耐烦的说,是啊,我自己织的,贵吧!

      我说,贵贵贵……

      我微笑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潘婷。

      她笑着说,怎么啦?

      我的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对你不冷不热的?

      她说,有啊。

      我点点头尴尬的说,哦。

      她看见我有些尴尬,然后说道,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别人一说打扫个卫生全都跑了,你上次帮我提水,还提了好几桶,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不错。

      我说,真的?

      她说,真的。

      说完,我带上了潘婷给我织的围巾,这个围巾闻起来香香的,感觉很温暖。

      这种温暖感觉像是我眼前的这个女孩的温度,其实这种感觉是恋爱到一定阶段的反馈。

      她说,夜黑了,那你赶快回家吧。于是,我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走之前她并没有要求来个吻别,反倒这让我当时感到有点小遗憾。

      夜晚,我骑着单车,飞驰在以月亮为背景的国道上,回去的路上,国道没有车,大家不用担心,迎面是稻田里的稻香,而我脖子上的围巾在后面飞扬,划出两道长长的墨线。

      美丽的萤火虫,在化粪池里自由的飞翔。

      越走前面的路越黑,我居然还有点害怕了。我一边骑一边在幻想,国道的前面会不会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脸是反着长的……

      我骑着骑着,不远处的平房,不知谁家放起了西游记的片尾曲,《敢问路在何方》。

      这下还好,缓解了不少的恐惧。

      我变哼着歌边骑,当唱到第二遍“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翻山涉水,两肩霜华,风云雷电,任叱诧”突然就没了。我侧过头看着那些平房,还在思索怎么唱一半没了的时候,国道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沟。

      车子前轮直接卡在沟里,我被“刷”的一声甩出去一米多。

      我在空中定格的一刹那,我忽然想到女鬼没见着,这要多个男鬼了。

      还好,我没摔沟里,我好像摔倒了沟旁边的土堆上。我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没什么大事,只是腿有点蹭破皮了。

      我心想,幸亏这个土堆软。

      我无奈的从土堆里走了出来,围巾也缠到了我的脑袋上,我只好先扶好车子,然后骑着车又上了路,风吹在我身上,我身上的土,在我身后洒出一道残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仙人飞升呢。这时,平房那片又响起了《敢问路在何方》的后半段歌声: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我到家后,才知道全身上下都是混泥土,怪不得摔上去不疼呢。

      我妈看了我吓了一跳说,你打架了?

      我说,没有,学校大扫除,回来晚了。

      我妈说,都这个点了,你们学校组织你们把整个市都扫了?

      我没回答我妈的话,我只是赶紧钻井了厕所洗澡。洗完后,我拾起了潘婷给我的围巾,放在盆里洗了。

      我洗着洗着,突然想起潘婷来,这时一架飞机从我家屋顶飞过,我并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果然,我参加了数学兴趣小组后,大家都在开始用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眼光看着我,这让我心里面得到了一种救赎感,虽然我那时还不知道“救赎”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成熟后的我可以渐渐表示出那个含义了。

      数学兴趣小组的旁边是航模班、风筝班,还有我最喜欢的可以玩仙剑奇侠传的微机班。我每当看着其它参加兴趣小组的同学们时,心里还是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但是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样子,这种心灵上的反差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扯淡出院了后,则参加了我梦寐以求的微机班,每次参加微机兴趣小组时,他都是一副日本鬼子见到花姑娘的感觉。

      而我对数学兴趣小组,是抱着一副阳痿的态度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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