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开花》至加

10、第十章

　　一个星期很快就来了，交易时间是在晚上的八点。
　　成铭为了能在这次交易过程中让自子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两天前特意去理发店把头发染成了白色。这一染发后，他走在大街上完全就是个地痞流氓不良青年的样子。朹一第一眼见到他的造型，觉得十分夸张，当时就被雷到了，直接愣在原地。
　　出门的时候，为了不让人怀疑，成铭特意把交易的东西放在一个褐色的商品纸袋里，这样会让人以为他手里提的东西是买的商品。
　　一路上成铭七拐八拐，最后拐进一条窄窄巷道，巷道的尽头是一片空地。这片空地是一个生产钢筋水泥的工厂的广场。工厂早就废弃了，现在已经人去楼空。
　　空地上只有一根灯柱。灯光在空气中形成一个锥体的形状，锥体之外是一片黑压压的环境。成铭东张西望，四周除了几跟堆放的混凝土柱子，并没有人影。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又驻足占了一会儿。果然，这里有人，一阵稀碎的脚步声传来。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有三个黑衣男子从石柱堆后面走出来，他们慢慢的向成铭走过来。大概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他们停下了。三个人中间站着一个个头较高的男子，应该是他们中领头的，而旁边两个较矮的应该是小跟班。
　　“成铭？”领头的男子问
　　“是的”
　　“东西呢”
　　“在这里”成铭抬起手，把手里的袋子递出去
　　领头男子向他旁边的一个小跟班点头示意。小跟班便走到成铭面前用力地夺下了袋子。夺完袋子小跟班又回到原位置，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给呈现给领头男子过目。领头男子瞥了一眼又向小跟班示意，小跟班又提着袋子往石柱堆后面走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小跟班出来了，他走到领头男子旁边，捂着嘴在悄悄说了几句话。
　　听完小跟班说的话，领头男子顿时脸色僵住，他开口说道
　　“兄弟，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这样做可不厚道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成铭一辆茫然的望着对方
　　“不懂我的意思？哈哈哈！装傻充楞对我来没用的”说完，领头男子便吩咐两个小跟班立刻擒住成铭。
　　成铭被两人死死地禁锢住，一直被拖到石柱堆后面。那里停放了一辆小型黑色轿车，车的后备箱被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制作精良的电子称。几袋□□躺在秤盘上。成铭的头被狠狠的按下去，眼睛直接对着显示屏上的数字。
　　“缺斤少两啊，玩我呢？”领头男子愤怒的说道，然后一脚重重的揣在踢在成铭的小腹上，猛烈的撞击让成铭直接趴到在地上。还来不及捂住肚子，接着又飞来一脚。这一脚踹在他的肺部。由于气体突然的压缩，导致成铭浑身颤抖，发出剧烈的咳嗽。领头男子似乎异常愤怒，一脚又一脚的踢去，不肯罢手，直到踢累了，他才停下来。本来以为殴打就此结束，没想到领头男子又招呼自己的两个小跟班继续对成铭进行拳打脚踢。成铭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受伤的躯体被人从地上捞起，然后狠狠的摔到硬邦邦的石头上。他刚睁开眼，一记拳头飞来直接锤在他太阳穴上，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一番暴打之后，领头男子见成铭已经奄奄一息，便叫停了施暴。这时候的成铭已经如同一滩软泥一样，从石柱上滑落下去。
　　领头男子恶狠狠的对成铭说“这次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好好记住，”，然后又吩咐旁边的小跟班把钱扔给他，一个深色皮包就这样被扔在了成铭跟前。
　　“多的就是给你的医药费。”说完，领头男子便带着他的两个小弟上了车。
　　油门一轰，车轮扬起灰尘。车子飞驰而去。
　　成铭双手支撑起破碎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他用衣袖把从额头渗到左脸上的血液擦干，心里无语至极的感受迫使他对着空气骂了一番脏话。然后又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瘫坐在地上，一直苦思冥想。为什么□□的重量变轻了。把东西交给朹一的时候自己明明白白地检查过一遍。他想不通，便从地上捞起一瓶瓶啤酒，不断用酒麻痹自己。一股股酒精下肚，他脸色变得异常潮红。趁着醉意，他起身，提着啤酒，踉踉跄跄朝朹一的住处杀去。
　　房门发出砰砰砰的敲击声，朹一打开门一看，被惊了一跳。门外的人蓬头垢面，身上血迹斑斑，还散发浓浓的酒臭味。一双发亮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奶奶的，你想整死我”，说完男子便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朹一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来得特别响亮，特别猛烈。朹一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脑袋便嗡嗡作响。朹一被打的坐在了地上，就死死的瞪着成铭。成铭见她瞪自己，怒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的冲上来了。他摩拳擦掌，对地上的女子拳脚相加。似乎要把自己挨过的打全部报复回去。他扯着女子的头发，把她的头咚咚的往墙上撞，撞完了便把她拖到楼梯口，继续用脚踹。女子的头被撞在栏杆上哐当作响。她想用脚稳住自己不掉下楼，然后腿突然就被狠狠踩了一脚，她痛得急忙收回腿，最后被男子用力的踢下溇。在楼梯上，她就像个皮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滚到马路上。
　　“想死吗，我不会让你死的”，喝醉的成铭下了楼梯，站在马路上弯腰看着朹一。然后他又伸手拉住朹一的衣领，把她拽上楼去。进了屋，一把把她甩在椅子上
　　“为什么要偷，想要的话你提前跟我说啊，我能不给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朹一气息奄奄的说道。
　　“不知道？你在袋子里做了手脚，袋子里的东西少了！”
　　“我没有”
　　“你没有！”，说完男子又几记耳光用力扇在朹一脸上，然后气愤愤的跑到衣柜里面，拿出还放在这里的皮包。他打开皮包拿出剩下的卡洛因，仔细一看包装袋，发现是自己弄错了。该今天交易的货分毫不少的在这里，而刚才自己送出去的货其实是下一次交易的。原来是走的时候太急了，拿错了货。他愤恨骂了一句“靠”，然后重重的把手里的卡洛因扔回皮包里。
　　朹一被打的全身是伤，几乎快要晕死过去。她转头看向一边，久玖在学校穿的警服还没有还回去。现在依然挂在衣帽架上面。她用尚存的一丝薄弱意志强撑着自己看向那里。呆呆的看着，直到自己慢的慢闭上眼睛。如果上帝真的存在，能够让自己许一个愿望的话，那么，此刻她希望久玖能出现在自己身边，救救自己。久玖是那么善良，那么明媚，那么正义，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看到自己被伤害成这般模样，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看着椅子上的朹一渐渐昏睡过去，成铭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慢慢逼近朹一，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然后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把针管的塞子往上推了推，对准了朹一手臂上面静脉处，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注射了进去。
　　大概准备了六七天的样子，久玖和小司就到当地的刑侦大队出进行报道。办理完一些手续后便成功入了入了职。队长听说要来报道的两个新人是久玖和小司后非常欢喜。久玖和小司的家庭都以从商为主，生意风生水起，平时也会和政界人士有些往来，在当地也算是有钱有势了。自然到哪里工作都会受到领导的喜爱。为了表示对两个人的欢迎，队长立刻安排下属在当地一个高档会所预定了包房。
　　到了晚上，大家来到预定的地点。来参加欢迎会的也就是刑侦队队长和以后将要共事的同事们。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会所整体的装饰比较大气豪华，是个聚会时吃饭唱歌连在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
　　平时大家工作量多，经常加班，外出、蹲点，似乎很久没有出来放松过了。看见某个敞开的包房里有个女子，在迷离妖娆的红粉灯光的照射下，缠在钢管上搔首弄姿，同行的男性就都张大了眼睛。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女子，露出很久没沾过荤的样子。
　　包房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酒水和生鲜水果。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吃饭、大声的聊天、扯着嗓子吼歌，把聚会的氛围演绎的如火如荼。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队长起身，准备开口发话。
　　“今天！很开心！我们局里又添两位新成员。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众多学员中的佼佼者，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更是协助日本警方侦破过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案件。今天他们能到我们刑侦对工作，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如虎添翼。以后，大家一起工作，共同努力，维持一个和谐文明的社会！大家欢迎他们！”
　　听见队长说欢迎二字，大家便都望向久玖和小司，举起手热烈的鼓掌。把最热情的欢迎融入在最热烈的掌声中，送给两位新同事。
　　为了表示队长的款待和大家的欢迎，久玖和小司一同站起来。向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队长，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惩恶扬善，不辜负你的期望”，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家看着久玖和小司两个人手上一样的举止，口上一样的谈吐。似乎捕捉到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刚刚的动作，说出来的话，竟然都在同一个时间点，完全一模一样。并不像是私下讨论过说辞的样子，更像是精神上的契合，心有灵犀的样子。于是大家开始笑嘻嘻的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久玖不用猜也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她也惊讶小司会跟自己同时说出一样的话来，不由得红了脸。小司反应过来，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关键时刻，队长就如同天使一般。为了化解尴尬，他佯装咳嗽两声“那个，话也说完了，大家继续吧！敞开了吃喝玩乐！不醉不归，今天我买单！”听到队长这样说，大家呜声一片，开心的手舞足蹈。为了表示对队长的感谢和佩服，有几个同事凑到他身边，不停的给他敬酒。
　　聚会结束，人也散尽后，久玖和小司走在宽阔人行道上。旁边是马路，上面还有来来往往的车子飞驰而过。一眼看过去，发现现在并没有晚上该有的万籁俱静，所有事物都进入梦乡的气氛。反而有一种热闹喧嚣的感觉。久玖吃的撑了，摸摸肚皮说
　　“吃的好饱，要是每天都这样生活就太美好了！”
　　“晚上吃东西容易发胖，而且经常在外面吃，太重口，油太多，如果你每天都这样吃肯定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久玖只是觉得两人并行太过于沉默，为了热络一下场面才说这么一句。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会变成大胖子。她顿时觉得心里无语至极，只好撇了撇嘴，气冲冲的向前走去。可是她这一系列生气的表情和动作，统统被身后的小司尽收眼底，于是就又听见小司说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来吃大餐。吃成胖子也没关系，不管你多胖我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