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余梦》韶墨

47、初入村小

　　来到村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破败与闭塞，不算校长的话共有十位老师，其中六位年过五旬的老教师，四位年轻老师，虽然说是年轻老师，但大多也都有家庭有孩子了。只有一个女教师比程楠还小两岁，名叫赵晓雯，毕业后就在这代课，这位女教师就是程楠上楼时所碰到的，一开始没注意还以为是个中学生，程楠知道后有点不好意思。相互打过招呼后，赵晓雯带程楠去参观了宿舍与教室，这宿舍就是间办公室改装而成的，好在还多出一张木床，这木床又临窗口，虽说程楠喜欢靠窗的位置，但这窗户也太大了，几乎快赶上落地窗了，而且没有窗帘，好在靠北边，夏天应该不会太热。赵晓雯是个很热心的女孩，她带程楠去了附近的小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还帮程楠支了个蚊帐。到了晚上，开始做饭了，这做饭的地点也是宿舍，只不过用几张旧的办公桌拼成的一个长长的锅台，上面放了一个电磁炉，以及配送的一口锅。“滋啦滋啦”当油烟冒起来时，程楠赶紧把窗户与门都打开，让油烟散出去，等菜炒好后，她发现满墙壁的黑点点，因为灯光比较昏暗，这密密麻麻的东西，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她瞅近一看，全身发麻，整个墙壁布满了小飞虫，她往窗外望去，这些虫子应该是从外面田野里飞进来的，大概是因为有灯光吧。自那以后，她宁愿被呛死也不敢再开窗户。晚上的这里特别安静，赵晓雯因为程楠的到来还是挺开心的，最起码有个伴了，而其他老师都住在附近，能够每天回家。
　　程楠本就是个内心安静的人，在这里她的床边摆满了书，因为那张床也真的太大了，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用不到的，同时蚊帐也遮盖不到，于是便把那里空出来，摆满床头书。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饱饱地吃个早饭再去上课，因为上的是语文课，又因为与校长搭班，所以她的课比想象的要“丰满”，校长经常要出去开会，常丢下的一句就是“程老师，最后一节空堂帮我看一下班！”到了中午，还得为午饭考虑，淘米、煮饭、洗菜、切菜，切……切……切什么呢？这么钝的刀也只能切些蔬菜，偶尔开点荤腥，还得磨刀。不过这里想出去逛街也不算很麻烦，虽然是乡村，也算得上城中村，离城里并不远，走上半小时还是能看到城镇的。
　　这里的老师之间大多是亲戚，有的还是叔侄关系，年龄差不多，辈分却差了一级。他们常喜欢在一起聚聚餐，聊聊天。有时也会给她们住校老师带点家里种的菜，这里的人还是过得很舒适和乐的。
　　每天傍晚，天渐渐暗下去时，程楠喜欢趴在窗户前看着远方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总能想起儿时的摇篮曲来：“地球上的村庄村落闪着耀眼的光”，田野的那边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这个时间点，本是年轻人出去悠闲娱乐的时候，可这里的人们却早早地回家休息了，不免有些寂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