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余梦》韶墨

21、心有所向

　　贺阳这几天忙着考试，小博美交给程楠照顾，也因为它刚大病初愈，程楠甚是小心，天天从网络上了解狗狗的生活习惯以及喂食注意事项，好在她这里有个院子，这狗狗也特别聪明，吃喝拉撒很快就可以在院子里解决，有事没事，程楠还喜欢给它梳梳毛、扎个小辫子，虽然它是只公狗。
　　这天她在学校忙坏了，刚接手双班不久，课时太满，语文课往往都集中在上午，下课稍微找几个学生订正作业，就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今天是程楠的特殊时期，格外的累，她回到家，小博美就连蹦带跳地扑上来，看来宠物独自在家也很孤独，陪它玩了会，喂了水跟食物，它就立马奔向院子里解决它自己的生理问题。
　　随意吃了个晚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脚便上床睡觉，但是每当这特殊的几天，程楠都会在夜里自动醒来，今天也一样，她上过卫生间，路过小博美旁边，看到它缩成一个球，觉得特别可爱，便蹲下看了看它，忍不住用手抚摸，感觉有些僵硬，她便呼唤两声，发现它还是一动不动，程楠顿时紧张起来，她不敢再去触摸小博美，便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她等了一会没人接，再看看手机，上面显示“慕城”的号，便赶紧挂了电话，埋怨自己怎么打到他那了。再重新找号码，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搜索号码的手颤抖起来，她应该找谁，现在最好是打给贺阳，但是他这几天不在C城……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吓了一跳，看到是慕城回拨的，她只能接了，“喂，慕城哥”
　　“楠，怎么了？”
　　“慕城哥，我……对不起，我本来不是打给你的……”程楠说着说着开始有些哽咽。
　　“我马上过来。”
　　“慕城哥，你别来了……”这边还没说清楚，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程楠的眼泪没忍住涌出来了，她抱起小博美放在腿上抚摸起来，这时狗狗慢吞吞地把头瞥向她，她迟钝了几秒，把狗狗举起来，左晃晃右晃晃，那狗狗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程楠激动地把狗狗抱紧，真是虚惊一场。
　　她又拨通慕城的电话，只是对方一直未接听……不久听到敲门声，小博美便本能地叫唤起来，程楠开了门，满眼歉疚地望向慕城，将他迎了进来。那狗狗看见生人，便走上前转着圈儿嗅着慕城的鞋子与裤脚，慕城将狗狗抱起来，那狗全身开始发抖，有些害怕。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起宠物了？”
　　“邻居的，我帮忙照顾两天……”接着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说了，程楠还希望在狗的身上有更多的故事，这样就没那么尴尬。他的话不多，几乎都是在听，她不知怎的，面对这时后的慕城，内心有些小小的悸动，她甚至不好意思直视慕城，一看到他就满脑子胡思乱想，潜意识里便觉得自己挺邪恶。可以说从开门看到慕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慢慢加速，那白T恤外简单地套一件黑色外套，也依然如此有气场。
　　慕城没坐多久，就起身打算回去，程楠刚送到门口，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才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单薄。“快回去吧，昼夜温差大！”慕城提醒她。
　　“真的很不好意思。”程楠一直内疚这大晚上的还去打扰他。
　　慕城静静地看向她，突然平静地说：“希望你以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
　　听完这句总觉得有些不确定的，不确定他们之间还是否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关心与照顾。
　　贺阳考完试后约了程楠姐弟俩吃饭，说是马上要去美国深造几年。
　　“我说你们这些文化人，动不动就去国外镀金，现在国内发展也不错，说不定留在国内前途更大。”程多鑫有些不乐意了，像贺阳这样与他年龄相当又有共同爱好的人并不多，这一个两个都出国了，自己多多少少还有些失落。
　　“我父母现在都在那，相互有个照应，过两年还会回来的。”
　　“过两年？我姐若嫁了人就不住这里，那时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程多鑫！你有完没完啊！人家出国深造是好事，我们该恭喜贺阳才对。”
　　“得得得，兄弟，出门在外要多保重，学成归来可别忘了我啊！”程多鑫举杯一口干了，可以看出他还是有很多不舍的，贺阳也有些心酸，同样举杯共饮。
　　这顿饭吃完，程多鑫搭上贺阳的肩膀悄悄问，“贺阳，在C城可还有什么留念？”
　　“有！这里还有亲戚和朋友，比如你们。”
　　程多鑫吧唧了一下嘴巴，把贺阳一推，“我说的是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暗恋对象？”
　　“怎么？托你照顾？”
　　“那不一句话嘛！谁叫我俩是兄弟？”说完两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有喜欢的类型，以后看到了帮我留着。”
　　“什么类型？”
　　“你姐那类型……”
　　“我姐——那不，我姐有合适的备选对象了，不过就她那类型，估计不好找，简直是沙漠里开出的一朵奇葩之花。”
　　贺阳不久离开了这里，小博美被一个亲戚收养了，二楼的灯光再没亮起过，以后这楼上会异常的安静，毕竟认识一场，那个阳光大男孩和他的小博美本是程楠上班路上一道温馨的风景线，现在随着深秋的来临也渐渐悄无声息。在异地，离别带来的落寞总归要深得更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