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暖阳》柚子鸟

9、辛苦你了

　　爱情里的很多矛盾滋生似乎正如春晚小品所言：“谁家还没有点误会呢？”宋雨和陆之周都是很认真地参与到这段感情中，二人又都是理性类性格，所以遇到当前的这种两难状态，宋雨在深思熟虑后决定找陆之周谈谈。最起码要把事情拎清楚，她想。
　　地点约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当陆之周的身影刚进入视线，她就注意到一旁似乎还有个女生，二人正在边走边讨论些什么，俊男靓女的组合在人群中异常耀眼。待他们走近，宋雨仔细一看，原来是沈羡瑜。
　　“宋雨，好久不见。”沈羡瑜率先向她打招呼，精致的脸庞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眸子里一如既往地似溢满了一湾清泉，但此刻满腹敏感的宋雨总觉得有些突如其来的怪异。
　　她笑着上前回应了一句，然后下意识握住了自家男朋友的手，用宣示性的眼神望向对方。她不知自己何时竟也这般幼稚起来，向莫须有的情敌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沈羡瑜似乎尚未察觉，只是转身跟陆之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办签证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发去沪城，有问题也方便商量。”陆之周轻轻颔首表示知晓，然后他们三人便打招呼分别。
　　宋雨的手被牵着，她有太多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开口先问哪个。坐定后，宋之周为她点了份她最喜欢的烧仙草和提拉米苏，自己要了杯冰美式。
　　“阿周，天气变凉了，不冰吗？”宋雨突然像两人没谈恋爱之时变得局促起来。
　　陆之周略带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一直都喝冰美式，已经习惯了。”为了向她证明，他还孩子似的仰头大动作地喝了一口，敏捷地眨眨眼。
　　宋雨瞬间被逗笑，轻轻地推了他一记，两人又恢复往日的亲昵状态。
　　玩笑了一阵，她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白瓷盅里的烧仙草，问他：“刚刚听沈羡瑜在说签证的事，你要出国吗？”
　　他点点头，“嗯，我最近在申英国那边的学校，已经有了些进展。”
　　她有过一瞬间的惊讶，但又有之前阿姨的谈话做铺垫，倒也不至于过分激动。只是垂眸问他：“那我们怎么办呢？”
　　他以为她在闹小脾气，耐心地哄她：“我出国跟恋爱不冲突呀，异国恋很常见的。我读完就回来了，乖。”
　　见宋雨仍然低头默不做声，他又继续哄她：“小雨，没关系的，你要是想我可以飞过来看我，我想你也会回来见你的。”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安抚，可宋雨仍然像是陷入了不安的漩涡，一种强烈的无能为力感将她裹挟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内心。沉默了半晌，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我跟你讲讲我的一些事情吧。”
　　于是，宋雨跟他讲述了她的成长经历和那些往事，她原以为自己会抑制不住情绪大哭，但现实是她异常镇定，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不相关的别人的故事。讲完之后，她不敢去看他的面容，心中万分复杂。一方面，尘封内心多年的秘密与心事终于与自己的爱人分享，另一方面，她对于陆之周是否能够在短时间内接受有些忐忑不安。
　　良久，她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上传来一声深沉的喟叹，然后，她听见有声音说：“辛苦你了。”在那一瞬间，她的泪水脱眶而出。
　　后来，宋雨坦白周阿姨曾经找过她，她对他们的共同未来存在着迷惘。陆之周紧紧固定住她的肩，注视着她的双眸，“小雨，这与你我的家庭都无关，我们相爱就已经足够了。”
　　就像行走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突逢甘甜泉水，少年坚定的眼神使她贫瘠的内心突然鲜活过来，这一刻，她不再惧怕任何世俗的束缚，她只想紧紧抱着他们的爱情，勇敢地站在阳光下，不论以后要经历多少风雨考验，她都不想退缩。
　　那一天，他们牵手在夜晚的街上漫无目的地晃了很久，他们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宋之周去英国读研，宋雨留下完成免费师范计划的承诺服务年限，然后他们一起到某一个城市生活。多年以后，每当二人回忆起那个夜晚，心房里总是蓦然升起一股暖意。

作者有话说

　　每次心情不好或者闲着想起来就爬上来码一章，回头看第一章内容竟然是一年多以前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