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穿裙子的四季

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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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黛的爷爷卧病在床，情况有些不好，但在见到阮黛一家之后精神好了很多。原本日常多数时间都在昏迷的老人也能强撑着和家里人说说话。

　　阮黛对爷爷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但此刻看着老人枯瘦的手和瘦削的脸颊，竟然格外难受。医院已经委婉劝家属放弃治疗，这是阮黛爷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阮学民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各自都有两个孩子，阮黛最大的堂兄甚至都有小宝宝了。

　　好奇地抱了抱小宝宝，阮黛简直不敢动弹，小小软软的东西在怀里挥着手冲她笑，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婴语，还流口水，又怪又可爱。

　　难得阮学民一家也回来过年，阮黛爷爷又是最后一个新年，今年全家都聚在一起。长辈们在一桌吃饭谈天，阮黛和兄弟姐妹们坐在一起，客厅开了电视放春晚。

　　之前在家的时候阮黛家里其实不怎么看春晚，大多数时候只当一个吃晚饭的背景音，他们一家三口一般会在吃完年夜饭后去附近的广场转转，参与热闹的跨年活动，也算是阮黛高中生涯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这次阮黛还在帮忙端菜的时候，姑姑家的表妹冯哲美就从餐桌上占据了一个正对着电视的位置托腮等待，坚决不肯挪动位置。

　　“春晚有这么好看吗？”阮黛好奇。虽然她不怎么看也听过同学们吐槽，说是一年比一年难看，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表妹冯哲美还没说话，堂弟阮青已经有点嘲笑地开口：“姐，你别理他。她偶像今年要上春晚唱歌，早就到处宣传啦。”

　　原来表妹也追星，阮黛有点好奇问是谁。

　　对于阮黛这个长相漂亮学习又好，还不怎么来往的表姐，冯哲美是有点害羞的，矜持着不肯开口，阮青已经大声嚷嚷出来：“还能是谁，黎星呗。”

　　听到黎星的名字，阮黛心里打了个突儿，见她怔楞阮青还以为她不知道黎星是谁，上赶着解释：“就是一个只会唱歌什么都不行的男的，长得也很丑，就冯哲美整天拿他当个宝贝。”

　　听见他这么说自己的偶像，冯哲美气得要命，冲过去要和他打架。两人从小打到大谁都不肯让谁，阮黛赶紧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拦住他们：“好啦，今天过年谁都不许吵架。”让阮青不许再说话。

　　虽然长相看起来弱弱的，但阮黛似乎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魅力，两人不再斗嘴吵架，各自回到位置上坐好等着吃饭。

　　阮黛摸出手机搜一下节目单，发现表演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睡觉了。再仔细翻翻，才发现黎星这次大概是候补，临时填一个前几天出了丑闻的男明星，所以时间仓促，估计他从确定之后就一直在忙。

　　凑过来的阮青嘿嘿笑：“姐，最近出事的男明星好多啊，所以让黎星捡漏了。你在首都，能经常见到明星吗？”
　　冯哲美听到他说黎星捡漏，气得反唇相讥，两人吵吵闹闹的。

　　收好手机等着开饭，阮黛想了想：“能见到一些。”她想起自己去蓝莓台的跨年演唱会，还是黎星拿票给她。
　　当时是黎星第一次复出，现在两个月过去已经能登上春晚的舞台了，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梦幻。两人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冯哲美哇了一声，问阮黛有没有见过黎星。
　　阮黛还没说话，曹虹路过听到黎星的名字，笑着问阮黛：“和妹妹说你同桌呢？”她虽然不喜欢黎星当阮黛的同桌，认为会分心。但这次期末考阮黛成绩很不错，曹虹放心的同时其实也愿意看到女儿展示自己“厉害”的一面。

　　和明星做同桌，其实是件挺有面子的事情啦。

　　听说阮黛就是黎星的同桌，冯哲美精神大震，连座位也顾不上坐赶紧跑到阮黛身边缠着她问一些关于黎星的问题，简直事无巨细让阮黛不知道该怎么说，其他的弟弟妹妹也贴上来。

　　“姐姐，你真和黎星做同桌啊。”
　　阮黛点头：“他转学到我们班，正好我之前的同桌出国了，他就成了我同桌。”

　　一阵惊叹声。

　　“黎星帅吗？声音好听吗？”
　　“他是不是特高冷，特不好接近？”
　　“我听说黎星成绩也很好，我之前看过他的英文采访，可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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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问题将阮黛包围，她应付着弟弟妹妹的问题，说尽了黎星的好话。就连不喜欢黎星的阮青也凑过来，憋了半天问一句：“姐，黎星是不是特别有钱？他们这些明星都可有钱了。”
　　阮黛想了想，为了不打击弟弟实话实说：“不算有钱，他是未成年之前的商务合同都是家长代理，黎星的爸爸有钱。”

　　“哦。”阮青点头：“那他很快就有钱了，他爸爸的就是他的。”
　　阮黛失笑，现在的初中生竟然考虑这么多吗，她心里想黎星爸爸的钱未必是黎星的钱，否则黎星干嘛要把钱放在自己这呢。

　　想到这，阮黛又忍不住在心里再次重新计算了黎星交给自己保管的钱，前后加起来大概有三十万了，而自己存了好久的零用钱也只有他的零头。

　　几个人正叽叽喳喳的说话，年夜饭全都做好端上桌，开饭了。
　　孩子们也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乖乖吃东西，然后轮流去给阮黛爷爷拜年说话，每个孩子都得了压岁钱。

　　年夜饭吃完了，大人们聚在一起说话打牌，小孩子也有去围观的，也有去外头放爆竹的。
　　农村地方偏僻，过年的时候不禁这个，阮黛好几年没放过烟花爆竹，今年难得有机会抓了一大把呲花拿在手里转着圈儿的放。

　　孩子们都不怕冷，又觉得新鲜，院子里闹成一团。
　　阮黛光顾着放烟花，没注意到自己手机震了两震。

　　阮青偷拿了几个二踢脚过来，“咱们放这个去，声大。”
　　阮黛嗯一声，招呼上其余人，大家往晒谷子的场院走，那又空旷又安全，直玩儿到十点把爆竹放尽冻得脸都红了才回家。

　　大人们又已经聚在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阮黛赶紧披了衣服窝在炕上保暖，她这才有空拿起手机，发现黎星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有班级里的同学，以及常联系的不常联系的朋友都在祝她新年快乐。

　　阮黛一一回复，单把黎星留在最后。

　　黎星给阮黛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在出完后台的彩排后休息的图片，头发乱糟糟的，面前摆着吃到一半的盒饭。
　　阮黛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思索了半晌让黎星好好表演。

　　“然后呢？”黎星问。
　　阮黛：“就是好好表演呀，全国的观众都会看你的。”

　　“那你呢？”
　　“我也会看的。”

　　化妆师来给黎星化妆了，他笑一下关掉聊天记录开始打游戏。
　　黎广生也来了，今天可是个重大场合，他要确保不能出一点纰漏，见黎星依旧捧着手机有点生气：“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在打游戏？待会儿上台忘词了怎么办。”

　　黎星并不放在心上，懒洋洋地回复他：“反正都是对口型，真正的歌昨天就录完了。”其实黎星讨厌假唱，但这种场合根本不是他能做主，时间也还充裕，就顺势打起了游戏。

　　黎广生气呼呼的，想要就此训斥黎星一顿，但后台的人实在太多，连黎星都要和人共用化妆间，传出去不好，又怕影响了黎星的心情导致台上失误，只好暂时憋闷在心里，好不难受。

　　眼睛余光从镜子中瞥到黎广生忍气吞声的模样，黎星觉得心情大好，连打游戏都觉得顺畅了许多。

　　阮黛在炕上焐了半晌觉得身体暖和些，抱着暖手袋到客厅看电视，正轮到一个小品，便和冯哲美靠在一起笑。阮青端了两盘水果过来和他们一起看，冯哲美和他吵得快也好的快，现在也凑在一起。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大人们开始煮饺子，冯哲美看快到黎星的表演时间了，坐在电视前死活不肯挪动位置。阮黛正好趁机一起盯着电视。

　　冯哲美忽然想到一件事：“姐，你回去之后能帮我要一个黎星的签名照吗？”她眨着眼睛看阮黛，很期待的样子。

　　签名照阮黛还真没想过，她不大好意思向黎星开口，但看着冯哲美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道：“那我问问吧，不一定能要来。”
　　“你们是同桌哎，一定可以的。”冯哲美已经预设了阮黛的成功，阮黛只好表示自己尽力而为。

　　吃饺子的时候，正好轮到黎星在台上唱歌。

　　已经过了十二点，但舞台上的黎星依旧精神奕奕，穿着一件浅红色的西装，却不显得滑稽和老气。四个人的合唱队伍中，尽管是站在最边缘的那个，高高的个子俊朗的身形依旧惹人注目。
　　阮黛一边吃饺子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黎星看，不是第一次隔着屏幕看他，却依旧觉得格外不同，好像每一次见到黎星都是完全放不同的感受。

　　吃完饺子再聊一会儿天就该休息了，黎星也唱完了歌，阮黛打开手机发现刚过十二点的时候黎星给自己发了消息。

　　虽然只有“新年快乐”这简单的四个字，但发送时间是0:01分，显然是卡着时间发送的。
　　阮黛为自己没能及时回复有点内疚。

　　黎星正在准备着对他目前的人生来说堪称重要的表演，还能专门卡着时间给她发祝福新年的短信，而阮黛自己却没能及时回复。
　　她赶紧回复黎星，同样祝他新年快乐，那头却没有了消息。

　　现在应该是黎星表演完，会后台整理妆发互相交际，等着结束后再次上台的时间，没回复也是正常的。
　　班级群里很活跃，阮黛翻了翻朋友圈，很多同学都在晒黎星在电视上唱歌的照片，连刘闯都发了并表示自己的支持，阮黛想了想，还是没发，但她觉得应该要为黎星做点什么。

　　睡觉的时候已经天空和黑夜都一片寂静，天上的星星闪烁着。阮黛将压岁钱压在枕头底下，看着闪烁的星星，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披上厚衣服，出门拍了张照片，虽然照片上一片漆黑，但她已经照到了自己想要的。

　　大年初三坐在回家的车上，阮黛趴着车窗往外看，曹虹唠叨着让她回去赶紧补作业这几天的时间都耽误了，阮黛答应着，提出自己的请求：“我们班上的几个女生要去滑雪，我也去，行吗？

　　在曹虹拒绝前，阮黛抢先道：“我会把作业和书本都带上的。而且就去三天，运动过后再学习，更能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