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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神秘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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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有个病叫做“尴尬恐惧症”,随之而来又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话叫做“我尴尬癌都要犯了”。我一直都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我这种对于一切尴尬的事物都会有生理反应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所以即使现在距离刚才那尴尬的一刻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但是我依旧还是迟迟不能从那种难以明说的感觉中缓过劲儿来,以至于我现在语言系统行动系统都还在半瘫痪状态。
唉,我要如何去形容这尴尬的一幕呢。
大约是像某些古装狗血剧那样,某个(或某群)冒失之徒闯入了某小姐的闺阁,刚好碰上小姐在更衣,愣怔之间顺带多撇几眼饱饱眼福,然后在“非礼啊~”的尖叫声中连连道歉再慢慢悠悠的退下。
嗯……我和江尘大约就是那两个登徒子,只不过尖叫的不是妙龄小姐而是个翩翩少年。
当然少年也没有喊“非礼”,而是十分克制却有礼地说“请出去!”
其他剧情就大致相同了。
不过可能心细的看官已经发现,我的描述里用的是“古装狗血剧”,而不是“都市狗血剧”。是的,在我大脑恢复正常工作之后,我细细的回想了我刚才在屋中见到的场景。
屋里有一张简陋却带着帷幔的,古色古香的床,床前一张简易的木桌,桌上点着一盏极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照着床上坐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少年身上的衣服褪去大半,白色的里衣半披在身上,露出半个瘦弱的肩膀,几缕黑发软软的搭在肩头,更平添了几分柔弱……
停,好像朝着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
咳咳,总之这个场景,放在现实里真的是满满的违和。难道真的是山里修炼上千年的男鬼??现在想想,那声“请出去”毫无中气,反而气若游丝,有点像鬼哼哼啊……
难道我们进了山中野鬼的老巢?
所以我现在拉着江尘跑还来得及不……
正想着,身后的门打开了,刚才那位少年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月光下,我这才看清了少年的面容。相当精致的五官却又没有一点妖孽,不施粉黛,清清冷冷,还带有些许少年气。可能因为刚才我和江尘的“冒犯”,他的面颊上还隐约透着一丝红晕,在鬓角几缕略湿的黑发下更衬得面容如雪。啧啧,想想现在娱乐圈流水线造出的愈发脸谱化的现代美男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天然干净,气质脱尘的漂亮小哥哥了。
“两位姑娘……咳咳咳咳……”面前的漂亮小哥哥刚一开口,好像身体不适似的又掩面咳了两声。
我的妈这个声线!声控表示完全满足!病态美!
但是我要冷静!我要淑女!我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满脸痴汉(划掉)微笑着看着他。
“不知两位姑娘为何深夜在此?迷路了吗?”小哥哥顺了顺气息,缓缓说道。
“是这样的,”江尘看看我,“我们和同伴来山里游玩,但是不小心走散了,看到这边有个屋子就冒昧过来了。”
小哥哥微微颔首,“这样啊,两位是东边山脚下临石镇那边的村民吧,这样吧,明日一早我送二位下山吧。”
临石镇??我记得我们住的地方好像不叫这个名字,而且……
“那个,我们是从山的西边过来的,不是东边的临石镇。”怪不得迷路了呢,看来我们是翻过了整片山头到东边了啊。
听了我的话,少年微微露出惊讶之色,“西边?传闻山的西边是密林沼泽,毒雾笼罩终年不散,有上古巫彭族居于此处,避世数百年不出。怪不得看两位姑娘服饰奇特,原来竟是巫彭族人?”
什么情况他说啥我在哪我是谁????
我和江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我不会真的乌鸦嘴了吧!我们不会真的穿了吧!!!
“是……这样……的吗……哦呵呵呵……”我勉强挤出一句话,实际上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真的因为爬个山迷路了就穿了?不用被车撞不用跳楼不用溺水就这么容易的穿了?
也就是说之前在山中太阳迟迟不落山,也是因为我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两遍时间不同才导致的?
看我们两个迟迟不说话,少年似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在下实在才疏学浅,对巫彭族所知甚少,若有唐突,还请二位姑娘见谅。只是,去往山西边的路在下也不太清楚,可能帮不到二位了。”
江尘看看我,想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强迫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思来想去,眼下还是先抱紧这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小哥哥的大腿,让他带我们走出这片山林再说,否则如果我们两个留在山里,半个活物都碰不见,最后肯定活活困死在这儿。于是我便顺着少年的思路说道,“那个,其实我们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偷跑出来的,所以劳烦你带我们去山林东边的那个镇子吧。”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也是顺路,举手之劳。只是……想必姑娘的部族多年避世自然有其道理,二位姑娘这样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额…这个……”我眼珠一转,“其实你有所不知,都是族中的…大祭司!对,大祭司他虐待我们,我们没办法了,所以才跑出来的。所以请这位公子帮帮忙,带我们出这片林子吧。”
我声情并茂地说着,可惜了,要不是因为太紧张,再挤出两滴眼泪来就更逼真了。
“竟然这般!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护二位姑娘周全!”少年郑重地说道,“姑娘先稍等片刻,我去收拾一下,今晚就请二位在旁边的屋子休息一晚吧。”
“多谢。”我满怀感激的目送这位善良的少年进了屋子,真好啊,今晚不会挨冻了。
“大姐你可真行啊,你确定你知道他那个什么族仨字儿怎么写?你就不怕穿帮啊。”江尘一脸惊恐。
“屋鹏?吾朋??哎呀没事的,他都说了那个啥族几百年没从山沟沟里出来了,没准已经死绝了呢。再说了,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跟他说我们生活在21世纪,是穿来的吗?”
江尘长叹口气,“幸好这个帅哥看起来一脸纯良,比较好骗。唉,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负罪感……”
我看着房屋的方向,窗口透出一片暖色,看来那个人帮我们在屋里又多点了几盏油灯,收起了玩笑的意思,“你用不着愧疚,我觉得他压根就没信我说的话。”
江尘愣住,“啥意思??”
“第一,这个帅哥看起来身形纤瘦弱不禁风,不像是在山中生活的猎人,而这个院子也不像常年有人居住的样子,那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又容易迷路的深山里呆着呢?”
我又指了指那个亮起灯光的窗户,“第二,他为我们待会要住的屋子点了灯,和我们刚来时他自己屋中的昏暗相比亮了很多,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没有更亮或者更多的灯,那他刚才为什么没在自己屋子里点呢?”
“唉我觉得你想多了,”江尘拍拍我,“古人睡得早,也许人家正要睡觉所以才只点一个小灯啊,再说…咱们不是刚好看到人家在换衣服嘛~”
“所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转过头看着江尘单纯的眼睛,“我看见他换下来的衣服上,有血。”
“深山,老林,破旧的屋子,天色昏暗却又不愿点灯,一个衣服上有血并且明显不长居于此的人,介于他刚才的身体情况我更相信这血是他的而不是别人的,这些,你能联想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