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乌尔贝特迷路中》燎歌

69、番外一：所弃之物，乃是自我

　　——凌晨2：50分。

　　“我不赞成迪米乌哥斯的说法。”说话间，刺骨的寒雾随着呼吸的起伏喷出，科塞特斯用很是认真的语气说着，这似乎也是自打他进入大厅内所说的第一句话。

　　这位身材异常庞大的寒冰守护者将手中的锁链递给了离他最近的露普斯蕾琪娜，而后缓步走到了夏提雅和亚乌拉的面前。

　　两位身材娇小的守护者望着王座的目光，被突如其来的巨大阴影所遮盖，于是亚乌拉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阴影的主人。

　　科塞特斯看了一眼神色茫然的亚乌拉，便扭过头去呵斥着执迷不悟的夏提雅，“够了，夏提雅。在御座之前这幅模样实在是太不敬了！”

　　发现夏提雅依旧是一副无神的模样，完全没有好转的意思，科塞特斯的语气变得严厉，“身为守护者，夏提雅，你不要辜负安兹大人对你的期望。”

　　“……辜负？你是在说我辜负了安兹大人的期望？”没有时常挂在嘴边的‘阿林斯’，夏提雅就像是被科塞特斯的冷气所波及，身体微微一颤。

　　“噗、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呢……结果也不过是个笑话啊。”冷笑着，夏提雅的呼吸间也有缥缈的雾气出现，她慢慢的从地面上站起来，即使因为身高的原因而仰视着面前高大的同僚，夏提雅的双眸依旧充满着攻击性，她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毫不畏惧的嘲笑起了科塞特斯，“莫非在冰川待得太久了，科塞特斯，你的脑子也被冻坏了吗！？”

　　“你难道没有听到那边那个混血种说的话？”夏提雅猛地伸出手指向雅儿贝德的方向，“真正辜负安兹大人的人到底是谁！真正将我们牵连的罪魁祸首又是谁！科塞特斯，你不去指责那个叛徒却跑到我这里提醒我要保持礼仪！？”

　　夏提雅的声音尖锐，她气喘吁吁的说完，感觉自己或许已经疯了，指着雅儿贝德的手臂也在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明白科塞特斯是正确的，在荣誉的纳萨力克内做出如此让其被玷污的不敬之举，无论缘由如何，都是大过。但是一想到安兹大人会因此收回对纳萨力克的恩赐，和佩洛洛奇诺大人一样就此离去，她就会忍不住的害怕……

　　害怕自己会就此动手，杀了雅儿贝德。

　　夏提雅看向雅儿贝德眼神中，一片阴沉。

　　敏锐的察觉到了夏提雅的杀意，赛巴斯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下，正好将夏提雅黏在雅儿贝德身上的目光隔绝开来。

　　并且面对夏提雅愤恨的表情无动于衷。

　　“真是贴心……”雅儿贝德语气轻柔，“有了伴侣的话，或多或少，总会产生些许改变的，你说对吗。”

　　雅儿贝德的神情温柔极了，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梦幻的事情。

　　“不，我只是遵从安兹大人的命令罢了。”赛巴斯目不斜视，一板一眼的回答，“如果因为守护者大人的自我判断，而导致本就紧张的状态更为糟糕的话，那么优先处理掉这种可能也是身为下属的我职责之内的工作。”

　　“即使是未被本心去保护一个叛徒？”
　　“只要是安兹大人的命令。”

　　雅儿贝德并不在意赛巴斯暗讽的话语，她只是想起了王国时负责处理赛巴斯叛变问题的乌尔贝特，随后便不再言语。

　　而另一边，科塞特斯没有追究夏提雅拿自己发泄情绪的事情，他只是平静的低头看着表情不善的夏提雅，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平稳。

　　“……我没有雅儿贝德的计谋，也没有迪米乌哥斯的头脑，我只相信我目光所及之事。”科塞特斯声音低沉，“我想安兹大人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离他最近的两位身材娇小的守护者，连带着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们的方向。

　　除了雅儿贝德。

　　而且从表情和语气上来看，所有人都能够轻易感受得到，科塞特斯是认真的。

　　也许是因为被科塞特斯这份来之不易的镇定所感染，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压抑着的亚乌拉做了一个深呼吸，同时松了松紧握住鞭子的双手。

　　“科塞特斯……”夏提雅抿了抿唇，她和亚乌拉不一样，不是好哄的小孩子，血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科塞特斯的身影，“你有什么依据吗？”

　　而科塞特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摇了摇头。

　　刚刚才缓和的了些许的氛围，再次凝固。

　　而科塞特斯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般，语气依旧平稳，没有丝毫变化。

　　“安兹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一位仁义无双的主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安兹大人愿意离去的话，那么早在很久之前，纳萨力克就已经失去他的主人了。”

　　“……所以呢？”夏提雅的指甲刺破了掌心。

　　可别告诉她，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之后，就算安兹大人愿意留下，他们还可以天真的认为安兹大人会仁慈依旧。

　　“所以我们需要付出代价。”科塞特斯冰冷的说，“享受了安兹大人所赐予的仁慈后，也只有将这份辜负偿还，才会被允许死去吧。”

　　“安兹大人……会赐予雅儿贝德死亡的意思吗……”夏提雅的声音如蚊虫般细小，喃喃自语。

　　“如、如果我们能找出洗刷嗜主之罪的方法，那、那么安兹大人，会原谅的吧……”马雷的面容上扬起一个十分高兴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

　　“前提是，如果是以前的安兹大人的话。”

　　摩杜丽莎的插言，为这场永远无法定下结论的话题，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凌晨3点。

　　安兹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没有夏提雅兴奋的呼唤，让这场从一开始就冷凝的气氛，此刻更加让人感到压抑。

　　守护者、女仆、亦或者其他的高等魔物们，全部在安兹没有丝毫宽容的庞大威压下，半跪于地。

　　浓重的死气环绕于安兹的周围，其密度就像是有数万死灵在哀嚎哭泣。

　　但是最让守护者们感到心惊的是，死气时不时幻化出的看不清容貌的黑色雾影，依靠在安兹王座旁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乌尔贝特的翻版。

　　而安兹没有打断解释的意图，他伸出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在NPC面板上随意滑动着，似乎对安兹的行为十分有兴趣，黑色雾影一瞬间的淡化，再次聚集时已然侧躺在了安兹的怀中，并抬起手同样在面板上翻动着。

　　这样肆意的举止，简直就像是乌尔贝特大人一样……

　　类似的想法在守护者们的心中产生，就是不知道是在说原本就是以乌尔贝特为原型制造出来的黑色雾影。

　　亦或者是安兹本人。

　　“摩杜丽莎。”
　　“是，属下已经完成安兹大人的命令了。”
　　“那便不需要过多的废话了。”

　　安兹动了动身，黑色雾影便了然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而安兹直到黑色雾影彻底离去之后，才摆正姿势，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双手合十置于腹前。

　　“今后，名义上由潘多拉负责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守护者总管的工作，实际上革除守护者总管的职位。”淡然的说出了令所有魔物都为之颤动的话语，安兹继续着自己的安排，“迪米乌哥斯的所有工作由摩杜丽莎负责，威克提姆任命为第七层至第八层守护者。”

　　“今后还要麻烦你了，威克提姆。”
　　“不，能为安兹大人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必定不负安兹大人所托！”

　　突然被提名，威克提姆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小短腿摆动着，语气急促就像是着急着想证实什么一样。

　　“嗯，那么最后便是，雅儿贝德。”

　　故意的停顿，让除了雅儿贝德以外的所有守护者都提起了心。

　　“我在，莫莫伽大人。”雅儿贝德无悲无喜，既没有最开始的狂妄疯癫，也没有后来的自傲高雅，一双望向安兹莹莹闪烁的金色双眸之中，充斥着的是无尽的爱慕与倾诉。

　　见安兹对自己脱口而出的称谓没有任何反应，雅儿贝德的面容变得悲怆，向来自信满满的声音沾染上了无法言喻的悲哀。

　　“我……彻底输了……是吗？”

　　安兹的目光越过雅儿贝德，甚至越过了大厅乃至整个纳萨力克。

　　“乌尔贝特桑提醒过我，但是我却拒绝了。”

　　“因为已经设定好了，如果再次更改的话，就像是在强行逆转你们的思维一样，我不想这么做。”

　　“于是我自食恶果了。”

　　本应该掺杂着后悔与悲伤的话语中，流露出的却是冷漠的平淡，安兹将漂浮在一旁的面板重新拉到面前，同一时间，他拿起了公会武器。

　　‘安兹乌尔恭之杖’。

　　清晰可见的，因为一时兴起而被更改为‘深爱着飞鼠’的字眼，被抹去。

　　‘深爱着安兹乌尔恭’成为了新的指令，扎根于雅儿贝德的身躯之中。

　　双目之中流出的泪水被浑浊的血色代替，雅儿贝德没有反抗。

　　明明早已预见自己的结局，即使如此也不曾产生一丝一毫的后悔，但当真正面对这样无情的安兹时，她的内心还是被撕得粉碎。

　　“您真的决定了吗？”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兹而哭泣。

　　妄图得到一个不可能的回答。

　　“我只是希望能得到您的一点点‘仁慈’。”

　　即使最终成功了，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雅儿贝德想要将安兹刻骨的铭记，但是她所爱之人的模样中，已经多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安兹会连带着乌尔贝特的份一起，去描绘魔导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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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别过零点！！！！
其实没大家想的那么严重，评论区的各位思维不要迪化啊！！！
说白了就是这个安兹脱离了小迪之后的自我发展。
他已经不需要被安排了。
由他来安排别人！！！
小迪的担心是，一个‘勉强’能被看穿的王，和一个无法读懂的王，那当然是后者更危险啊！
所以守护者们会遭遇什么小迪也猜不到。
因为他已经被作者弹出了哈哈哈！
本章最佳：
贤王+暴君：安兹。
祸国妖妃：乌尔贝特。
乌尔贝特：？？？
黑色雾影不是乌尔，是安兹的yy嗯。
感谢下章一起发！来不及了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