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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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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早月已经连续两周放学后都去音乐教室了。
起先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旁听者,随着日子的推进,她逐渐和队里的几人熟稔起来,也担当起了指导上鸣的角色。
“啊,这也难过头了吧。”上鸣自暴自弃地把脸枕在黑白键上,压得电子琴发出强烈的抗议声。
“刚开始学谁都会觉得难的。”志村早月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他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想笑。
曾几何时,她也因为怎么练都练不好而愤怒地摔过谱子,虽然最后还是憋着泪捡起来继续练下去。
后来怎么样来着?
下课后志村转弧去星野宅接她,一出老师家门她就破功了,抱着十二岁的志村转弧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他一校服,还因此被对方取笑了好几年。
追忆至此,志村早月才回过神来,她清了清嗓子,脸上是温和无比的笑容,手上却一点劲儿都没省的揪着上鸣的后衣领把人从琴上提了起来,“所以要多练呢。”
“对了,轰君。”监督着上鸣练琴的志村早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轰焦冻。
轰焦冻应声回头,淡淡的神色间露出几分疑惑,“怎么了?”
“关于这次的曲子的事。”说着志村早月快步走到他近侧,伸长了脖子去看对方拿在手里的乐谱,“我觉得有几个地方也许可以改一下?”
“哦?”少年一向穷于变化的脸上此刻露出了个令人玩味的表情,“你说说看?”
不!!!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耳郎僵硬地把住了贝斯颈,内心疯狂刷屏。快住口!早月酱,现在住口还来得及!!
然而注意力全放在了乐谱上的志村早月自然没能注意到耳郎竭力暗示的眼神,她颇为正色地伸手点了几处,道:“这几个地方将一下调会不会好一点?嗯,我是说可能更富有变化一点?”
完了。常暗背对着坐在凳子上,不忍再看。
害怕志村早月吃亏的绿谷出久则紧张地做好了拉架的准备。
从前对轰焦冻作的曲提出建议或想法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对方也确实抱着虚心求教的心态。可天才总是特别容易中伤他人,尤其还是这种高冷之中莫名带着天然呆属性的天才。
每次陈述完自己的建议后,都不用下手实践,轰焦冻就能用他的完美理论噎得人想把几分钟前开口的自己锤死。
几次下来,也没人提议了,就干脆把作曲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轰焦冻一个人。不过他的曲子确实是写得好,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本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礼貌地听完对方的话后,用直白却毫不含糊的言辞指出其中的毛病,哪知这位天然呆天才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选择了向另一位天才低头——“你弹一下试试。”
耳郎差点崩了弦。
一脸痴呆的上鸣默默地给志村早月让出了位子。
志村早月按照自己改过的谱子弹了一段,抬头问他怎么样。
在其他人的凝视里,轰焦冻以他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回答说:“嗯,那就改成这样吧。”
天哪,我这是在做梦吗?剩下几人面容呆滞。
拿着改过的谱子练了练,耳郎发现这风格有些熟悉,于是问志村早月道,“这个风格……有点像kids的新单?”
“你听出来了?”志村早月有点惊喜,随即笑答:“不过只是受了点启发而已,还是不太一样的。”
耳郎应了句,在又仔细品了品之后恍然大悟,“比起kids更像是Rose的风格,没想到早月你居然也喜欢Rose?”
面对满脸兴奋的耳郎,志村早月却是满心疑问:“Rose?”
“耳郎最喜欢的乐队,不过早几年解散了。”绿谷出久解释道,颇有些惋惜,“真遗憾啊,明明都那么有才华。”
“这样啊。”志村早月食指点了点下巴,对这个乐队产生了些许好奇。
她一副思索的模样不似作假,耳郎不由得有些诧异,“早月你竟然不知道Rose吗?刚上国中那会儿Rose火得几乎是国民级了啊?”
“真的不知道。”志村早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我近两年才开始关注这些。”
“真的假的?那你以前都看点什么?”上鸣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因为要上学,每天练琴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所以休息日我都会用来练琴。”志村早月态度随意地回答,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一件往事,自我调侃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写同学册,我在最喜欢的音乐里写了李斯特的《钟》,被同学们笑了整整一年。”
耳郎啧啧称奇,顺道拍了上鸣一掌:“天才被叫做天才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练得过勤了也不见得就好。”志村早月意味深长地提了一句,却马上笑着转移了话题,“但是上鸣君目前来说还是多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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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雄英在迎来五月的同时也迎来了体育祭。
在超好使的饭田天哉带领下,二年A班基本每个项目都有种子选手参赛。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志村早月。
“饭田你就别劝了,你觉得就肤色和体型而言,早月有半点擅长运动的样子吗?”耳郎企图通过向志村早月开枪的方式,来拯救被按着头念叨了一上午的志村早月于水火之中。
饭田闻言推了推眼镜,开始仔细端详这位入学不满一个月的同学。显然没参加过什么户外运动的白过头的肤色、不知为何反正看上去就不太健康的脸色、纤细的可能会被五级风刮倒的身板……
“好像也是。”他嘀咕了一句。
志村早月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因为她确实没重视过体育锻炼。平时测试及格还好说,要是参加运动会……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但是!”饭田虽然认同了耳郎的说法,却仍坚持着自己的中心思想没动摇,“体育祭可是集体活动啊!我们要利用好这次机会让志村君产生集体认同感才行!”
志村早月心说集体感要那么好产生的话,国会就啥都别干光办运动会算了……好吧,她承认,这是她拒绝参加运动会的说辞。
这时从旁边经过的轰焦冻停下了脚步,随口提议道:“让她参加骑马战不就好了?”
“哦!不愧是轰君!真是个可靠的主意!”饭田敲了下手掌心。
“哪里可靠了?”志村早月简直一个头八百万个大(路过的八百百:?),“除非我跟障子君和砂藤君组队,不然我们组只抬得动峰田君吧?”
“诶?我很乐意跟你一组哦志村!”峰田循声而动,不过还没来得及扑过来就被蛙吹梅雨中途击沉了。
“你会错意了。”轰焦冻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以头着陆的峰田,随后对上志村早月询问的目光,“我是说让你做马头。”
“是啊,志村君身高不矮又长手长脚的,很有优势呢。”饭田捧起报名表,边自言自语边写上她的名字,“其他三个人找谁好呢?”
“写我吧。”轰应了句。
最终就定了志村早月、轰焦冻、耳郎和饭田一组,每个班规定出两到三组,于是饭田又念着爆豪和切岛几人报了名,算上绿谷出久组正好三组。
很快就到了体育祭那一天。上午的单体项目比完后,终于迎来了下午的团体项目。
看着刚才和和睦睦地拿下两人三足项目冠军的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分别骑上了自己组员的手臂,志村早月内心十分复杂。
来不及品出个三五六来,轰就在背后叫了她一声,示意她做准备了。
被驾着坐上了几人的手臂,志村早月一边紧张地等着开始的哨声,一边心里忍不住想:为什么雄英的骑马战是男女混战?
比赛开始。
以擅长跑步的饭田做马前腿,开局对他们而言是相当有利的,没人会舍近求远去抢他们的头带。相反志村早月还浑水摸鱼从经过的班级身上抢了一条。
“早月手真的好长啊。”左翼的耳郎近距离观看了她侧身伸手去够别人的头带,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志村早月把带子系在脖子上,闻言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此时绿谷出久一组跟他们打了个照面,两个马头点头示意以后越过了对方。
一般不到最后关头,同班的小组是不会进行争斗的。当然,这只是个一般来说。
因为很明显迎面而来的爆豪组完全没有要绕着走的意思。
“爆豪君怎么又这样!”一班之长饭田有点崩溃。
“又?”志村早月疑惑地抓住了一个字。
耳郎解释说:“一年级的时候他跟绿谷还有轰三个人闹得可凶了,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班的。”
听到她的话,志村早月不由低头看了被提到的当事人某轰一眼。该当事人一脸冷淡地直视前方,仿佛没听到一样,“现在怎么办,躲开吗?”
直面着对方的志村早月对上了那双凶狠得不加任何掩饰的腥红眼眸,她于是也严肃起来,“避不开了,迎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