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千命》幻月迷花

41、Target38 战前准备

　　“走私犯Mr.x，出身地不详，真名不详，外貌不详，据点不明，道上的通用代号就是Mr.x，流窜于各大城市之间进行各种非法物品走私，从食品到枪械再到毒品什么都做，道上传言他一个人养活了整个日本的走私链条。”
　　对于这次行动的具体解说由胖胖橡胶执行，和虎鲸先生完全相反，他是个外表看起来就很讨喜英雄，一身充气的、像是宇航服一样的英雄活动服包裹着他腰围有点超标的身体，整个人的形象如同超能陆战队的大白，一看就很受孩子们的欢迎。
　　“在成为走私犯之前，Mr.x的犯罪记录非常干净，所以在全国基因库里并没有相应的DNA记录。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我们的逮捕困难，而他本人的个性是‘全息投影’，一如名字所示，能通过个性改变物体的外观从而躲避搜捕并能遮掩走私物品，所以犯罪十年来从未落网反而一步步做大，到今天已经是闻名海外的巨枭。”
　　“X自身可谓毫无破绽，我们的突破口是他的交易对象，横滨的进口商人岸田洋一。”

　　胖胖橡胶按下投影，上面出现了一张人物图片和详细的文字叙述。
　　岸田洋一是个白面微须的中年男人，作为本市最大的慈善家，他很符合大众对于慈善的第一印象，如果不知道这个人涉及走私交易，那么大家对他的第一反应大概是眼角的细纹都透露着和善。
　　但根据资料叙述，他是个热衷于人体收藏、私下进行过非法的野生动物标本交易、喜欢观看真人搏命、为了利益可以埋葬他人性命的伪君子。
　　这个人——
　　千命对着投影上的脸略微出神，然后在下一秒被胖胖先生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是，双方将在明天中午有一场致幻剂交易，交易地点在中高端商场Le CRISTAL，验货地点在港区的葡萄园，根据交易流程，在港区货物确认之后双方就会进行现金交易，而我们要在这个时候——”
　　他他并指落在掌心，做了个“斩断”的动作。
　　“——捉贼捉赃。”

　　“更具体的地点在哪里？”□□虎鲸问，“Le CRISTAL总共八层，占地面积30000平方米以上，这么笼统的叙述让人很难办。”
　　“很遗憾的是，我们无法获得进一步的详细情报，这也是我们联系了多个事务所共同合作的原因之一。”胖胖橡胶这样表示，“所以我们要在兵分两路的情况下尽量让人手遍布商场，在确认了岸田的行踪之后现场进行人员调动。”他对□□虎鲸点头示意，“像是虎鲸先生与我这种经常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的英雄不方便随便出入商场卧底，而且从战力考虑，我们应该到港区进行劫货，而商场内部应该派的是——”
　　胖胖橡胶拖长了声音，背过手在身后抓了抓，然后像是大猫叼着幼崽的后颈肉一样，从后面揪出一个兜帽罩头的细长人影——
　　“这样从未被报道过的年轻人。”

　　所谓的“年轻人”被胖胖橡胶一拉一推，整个人都踉跄了两下才终于站定，在他恢复平衡的时候，挡住表情的兜帽缓缓从头上滑落，露出一张有点阴郁的清俊面容，弧度流畅的下颚和堪称精致的眉眼让人想要赞叹两声，而虎鲸先生带来的随行人员里，确实有漂亮的大姐姐吹了个口哨。
　　这样的亮相让他立刻代替胖胖先生成为了房间内的视觉中心，面对所有人的审视和大姐姐的调戏，他绷直了嘴角，面色沉静、一言不发，目光毫无波澜地一一扫过在场人士，看起来对这样的场面无所畏惧。
　　他转动的暗紫色眼珠在和千命对视的瞬间凝固了。

　　虎鲸先生挑剔地看着这个一看就未成年的孩子，张嘴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这样毫无经验的小虾米能用吗？”
　　“当然，你别看他这样子，实际上唬人一点问题没有。”胖胖橡胶拍着他的肩膀回答，“你看，他多么沉稳冷静、端庄大方、处变不惊，其实你能现在看出来他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社恐发作就要死了吗？”
　　“……”能……看出来吧。
　　和天喰环对视的千命这样想。
　　天喰前辈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正在散发着死气，她甚至从里面读出了“SOS”的信息。
　　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撑过了所有人的审视程序，只有千命一个人能看出来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灵魂，这个房间里，大约只有她和胖胖橡胶先生比较清楚，天喰前辈现在只是社恐发作无法移动了而已。
　　不然他早就跑了。

　　行动时间非常紧迫，没有人在乎他的心灵多么易碎，虎鲸先生和胖胖橡胶继续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千命和天喰环两只菜鸟被扔给了虎鲸先生的副手，也就是交易地点 Le CRISTAL的现场指挥，英雄“信使”。

　　信使先生这个人，在□□虎鲸的团队里显得十分独树一帜，他那张斯文白净的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脑力派而不是武力派，而他在武斗派的事务所里备受信赖的原因是十项全能指哪打哪，别人射箭他可以现场画靶。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说的，是千命总结出来的，佐证是虎鲸先生和信使先生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有一点不大不小的问题，先生——”
　　信使推着眼镜向自己的老板提议，但在具体内容出口之前就被打断了。
　　□□虎鲸非常有性格地表示：“把它给我简化成小小的问题。”
　　“好吧，先生，有个小问题——”信使的话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
　　“小问题还来问我干什么，你自己解决。”
　　信使假装没听到这句话，执着地追在老板后面科普法律，“不，不对，迦南还是未成年人，按照劳动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实际上，她不能连续工作八小时以上，如果——”
　　虎鲸先生不愧□□之名，张嘴就充满了黑企的味道，每个字听起来都带着封建社会残留的包工头遗风。
　　“没有如果，人民公仆没有假期，抓到那个XYZ坐标之前给我继续工作。”
　　信使看起来就要心梗发作了：“您这么做会收到法院传票的，先生。”
　　虎鲸先生用它动物的脸庞灵活地展现出了不屑的表情：“传票都解决不了的话，我花那么多钱雇你干什么？”
　　“……”
　　“传票来了给你加薪。”
　　虎鲸先生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跟着胖胖橡胶一起离开了，留在原地的信使从兜里摸出一瓶药，数了两粒吞了下去。

　　“您有需要吗，迦南小姐。”看到千命的目光，信使友善地将瓶子递过去，附带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一般来说职场体验的地点都是未来的就职地点，您以后总会有需要的。”
　　他手腕一转，瓶子上标着的“压力消除”几个大字特别醒目。
　　“……哦。”

　　在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信使开始为两个新人科普相关事宜，脱离了虎鲸先生的威压，他开始暴露本性，千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信使先生本人其实也很有毒。
　　“二位的负责地点集中在商场的一楼和二楼，这里是入口大厅、服装区以及珠宝护肤专柜，而你们……”他微笑，“你们的年龄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会在商场里浪费生命和金钱的标准搭配，只要伪装成情侣，在里面晃几个小时都不会引起怀疑。”
　　“我我我我不行的。”听到这个任务，天喰环先千命一步开始认怂，“我完全不会演戏，这么重要的任务要是因为我而搞砸了的话……”

　　“噬日者先生。”信使，一个能正面硬刚□□虎鲸的人，自然不会把天喰环的反抗放在眼里，“您知道吗，这个任务涉及到全日本人民的健康与未来，如果不能成功截下X坐标，更多毒品就会流入国内市场，更多人民就会接触到毒品，毒品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然后生产停滞、经济崩溃、遍地饿俘、民不聊生，从此国将不国，地图上可能再也找不到你的家乡，你希望看到这种场面吗？”
　　“额……我。”
　　在信使先生的嘴里，这个任务深系民生福祉，影响社会根基，天喰前辈不接受的话就会导致人民没有未来国家从此动荡，他是民族的罪人，是国家的漏洞，是社会走向崩坏的导火索，是不称职的胆小鬼。
　　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虎鲸先生觉得他可以解决法院传票了，信使先生这张嘴，大概一个人可以对抗整个世界。
　　不善言辞的天喰环直接就被他的巧舌如簧给ko了。

　　“抱歉。”孤立无援的千命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提个问题：“交往……要怎么做？”
　　信使先生看过来的目光和蔼极了：“您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是摆设吗？”
　　“……”她无法解释自己手指上戴着的神经病并不适用于任何交往准则。
　　“我直说好了，这两层在推测里是最不可能的交易地点，而恋爱脑的年轻人做什么是无法预测的，所以，哪怕你们看到一个柜台都过去问问‘亲爱的你看好了什么我给你买’然后对着价格抱头痛哭也不会引起怀疑，就是这么简单。”
　　千命的脑子转动了半天，最后保持着微笑反问，“那个，比如说，前辈您看上了哪个柜台……我给你买？”
　　“……”即使是单身狗天喰环也觉得这个回答哪有问题。

　　在场唯一一个点满了社交技能点的信使表情莫测地看了她半晌。
　　“是的，就是这样，您做得很好，顺带一提，迦南小姐——”他推了推金丝边的眼睛，斯斯文文地笑起来，“您和您手指头上套着的那个对象分手了的话，请务必要考虑一下我。”他语气真挚地补充，“我接受入赘。”

　　………………
　　………………

　　“我觉得我不行。”
　　一直到行动的前一秒，天喰环依然处于“放过我吧”的状态，保险起见，他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进行伪装，穿衣风格从极简风的T恤牛仔改成了假两件款式的长袖衬衣和工装裤，这样简单的风格转换虽然谈不上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但确实和他平日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让人不敢确认。
　　而千命本人风格变化得更大一点，她将平时一直散着的及肩发在后颈松垮地系成两股，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贝雷帽，加上比半张脸更大的黑框眼镜的加持和活泼的格子短裤，她平日那种疏离的气质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她递给天喰环一条风干的剑鱼干。
　　“抱歉，但是……胖先生说，要我监督你吃下去。”
　　天喰环看起来就不太喜欢剑鱼的样子，但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边走边吃，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鱼干一口闷这个选项，然后和千命向着商场进发。
　　作为交易场所的行动组人员，英雄要确保的是商场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卖货的收银的接客的穿着布偶服装逗孩子的甚至是走在街上的路人都是自己的眼线，而天喰和千命要从街上晃进去，这样更加不会引人注目。

　　话虽如此，千命在向商场行进的过程里，遇到了意料外的熟人。
　　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她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对方。
　　红发的青年有一张清俊的脸，梳得十分整齐的齐耳短发虽然厚重却不油腻，他额前的刘海是一个整齐的箭头形状，在当今的社会里，这种外表上的异形往往昭示着和他本人的个性有所联系。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青年的目光和千命在半空中相遇然后胶着在一起，两个人保持着互相凝视的姿态，在熙攘的人群里擦肩而过。
　　听到身后停止的脚步声，千命偏了下头，但最终也没有扭头去看他。
　　她只是将疑问压在心底——因为现在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一点。
　　——玄野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
　　…………

　　玄野针目送千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他带着清爽的笑意眨眨眼，然后重新迈开步伐，在脱离了一定范围之后，他愉快地打开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在确定了对面的人之后，他笑着对听筒轻快地张嘴——
　　“hello，客户您好，您订购的24K金镀银手镯一对已到货，附带终身包吃包住不包活的豪华套餐请注意查收——哎呀，别生气，我开个玩笑嘛。
　　“啧，你这么凶是会被甩的，我要是你未婚妻我就让你头上有点绿……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不要挂啊喂！
　　“嗯……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个！好吧好吧我不该让你选的，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幽默感吗？
　　“好消息是，我们的‘保险’推销出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至于坏消息嘛——”
　　玄野将电话从左边换到右边，笑眯眯地表示——
　　“你觉得你头上发绿和‘旅游路线’可能要报废这两个选项哪个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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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蹲，更晚了orz
捋了捋大纲我又觉得我行了！我可以恢复更新了呜呜呜
最近晋江事似乎又抽了。做好了没有留言并且掉收藏的心理准备，希望老天爷对我温柔点（躺平）
我还有半章存稿（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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