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到底啥意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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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温和地说着：那感觉就像是谁要把谁吃了。】
早饭的时候，严谨、秦丹妍和夏冰冰在饭店的餐厅里碰面了，一切都在刻意中显得平凡无奇。
明亮宽敞的饭厅里，寥寥无几得就那么几个人。除去严谨三个，还有几对着装夸张的男女，都在默默无声地吃着早饭，——估计是这里的暴发户。瞅着这种强烈对比反差，足以证明这个的酒店设计定位不合市场规范，受众狭窄，也只有像是这种甲方招待才会带人来消费消费。
服务员们零零散散地站在远处，似乎在窃窃私语什么。夏冰冰去盛粥的时候，听见两个个女服务员在那里说坐在秦丹妍边上的帅哥怎么怎么帅！她一激动，把盛着半个馒头的盆子砸到了餐桌上，发出“乒乓”的响声。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本店如果打碎碗碟，要照价赔偿的。”服务员站出来，不卑不亢地对夏冰冰说。
夏冰冰脸上画出“-o-”的表情，胡乱找了理由：“盆子太重了，拿不动。要再吃几个馒头才行，再吃几个，再吃几个。”她神经质地夹了好几个往盆子里放，心里碎碎念：幸好不是市中心的自助餐，规定吃不完就要赔钱。
回到座位上，严谨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食，——他一定是故意不看着她的！他一定是心虚！
夏冰冰的脸好像是淋了水的棉花团，原本在她的预想中这该是场自昨晚尴尬经历后别扭的“遇见”；却不料在严谨轻描淡写的描述中，变成了一场她独自主演的喜剧，让秦丹妍乐得差点笑翻。
“你不知道她当时的态度多暧昧，竟然命令我去洗澡！那感觉就像是谁要把谁吃了。”严谨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着，仿佛故事的主角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严谨是一个优秀的故事讲述者，却不是一个厚道的老实人。
严谨一如既往的好听嗓音此刻让夏冰冰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明明就是他占便宜了，还在那里卖乖嘛……她的心在流血，在流血，呜呜呜……那是她的初吻好不好？就这么不明究底地被个无良的老男人夺走了！霍霍！夏冰冰的眼睛里透射出激烈的仇恨射线：杀死，杀死！
听众秦丹妍在严谨的误导下并没有听到这个故事里的重点部分，而且还把第一个“谁”与第二个“谁”的位置搞反了。
秦丹妍忍住笑，转过头劝慰着夏冰冰：“你也别怪严总这样把你叫过去。当时我醉了，他一个人撑着和王总那些人拼酒，肯定喝得都糊涂了，所以没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就不要计较了。怎么？生气了？严总跟你开玩笑的啦！”
“现在这些外地的宾馆晚上都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服务。以前是男同胞保护女同胞，现在轮到我们出差，也要我们女人保护男人的安全了。”秦丹妍见夏冰冰还气鼓鼓地，只得继续劝，她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醉了，以前都是我来替严谨接这种‘特殊服务’的电话的，这次实在是麻烦你啦！”
夏冰冰被秦丹妍这么一说，不由得一口气软了下来。美人相劝，不仅是英雄难过的关卡，同样也是狗熊冰冰难以逾越的高山峻岭……她皱了眉苦着脸心想：姐姐你是不知道啊！吃亏的那个其实是我啊！此刻，夏冰冰侧过眼偷看，发现严谨正不怀好意地在一边撅起嘴角不留痕迹地得意，——太讨打了！那种绵绵不断的纠结之情在夏冰冰胸口盘旋，盘旋，让她差点直接当机瘫痪。
原来昨天晚上严谨正是见秦丹妍醉成那样，才想让夏冰冰代替帮忙接电话的。谁知道这一行为却让缺根筋的夏冰冰惊恐不已，整一个落入泥沼的小猪神经质地对着森林之王大声咆哮，——这个无良的人被激动的夏冰冰搞得计划全乱，也不知是蓄意，还是酒醉，竟然突然起意不把事实告诉夏冰冰，而且还在关键一刻直接抢走了她那“微不足道、何足挂齿”的初吻！
这个禽兽现在还在这里装无辜？阴谋家！阴谋家！夏冰冰深吸了一口气，牢牢地拽紧桌布，强迫自己冷静，只怕她一冲动了，会猛力翻桌，——她可以确定这个邪恶的老板会拍拍屁股就走，让她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埋单”。
秦丹妍在这里跟她“认错”，并不是夏冰冰希望的结果。秦丹妍为严谨掩饰其实就是把罪魁祸首放虎归山！想到这里，夏冰冰又瞪了一眼严谨。
当晚，她被严谨一次“惊吓”之后，呆呆坐在位子，直到接到那个暧昧不明的电话才清醒过来，又差点把下巴壳子弄脱臼了……听到嗲得酥到喉咙口的小姐问起是否需要“服务”？再痴呆的小孩也立即明白了来龙去脉，猛地一拍桌子，把电话打翻在地，怒道：这家伙明明有求于别人，竟然还藏着遮着！搞了半天原来是让她拦住那个特殊服务的电话而已，却一句话不说让自己“想入非非”！
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夏冰冰认清了邪恶老板的本质！她埋下头，不看那边健谈的两人：在严谨的叙述中，她又呆又笨。可是当时的情况的确是某人啃了另一个某人一口，——夏冰冰咬牙切齿地想。偏偏严谨越是这么说，听众秦丹妍越是不会这么想。仿佛是做贼的喊捉贼，让夏冰冰开不了口争辩，严谨的好心情完全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卑鄙，真是卑鄙！一口，两口，三口……夏冰冰咀嚼着饭粒，觉得像是要咬碎严谨的每一根骨头：现在这么嘲笑别人，昨天晚上亲自己的是哪个？还不是这个始作俑者！
这时候，秦丹妍从服务员那里给夏冰冰拿来两个“蒙娜莎窝窝头”，油黄黄的、饱满而美丽，她温和地对小朋友说：“别生气了。快点吃吃看，这个在S市是吃不到的。”秦丹妍完全没有觉察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啊呜”一口咬掉半个窝窝头，夏冰冰又用眼睛狠狠地杀死了严谨一次，只是这丝怒意丝毫影响不了严谨的食欲。她气自己不争气，完全不敢把老板昨晚对自己做的事情说出来给秦丹妍听……严谨，你这个禽兽！你个禽兽！
思绪混乱中的夏冰冰却完全没有想明白过来：这个所谓“奸诈、阴险、不择手段”的阴谋家干吗要做出这么不符合身份、不符合场合的事情……
【小白念道：我是Alva建筑事务所的夏冰冰。】
吃完早饭，尴尬的三人来到甲方单位，领导们为远道而来的建筑师们准备了一间临时办公室，往外看便是城市大道。
因为昨天晚上的经历，夏冰冰的心情一路上都很不好，脸上不好看，胸中更是充溢着连绵不绝波涛汹涌惊涛骇浪般的怒意，仿佛是座就要爆发的活火山，连看张纸都是用瞪的。
“喂，你的眼睛要掉出来了。”旁边秦丹妍开玩笑。
夏冰冰还没接口呢，严谨发话了：“还好，她脑子里面没几滴脑浆流得出来。”他眼都没抬，讲话很冷，言下之意夏冰冰脑容量不够大。
“你的难道就大了？”夏冰冰脑袋正热，，一句话敢冒大不韪地就口快顶了上去。
估计是夏冰冰的口气过于惊世骇俗，严谨和秦丹妍的表情瞬间有了反应，只是严谨的更透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味道。他摸了摸下巴，那样子让夏冰冰觉得他马上会发表一通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冷嘲热讽。像是意识到了危险的小动物，她矮了一下脖子，咽了口口水，学猫一样轻轻后退了两步。
这都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严谨？夏冰冰子艾自怨起来，胆寒于自己的懦弱，只偷偷神经质地看着老板鼻子以下的部分。
情况变作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再多说。一时间觉得时间变得漫长，久到让夏冰冰全身僵硬，回味了一番刚才自己的“无脑”言辞，这才发现刚才说的那句话有歧义……
“嗯……”出人意料地是严谨转过身，鼻子里面发出一声暧昧不明的声音，便不再理她，一个人走到外面去了。
这时候，秦丹妍站出来，摸了摸夏冰冰的肩膀：“吓了我一跳，你干吗呀？”她闲扯了两句算是缓解了夏冰冰的紧张。
可夏冰冰此刻根本无暇思考其他，只莫名其妙地看严谨的背，疑问：这男人怎么了，竟然什么都没说！这时候突然变得“隐忍”了起来，难道是转性了？不，不可能！这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使出来！夏冰冰浑身发冷，感觉像是中了毒蛇的剧毒，多走一步就要毒发身亡，这时候就算秦丹妍再说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内心的惊恐。
这天早上的甲方安排是：严谨和秦丹妍去和规划局的领导开会，领会市政建设的重要意见与目标；留下一个夏冰冰在临时办公室整理和收集有用资料，还要和施工图单位联系拿测量资料的。
严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很大牌地甩下一个电话号码和人名，就和秦丹妍坐着专车去和掏钱让他们做设计的甲方领导见面了，——完全就不像是昨晚喝醉过的人。
夏冰冰傻傻地看着老板潇洒的身影，心中暴风雨狂轰滥炸，捶胸顿足到崩溃边缘，抓狂之余给死党安莹发去一条短信报告这件没头没脑的事件。原本以为“不八卦就死星人”安莹会收到自己的短信立刻打电话过来探究详情，谁知道夏冰冰左等右等不见安莹的关怀和慰问！整一个怨妇就要开始哭天抢地，她在办公室里面掐着喉咙想要大叫，可是又怕别人走过听见，咿咿呀呀地发神经。
恰巧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夏冰冰慌忙端庄起来，一副正宫娘娘母仪天下的神情。这人显然是甲方公司的雇员，他好奇地看着夏冰冰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问，夏冰冰才想起来正事儿：“啊，没什么事！我在这里整理项目资料。”她摊出桌上被自己弄乱的图纸，尴尬地笑。
“哦！”路人甲若有所思，大概也想起来有这么件事情，只脸上挂着看见不可思议事情的表情，缓缓推门出去，临走还不忘再看眼夏冰冰，像是要把她的影像深深地镶嵌在脑海中。
话说她长得应该没有这么明媚动人，绝代风华吧？那人干嘛这么看着她？夏冰冰直到看见路人甲的背影，才醒悟过来，顿时有种被灰飞烟灭的感觉……她无限地深陷入漩涡中，一圈圈地缩成比微生物还要小的无存在物质……啊！世界是多么地不公平！为什么这间临时办公室的门是透明的？
夏冰冰仿佛看见了海枯石烂的声音，决裂的崩塌如同是宇宙爆炸！她刚才的暴走状态该不会是全都被看去了吧？太丢脸了！给严谨知道，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人生啊！她人一歪，靠倒在了桌子上，抓、抓、抓！
抱怨是一件事情，工作还是要做的！
夏冰冰无辜地拿起电话，开始接通：“喂，您好。请问是XX单位吗？我是Alva建筑事务所的夏冰冰，甲方要我向你们要求提供一份地质测量的数据，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方便给我传过来。”夏冰冰打电话的时候讲话很官方，意思全到，却失了一份气势，一听就知道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毛头给人打工的。
“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不在，你等下再打吧。”那边冷冰冰得像山，一口把她给回绝了。
占线音“嘟嘟嘟……”地想了会儿，夏冰冰愣着，没想到就这么给挂了电话。她委屈得很，又不能多说什么，忍了忍心里纠结的情绪，坐下来整理图纸。
甲方给的资料都是近几年附近楼盘的数据，有照片，有楼书，——比起某些甲方，这批人做得倒用心。有些东西是不能直接带走的，所以夏冰冰掏出数码相机开始一张张拍，好拿回去给严谨他们当参考资料。
少说也有十来本的文本，大概几百张照片一张张拍下来也够累人。夏冰冰一阵学猴终于把这摊东西搞定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两个小时都过去了，她又开始拨打电话：“喂，您好。我刚刚打过电话过来的。对，我是Alva建筑事务所的夏冰冰。啊，不好意思？什么他又出去了？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刚才回来过，真是不好意思。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呢？啊，您不知道啊？没事，我可以留下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他回来能不能让他给我一个电话？不是很着急，只是想尽量快些进行工作。谢谢啊，谢谢。”
准备挂掉电话，夏冰冰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办公时候都不呆在自己办公室的呢？”她说完这句话，殊不知已经闯下祸害。那边人默默地不回答，夏冰冰又听见一声啪，估计那边又挂了电话。
“我晕，怎么这样？再见也不说一声，会被人说成没家教的。”夏冰冰气鼓鼓地嘟哝。她一贯“你好，再见，谢谢”说得顺流，被人一气别也唧唧歪歪起来，学着猛地挂了电话，连同对严谨的气一道发了出来。
两个小时后，那边终于打电话来了，是个女的声音。夏冰冰接过电话，看一边整堆的图纸，觉得这段时间实在是等得好辛苦。
她还有点紧张，因为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头头，一听就治学严谨，不怒自威。那头说得言简意赅：“Alva公司的夏冰冰，对吗？我姓贾。那块地的测量数据，我们有的。你们需要电子版，还是直接传真过来？”
“贾工，你好。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两个都发一下。”夏冰冰没经历过这个，心想严谨都没吩咐，当然有什么要什么，免得漏了啥重要信息。
“好的，我等下就让人发过来。”这位施工图人员贾工姐姐稳稳地说话。
“谢谢哦。”夏冰冰心里舒了口气，还在乐，谁料到下一秒这位同胞就立即让她傻了眼。
“你是不是问我同事为什么有人工作的时候不在位子上？”贾工问，“那个人是不是指得我？”
夏冰冰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到底啥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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