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68、六十八

　　本以为咖啡店的工作可以做久一点，虽然也觉得自己和小南早晚要分道扬镳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自己当占卜师？鼬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滑稽，难以描绘自己坐在昏暗的屋子里面对一桌子卦签的形象。简直和搞笑片差不多嘛！以前小南提到这建议的时候自己完全当她开玩笑，没料到那女人一开始就是认真的。

　　回学校的途中经过银行趁着没有关门进去从存折里取了些钱。咖啡店那边的工资自然还没有付，因为打工时间还不满一个月。

　　宿舍里迪达拉正在吃泡芙。

　　[呵，你没出去？真新鲜。]鼬摘下背包扔在自己床上，之后折回客厅坐下。[衣服拿到了吧？]

　　[唉，宿醉的感觉太坏啦！中午醒来的时候胃里难受死了，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现在多少好点，不过头还是疼，晕乎乎的，浑身也疼。]

　　[那飞段跑去哪了？]鼬早上起来上课的时候他们俩俨然还保持晚上的姿势靠在一起睡着呢。

　　[说是去买吃的。谁管他！]迪达拉咂咂嘴，舔了舔漏在手指上的奶油。[反正我压根就没指望他会帮我买饭回来。]

　　[嗳，你又不爱看书，干嘛学文学呢？]鼬好奇这事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问出口。

　　[啊，什么啊，学文学怎么啦？因为我喜欢浪漫嘛！]

　　鼬诧异，文学中的确是有浪漫派，但这不表示文学作品一定浪漫，浪漫的东西也不非得以文字的形式表现啊，况且文学中比之浪漫枯燥犀利的东西更多。

　　[你不觉得诗人都很浪漫吗？]

　　[啊？你是说，你将来想当个诗人？]鼬更加诧异。

　　[这想法不坏吧？]迪达拉颇为认真地点头，[诗人用唯美感人的句子来描述爱情，简直浪漫到极点了。]

　　的确是不坏。不过想象迪达拉一脸肃然以抑扬的语调背诗的样子就难免想笑。真的很想说：拜托，与其做诗人不如做个搞笑艺人更适合你。

　　[你那是什么表情？瞧不起我不成？]迪达拉有点愤然地瞪圆眼睛。

　　[没，没有。只是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起过。]

　　[啊，倒也是。不过你也没问过啊。反正算作理想嘛，至于会不会实现也要看将来的环境际遇什么的嘛。]

　　[你觉得。。。]鼬挠挠头，[我要是今后当了占卜先生你可要来光顾我的生意。]

　　迪达拉差一点把嘴里的奶油泡芙一口喷出来，“咳咳咳”，[呛着我了！你说的是啥啊？你发觉自己有那种倾向了不成？哦，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我老家就有个那种倾向突出的怪人，不过挺有名哩，远近但凡家里有大事必然去找他，至于他给出什么指示或者指点什么的那我自然不知道。不过去过的人没有不感激他的，神奇吧？嘿嘿，反正我抱着好奇不挖掘的态度看待他的，长相什么的倒没有突出的特征，不过不过只要你见到他绝对认定他是怪人，他周围气氛总有点。。。阴森森紧张感的。要说怕我小时候也蛮怕他的，其实他也没对我怎样，但一想到他就是有点害怕。]

　　[怎么，你拜托过他？或者你家里的人拜托过？]

　　迪达拉耸肩，[没有。我小时候非常淘气，连邻居家都抱怨来着。踢到垃圾桶啦，把家里鱼缸里养的金鱼抓出来喂猫然后把收音机丢进去啦，在邻居家里厕所里扔鞭炮啦，哎呀，总之淘气到没法想象的地步。于是，我家里人实在没辙就一边把我吊起来打一边吓唬我说：再捣蛋就把你送给那人，以后你就和他过吧！之后几天我保证能老实几天了。这是当时他们对付我最有效的方法，唉。当然，这不过是说说罢了，哪能真为这种事麻烦他。]

　　[瞧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觉得也不全是那样，我认识的占卜师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女的，不过一点都没有阴森森的感觉。]

　　[喔？原来你喜欢有神秘感的女人啊。呵呵。]迪达拉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别胡扯。不过是雇佣关系，我和她。她就是我现在打工那家店的老板。表面上是开咖啡店，实际上从事占卜什么的。]

　　[噢！这样。]迪达拉又从盒子里掏出一个泡芙塞进嘴里。[恩，你爱上她了，很苦恼，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呢就拿来和我商量。是这样哦？]

　　[正经点！再胡扯我揍你啊。不是说想吐吐不出吗？这就帮你吐出来。]

　　[哎，哎，好了好了。我闭嘴还不成？你请继续。]

　　[没事了，我不想说下去了。]鼬从椅子上站起来。

　　[喂，吊人家好奇心可不地道！]迪达拉蹭地站起来抓住鼬，[哎，都这个时间了，一起吃晚饭吧，边吃边说最好了。我一天都没正经吃什么，也饿了呢。]

　　学校餐厅正值高峰。迪达拉和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

　　[呸，呸。]迪达拉将嚼不烂的鸡肉吐在桌子上，[我很纳闷啊，为什么我们学校的饭就这么难吃呢？！]

　　[我觉得还可以。再说浪费可不好。]鼬吃了一口碗里煮过头的乌冬面。谈不上味道好坏，因为根本就没味道可言。

　　[凑合点吧，宿舍里没有厨房不然倒是可以自己做点可口的东西。]

　　[嗳，那就搬出去住如何？我这就递申请，下学期就可以搬出宿舍了。]迪达拉用勺子拨弄着盘子里的咖喱鸡肉饭。[我早有这打算了，要不要算你一份？]

　　[到时候再说吧。]鼬含糊回答。

　　[那你就想想吧，尽快答复我哦，也好算租金什么的。]

　　[当占卜师蛮赚钱的。工作也不怎么累。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好。]鼬耸耸肩，像是在自言自语。

　　[哦，对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听你说这么好，那就试试也无妨呗。不然你将来想做什么，有明确打算了？]

　　明确打算委实没有。但总觉得做什么都好都行，最想做最喜欢的事却一件都说不上。

　　[可是做那行也是要修行要学习什么的。恐怕到时候要离开这里呢。]

　　[嗨，当做休学旅行好了嘛！到处走走看看也不错啊。又不是将来不回来了。]

　　[能不能回来呢。。。或许还说不好。]鼬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汤。

　　[唉，可真麻烦。算了，你自己决定吧。]说完，迪达拉望后一仰，整个人搭在椅子背上。

　　隔了几秒，[我对你提到的女占卜师挺感兴趣！听你说的，我懵懵懂懂的，我猜想与她有关喽，她提点你了，有意带你去能激发灵感的地方修行？她人怎么样，长得漂亮？多大年纪？应该不会太年轻吧？]

　　[大致上差不多。不过没有个人感情因素。既然你对她如此怀有兴趣干脆亲自去见见好了。]

　　[真的？我可以去？]

　　[没什么不可以嘛。想去就去呗，倘若有什么想咨询她的最好带够钱，至于数目我不清楚，不过肯定不少。]

　　[告诉我地址吧！啊，要是哪天你觉得能抽出空来就打电话给我，可以的话立即赶过去。]

　　鼬咀嚼着棉花般的面条，考虑一会儿之后如实告诉了迪达拉。不过看他这副傻了吧唧的样子八成找不到咖啡店的大门。

　　。。。

　　第二天鼬准时来到咖啡店，一如往常料理琳达简单做一做前厅的卫生。

　　小南还是站在吧台后面磨咖啡，时不时有淡淡的稍带苦涩的咖啡豆的味道飘来。

　　做完了该做的事，鼬舔了舔嘴唇，觉得该说点什么。

　　[有话对我说哦？]未及开口，小南倒是先问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昨天你提到的建议，我还是认为不适合我。所以。。。]

　　[噢，实在不情愿也不勉强，没关系的。]这似乎在小南预料之内，[我嘛，只是我个人觉得你很合适哦，但你不喜欢那就没办法了哦。不过，真的想好了？]

　　[差不多。]鼬轻微点头，[对了，我有个朋友想见见你，不妨碍吧？]

　　[不是差不多哦。Yes或No,要十分明确地回答。]小南将视线移到鼬身上。

　　[那。。。]

　　[刚才你说你朋友怎样来着？见我？]又不等鼬回答小南便一下子转移了话题。[做什么哦？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上次你那位朋友才来过，怎么这么快又有人要来？咨询的话要看我的预约时间，闲谈就免了哦。]

　　[你误会了，绝对没那意思。他只不过，恩，听我讲了些店里的事，他很感兴趣，对你抱有好感，崇拜的好感。]鼬赶忙辩解，[我想他要来就来罢了，不想看见他你可以不见啊。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小南舒了口气，说[喂，这样听起来好像你才是这里的老板哦？你什么都做主了。]

　　[你生气了？那我去回绝他就是了。]

　　[罢了。看他运气如何好了。]小南手一挥，[要是他能独自找到店门我就见他，如何？说好喽，你可不准出去接他。]

　　鼬听了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今天有两个预约客人，都约在午后来访。

　　小南自中午便折回里屋没再到前厅来。鼬则将客人用过的椅子桌子擦净，纸杯按垃圾分类扔进垃圾袋堆到店后门的巷子里。

　　第二位客人接近六点钟才起身离开。没多久，又一位客人走了进来。鼬回到前厅刚想说今日店主工作已结束，抬起头却发现那人是卡卡西，手里还捧着一束天堂鸟。

　　[咦？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接你。]

　　[哎呀呀，我们的‘绅士’来了哦。]小南拍着手从里屋走出来。

　　[这束花就送给这位女士好了。]卡卡西以优雅的姿势将天堂鸟递到小南手中。

　　[呵，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绅士哦。]小南嗅了嗅花的香气，似乎心满意足。

　　[路过花店嘛，就买了。鼬这段时间承蒙小南女士照顾呢，送点谢礼不算什么。]卡卡西笑着说。

　　[喂，我又不是小孩子。]鼬不满地拽拽卡卡西的衣服。

　　[既然绅士来接你了，那就走吧。反正也活不是都做好了？]

　　[是做好了。没有其他交代了？]

　　[没了哦，走吧。下次可是准时到哦。]

　　卡卡西坐上TOYOTA才说，[你的老板还是蛮好说话的呢。]

　　[是啊，她还说要带我去‘修炼’呢。]

　　[修炼？去山里当苦行僧？]

　　[别开那么不正经的玩笑。]鼬撇嘴，[对了，你下来，坐到旁边去。]

　　卡卡西不解其意，不过听从他的指挥从驾驶席移到副驾驶位置上。之后鼬坐进驾驶席同时扣好了安全带。

　　[我来开车，如何？]

　　[你有驾照？]

　　[没有。]鼬回答得理直气壮，[上高中的时候常开小货车。只是学学就会摆弄了，又不是多难的学问。]

　　[喂喂，被警察抓到可就麻烦喽！]

　　[啊，有几年没摸过车子了呢？]鼬已发动车子，完全不顾卡卡西的抗议。[还真不晓得会不会开呢。]

　　看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卡卡西只得选择目前唯一比较有效的自救方法——稳稳当当系好安全带，手拉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你对我的技术就这么不放心？]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之后鼬问他。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问题啊。完全和相不相信无关。我说相信你就一定不会出事的话，世界上就没那么多起交通事故了。]

　　[倒也是。]鼬的目光集中在前方，[你注意过没有，恶□□通事故中一般司机都是伤得最重或没命的那个，其他位置倒多少好些。]

　　[干嘛说这不吉利的话？]卡卡西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叫你多少放心点嘛。就算出事也是我倒霉，放心些了？]

　　[更加不安心。固然谁也不会盼着自己出意外，但我也绝对不想你出事。]

　　鼬微微扬起嘴角，[忽然觉得死在一起蛮不错呦。]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事，和以往每一天一样，只是突发奇想地提议而已。]

　　卡卡西不再言语，也没问鼬到底打算开到哪里，不想让他分心致使真的出什么倒霉的意外。或许他今天碰到了什么沮丧的事导致情绪消极之后不晓得做什么调节了，这孩子偶尔的确会情绪失控。

　　车子在路面上跑得相当稳当，而且鼬始终没有加到五档，速度差不多保持在八十迈左右。行驶至一片居民区附近，鼬明显减速最后停在路边。

　　[这是哪儿啊？干嘛来这地方？]卡卡西环顾左右，纳闷地问。

　　[不知道。]鼬长长地吁了口气。在路灯光线照射下见得脑门上也闪着晶莹的汗滴，可见这段路程他本人开得也相当辛苦紧张。[很多路标不熟悉了，不晓得怎么走。不过。。。总算没出事，彻底放心喽？]

　　[呵，你把整条马路当训练场啊？要是真被交警抓到可不能说这借口哦，不然会被教训的。呵呵。]

　　[小南要离开此地了，去哪里不清楚，她不肯说。]鼬将胳膊肘支在车窗上托着头说。[她提议带我去，给她做助手。为了。。。恩，累积经验今后好做占卜师。我也没想好将来特别想做什么，所以觉得答应她也无妨。不过怕是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决定了？]卡卡西诧异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没有决定。完全拒绝的可能性更大。”鼬心想。估计卡卡西肯定要唠叨说：怎好一个人去身边熟人都知道的地方呢？如果不给个联系方式那我可是不答应。再说小南虽然不是什么坏人可毕竟不甚了解。我们可是刚刚才谈好要彼此多多沟通你怎能说走就走呢？

　　谁知迎来的却是令人怅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