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集[综影视]》林弋文

46、李宁玉X顾晓梦（1）

　　李宁玉大梦初醒，浑身湿漉漉的，胸膛里的一口浊气反反复复吸进吸出.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自己噩梦醒后的后遗症。
　　她赶忙拿出纸笔，将梦中发生的细节一一记录下来。那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自己不敢去想那只是一场梦。
　　写完后，她又把纸烧了个精光。作为地下组织的一员，她不能将把柄这么明晃晃用纸笔的形式记录下来。

　　夜深过半，风渐轻露渐重。
　　李宁玉靠在椅背上，目光所到之处是一本保存尚完好的《佳媛》，封面上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仍在昨天。
　　可现在。
　　李宁玉翻了翻桌上的报纸，上头的日期和笔记，无一不表明自己此时此刻，尚未认识那位船王千金，机要处新任科员顾晓梦。
　　又或者称之为，她的爱人。

　　一夜未眠。
　　李宁玉不敢确定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是伪，如果是真，那她现在就得为将来做好准备。
　　天亮以后，她将踏入那艘万恶开始的轮船，也将在那里，遇见穷极性命也要守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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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无际的辽阔海域，港口岸停驻着一艘巨型铁皮轮船。
　　船身上的铁锈混着海水的咸涩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天气阴晴不定，海水翻滚不停，海鸥围着轮船不住盘旋，时不时落下来偷吃点人们嘴边剩下的残渣。

　　轮船中间大厅，一张墨绿色大木桌旁悉数坐满了人。
　　李宁玉就坐在剿总司令部情报处处长金生火的旁边，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她知道这老狐狸狡猾多疑得很，故而没有露出太多复杂的神情，只一如既往，孤傲清冷，却又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尽管李宁玉的气息早就乱了。
　　好在从上船前便开始乱了，金生火只当她是个胆识欠缺的普通女人，对那点乱息并未上心。
　　直到看到日本陆军情报部第二课课长三井寿一，李宁玉这才回过神，收敛心思认真对待起来。
　　到目前为止，都和梦境里发生的一般无二。

　　三井寿一刚给他们下发破译任务，她就知道眼前这份文件夹内的机密到底是什么了。
　　她反反复复翻看着里面的每一页纸。

　　李宁玉不像其他人，一拿到密电就严阵以待，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飞舞不停，恨不能从第一行开始就逐个破译。
　　一旁的金生火破译密电比起在座各位专家来，丝毫不逊色，但他却并未动手。
　　他知道，自己手下里有一人对此很行，根本不需要他出马。

　　金生火用余光不停观察着李宁玉，见别人都写了快满满一张纸了，她却只字未动，有些奇怪问道：“李科长，怎么还不动手？”[1]
　　“没有必要，”李宁玉合上手中的文件，“因为根本解不出来。”[2]
　　没有恩尼格玛机，即便算上两年也不可能算出来。搞笑的是，在座十个专家里面，竟无一人能看出来。

　　“如果大佐，真想破译二代密码机的秘密，就必须先把初代密码机，暴露给我们。”[3]
　　李宁玉坐在座位上，沉着冷静。
　　“我合理怀疑你是敌方派来的间谍。”[4]
　　即便面对森田的指控，李宁玉也有足够的自信，让自己在这场心理博弈战中活下来。

　　“一，二，三……”“报告！”“进来！”[5]
　　两名日本士兵架着一名陌生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衣着光鲜亮丽，与大厅里的死气沉沉相比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李宁玉此时此刻全然忘记正有一把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她侧头看去，来人正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情人，顾晓梦。

　　只是。李宁玉在心中困惑。
　　她昨晚曾连夜发出暗号，示意蝴蝶沾水必失，不明白为何还能在船上见到顾晓梦。
　　李宁玉看向对方，四目短暂交汇。
　　顾晓梦赶忙将视线转移到金生火的身上，好似刚才的眼神根本没在看李宁玉。

　　金生火走到顾晓梦的跟前，指着李宁玉问：“这位是谁？她叫什么？”[6]
　　顾晓梦掩下眸子里的热情似火，困惑看向金生火，带着一丝娇宠大小姐的口吻：“她谁啊？”[7]

　　她是谁？顾晓梦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
　　那是她的爱情，是她的奋不顾身，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劫。
　　她眼底里隐隐流转着光，若不是此时此刻二人之间皆是性命堪忧，她很可能会搂着她的玉姐，当面哭出声来。

　　听到李宁玉夸赞着自己的记忆力比她手里的相机还要可靠时，顾晓梦垂着眸子轻轻扬起嘴角。
　　一如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再见面时，她依旧为李宁玉这个人深深着迷。

　　李宁玉冷静分析着二人之间的关系，企图将自己和对方从这场阴谋指控中抽出身来。
　　她瞥了眼桌子另一头的顾晓梦，不明白两人此时此刻明明都被枪指着脑袋，面上却还能若无其事笑着。
　　一听到顾晓梦说自己知道恩尼格玛机的信息密钥系统，李宁玉微微皱眉，却还是忍不住帮着顾晓梦打掩护。

　　“我相信，她说的，应该是真的。”[8]
　　李宁玉的话里用的是应该二字，也就表明不一定。然而对顾晓梦来说，光是听到李宁玉信任自己，就足够开心了。
　　看着谈吐间沉着冷静的李宁玉，顾晓梦没忍住内心的小窃喜，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帽檐。

　　在外人看来，顾晓梦是得意自己知道恩尼格玛机的秘密。
　　只有顾晓梦自己知道，能够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玉姐好好坐在自己面前，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喜事。
　　她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她的玉姐怀里去，去瞧瞧对方的眉眼鼻唇，看看是不是还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这十余年，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在没有李宁玉的日子里度过数千个昏暗的日日夜夜。

　　只要能和玉姐在一起，在哪里都行。
　　她正准备坐下来，却见李宁玉将手里的钢笔一甩，面色不悦。
　　好似在怪罪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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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序号]标注部分对话引自剧版《风声》（下同，不再重复备注）。
作者避雷提示：本卷同人以李宁玉为主视角，第三人称，双重生，走剧版时间线，不喜可X。文笔不精，脑力不够，写出来的文字无法承担两人沉重的感情，若有不足之处，还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