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38、圣女罗刹突失踪

　　却说武攸绪出门的这几日，屋中只剩下罗刹和丫头，罗刹已经换上了普通长安女子的打扮，因武宅种满了花木，每日屋内总是弥漫着花木香气，以及从沈大夫家照常飘来的浓郁药香。
　　这日丫头与罗刹坐在廊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自从武攸绪一行人离开，屋内只剩下昏迷的武攸宁，还有两人，两人平时共处一室已经颇为尴尬，于是极少说话，此时罗刹闻到药香却突然开口了。
　　“隔壁的香气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
　　“这是隔壁沈公子的药香，他日日都需喝药，于是每日定时都会有药香飘来。”
　　丫头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小就闻着沈公子药香，渐渐的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香气，不过最近沈公子的药味道似乎有些微的变化。”
　　“你的鼻子很灵呢，做的菜也很好吃。”
　　“是吗。”丫头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
　　日头西落，丫头和罗刹睡去。
　　半夜罗刹突然觉得体力有一股力在全身贯穿，随着这股力的贯穿，罗刹整个身体的筋脉似乎都要爆裂开来冲破身体，罗刹整个面色都已经通红，她在床上痛苦的翻滚，似乎完全没有力气压制住这股气，罗刹连呼不好，连忙叫着。
　　“丫头……丫头……”
　　最后却连连贯的词句也说不出，只剩下了□□声以及浑身的抽搐。
　　丫头看到罗刹浑身的罗纱已经被她撕碎、头发散开滚落在地上，整个人痛苦的在榻上打滚，身体的每个关节似乎都在咔咔作响，罗刹越是想控制越是无法控制，似乎此刻不管她，罗刹可能就爆裂而亡。
　　丫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病急乱投医。
　　“对了，沈公子是大夫，只能去求他试试了！”
　　丫头披上衣服，连忙去敲沈遇贤的门，沈遇贤很快的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了？”
　　丫头拉着沈遇贤就走。
　　“沈公子，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救救她。”
　　沈遇贤来到武宅，看到在地上翻身打滚的罗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将其按住把脉，把完脉象，回屋拿药，一碗药灌下，那罗刹便渐渐平静了下去，终于睡了过去，沈遇贤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儿罗刹的睡颜，似乎是在等待自己医治病人的后续反应，丫头看着沈遇贤，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他的眼神很复杂，甚至丫头觉得在这个屋内她似乎是多余的。
　　“她应该没事了。”
　　沈遇贤的声音将丫头从沉思中唤醒，丫头忙感谢沈遇贤，沈遇贤也不多说便回去了，但是走之前却又多看了两眼罗刹。
　　这一夜终于平静了，第二日丫头醒了，早上想着昨日之故便没有按时去喊罗刹起床，可是待了中午却依然不见罗刹有任何动静，丫头便去罗刹的室内，却见屋内空荡荡，一人也无，丫头慌了。
　　武攸绪也到家。
　　“公子，公子，罗刹不见了。”
　　“果然不出所料。”
　　而旁边的药房，那小厮也跑来称，沈遇贤沈公子也不见了。

　　极少有人知道圣女在武攸绪家的一段小插曲，日升日落，大明宫的日子依然在向前，而天后的一番话终于将近日闹得宫内皆知的圣女一案告一段落：“或许有人觉得圣女不该见我也为未可知，找不到便找不到吧，若是再找不到过几日便选新的圣女就好。”
　　这日上朝，高宗一反常态出现在了朝堂，精神颇为矍铄，天后坐于身旁，堂下朝臣见李治身体大好心情似乎也颇为愉悦，天后看着大臣们脸上那难以抑制的笑容，不置可否。
　　“自从朕得风疾以来，多亏了皇后四处求医问药，前日也是皇后从在嵩山求得国师修炼仙丹，吃药之后只觉身体轻松许多，朕早就闻得嵩山，物宝天华、人杰地灵，很早便有与天后有巡游嵩山的念头，正好趁着身体刚健，一则休养二则还愿。”
　　圣上此话一出，满朝便张罗着嵩山之行，天后更是将此行交给李义府负责，李义府风头更是一时无两。从大明宫出发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嵩山而去；此次祭拜仪式也是由国师奉贤主持，话说奉贤国师自十岁到嵩山以来，朝中能见得奉贤国师之人不多，此次能见得此“仙人”，朝中群臣竟然看奉贤法师如同看什么新鲜物件般，似乎都移不开双眼，那奉贤国师果真丰神俊逸，似乎真从未被红尘俗世沾染般。
　　祭拜上神，念完祈祷铭文，并铸石碑，整个过程寂静肃穆，只听得山中的山风以及偶然传来的鸟叫声，仪式完毕一行人便于国师处禅房处歇息，天王天后更是日日与法师讨论天道。
　　而跟随天王天后上山的群臣中，奉贤国师的父亲也在其中，奉贤国师的父亲官拜金紫光禄大夫，这次只带了一老奴上山，自小奉贤国师被选为国师以来，不到十岁便已经被抱至嵩山中，沈大人已经很久没见儿子了。
　　这日仪式结束，武攸绪想着去拜访一下好久不见的奉贤国师，却远远看到父亲和奉贤国师两人正在交谈，沈大人远远看到武攸绪到来，便停止交谈，可是脸上隐隐有愤懑之色。沈大人只是与武攸绪礼貌的问候之后便转身离去了，奉贤国师兴头似乎也并不高，武攸绪见状就告别回到禅房歇息。
　　一行人每日粗茶淡饭，却好在有嵩山美景相伴，日子如白马过隙，七日很快过去，这日到了下山之时，远远便见各大臣马车早已经在山下准备好，却听见前方有些许的喧嚣，武攸绪走近。
　　“你这老头好不长眼睛！”
　　那不知是谁家的老奴，似乎不小心撞上了李义府的车辆，一群人便呼和着要教训这个老奴，武攸绪走上前。
　　“若是不小心，此事我替他道个歉便罢。”
　　一群人见是武攸绪便散开了，那老奴似乎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有些糊涂，虽是连连作揖感谢武攸绪，这时武攸绪才发现这老奴却是听不见也说不得话，这时却看见奉贤国师与沈大人一起下山。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越过此线便不行了。”
　　“我说的话你可记得了。”
　　“记得。”
　　那老奴看着二人，武攸宁在一旁随口说了一句。
　　“父子生生分离，却也是可怜。”
　　那老奴却笑了，一旁的武攸绪见这老奴的笑容似乎颇有讥讽的模样，这时候沈大人对着老奴招手，老奴连忙跑上前去。
　　武攸绪对着武攸宁说道：“原来他是沈大人的家臣。”
　　不久沈家马车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远远的骆云英却见到武攸绪，连忙跑了过来。
　　“唉，我那马车突然就车轴就断了，武公子如果方便可否载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