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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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多年未见，伊森岚的气息对她而言也太过于熟悉，加上对方似乎对其稍加了些许的掩饰，导致伊鸟系璃在接触到对方的这么长时间里，一直没有能及时的察觉到人身上气息的变化。
伊森岚下意识偏开了与人相触的视线，他的指尖有些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最终却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无过多言语。
他们都知道成为赫者意味着什么，成为赫者这么多年，他从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对于系璃，这个对他如同胞姐的女人，他却没法不去顾及。
他不希望……不希望在系璃的眼中，看到那些异样的情绪。
就好像曾经远远仰望着他的那些喰种的目光，恐惧的，羡慕的，追崇的，厌恶的，嫉恨的，交错在他的记忆当中。
对于艾特来说，那些不过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弱者。
【可别变成那样无聊的垃圾啊，我可爱的岚哟，为了我，拼死的活下去吧。】
所以，他必须变得更强。必须......
“我可爱的孩子啊。”
美丽，强大的独眼。
芳村艾特轻捧着人染血的脸颊，她轻舔过人眼角滑落的血迹，留下一道湿润的晕染痕迹。伊森岚垂着双手，鲜血沿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狼藉的地面，在聚集的血潭中漾起细小的涟漪。
他望着芳村艾特单侧的艳丽赫眼，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真美......”
踩碎一节裸露在外的断裂骨节，伊森岚收回被鲜血浸染透彻的赫子，他安静的垂下略显倦意的双眸，将赫眼掩藏在了飘散着黏膩的发丝下。
芳村艾特牵着他的手，引着他缓慢的一步步向前走着。他的脚下是无以计数的血肉骸骨，鲜血在地面印下支离破碎的印记。
她欢愉的大笑着，穿着漂亮的洁白的连衣裙，尽情的在这片屠宰场旋转舞蹈着。
绿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后背，如果不看那非人的一只眼，她就仿佛迷失在夜晚的一位美丽而不失优雅的人类女子。
但伊森岚知道，她纤细的手指能够轻易捏碎人类脆弱的脖颈，她艳丽的唇上沾染的都是人类甜美的血液。
她也是一个被人类所恐惧着的，名为怪物的存在。
“为什么人类总是那么的自私。”
因为他们太过于弱小，恐惧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是奇迹啊，是这个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最珍贵的宝藏。
微凉的雨水落入眼眶，合眼间滑落一道血泪，他听见艾特在笑。
“那不就，跟人类一样了吗？”
他是王创造出的，最完美的附庸品，他的一切，都将为了新王的诞生而献出。
他多希望，她会是那个王。
“艾特。”
真遗憾。
.......
伊鸟系璃浅浅的柔和下了眉眼，她宠溺的望着面前已长成青年的俊丽面容，盖过了眼底压抑的心疼。
成为赫者，那是所有向往力量的喰种所追求的。但这条道路上的艰难险阻，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支持下来的。
大量的共喰，吞食同类的血肉赫包，融合对方的力量，使自身的力量足以得到进化。
如果同类的血肉更为美味的话，她也不介意将食谱换成喰种，可惜喰种的血肉多数都令人恶心到难以下咽。
况且经历共喰的喰种，多数则会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出现极大的精神方面后遗症，而日夜被无法吞噬的精神共鸣所骚扰的末路。
会疯。
失去理智，失去感知，被食欲所驱使，变成一个只知道进食的，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伊鸟系璃咬着自己涂抹的精致的指甲，头一次对自己的情报网感到了无力。
她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喰种，没有什么太过于值得自傲的力量，也没有掺和各大势力的野心。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但是如果是为了岚，她什么都能想办法去做到。
对于岚目前看上去尚还未出现什么不良后遗症的这一点，就足以让伊鸟系璃感到淡淡的欣慰了，赤红在她的眼中鎏转，她下意识的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诗哥的话......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伊森岚静静的望着她，半晌突然释然的笑了。他这一笑，让原先没有准备的伊鸟系璃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谢谢，系璃姐。”
他眼底漫着真切的笑意，一如初春融化的冰雪，透着温柔的暖风的气息。
“没事的。”
强者为尊的世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打算，留在人类世界了。”
伊森岚抿了口桌上伊鸟系璃调废了的那杯血酒，为其奇特的味道弯了弯眸。他不讨厌人类，但比起友好相处，他更喜欢对方出现在他的餐桌上。
上世他喰种的本性根深蒂固，虽决定混迹在人类世界，但要一时半会让他把食物当成同类相处的这件事，着实让他感到了困扰和深深的无奈。
但是他不介意，去尝试一番，去试着喜欢上人类。
“人类很有趣哦，岚。”
伊鸟系璃因人的话笑弯了眼，她只当对方是说笑话。人类啊，终究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哪怕再想去亲近，再怎么去靠近人类，也最终是无法融入进去的。
人类真的很有趣。伊鸟系璃想起了诗脖子上的那句纹身，她捋了捋耳畔垂下的发丝，收回赫眼的她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伊森岚晃着杯中浓稠的血酒，在杯壁留下一圈浅淡的色泽。
但他们注定无法一同生存啊。
不知道那些自诩与人类愉快相处的喰种，心底到底是怀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
【自甘堕落的末路，又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浑身染血的蓝发青年悠闲的靠坐在看不见尽头的雪白天地正中，凝结的冰霜落在他单薄的肩头，却并无带来丝毫的寒意。里人格卸下了一直遮掩着容貌的面具，露出了一双与之相差无二的烟色双眸。
他轻抚着胸腔下的一颗碎裂残缺的心脏，仰着头肆意的大笑着，化作猩红的赫眼直直的望着头顶这片扭曲的天空。
他的世界常年遍布着难以融化的冰雪，这些冰雪不由他支配，却也不会对他产生分毫的影响。
【啊，真的。】
他轻声呢喃着。
【讽刺呢。】
又怎么可能就这么释然。
......
指尖滑过包装精美的书册封皮，金木研露出了一副放松而舒心的笑容。
高槻泉震撼新作——《黑山羊之卵》
高摫老师的作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能够如此的牵动人的心弦，那赤裸而张扬的人性，被抑制在人类的这幅单调的皮囊之下，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的露出尖厉残暴的爪牙。
永近英良像是没骨头一样，懒懒散散的抱着臂靠在书店的墙上，他看着金木研的模样，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家的小兔子总是这么容易满足，不过这样开心的金木，可比平常抱着书呆板的模样要好得多了，至少多了一点青年人的活力。
嘛，本质上还是没变就是了。
透过书店干净的玻璃倒影，永近英良从上看到了自己头顶有些冒黑的发根，他小声哎呀了一句，抬手摸了摸头顶露出了原本发色的地方，随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就是希望金木能够少看一点这种恐怖小说就好了。
“之后再去染个头发吧......”
永近英良的视线落在了书店内悬挂着的巨幅宣传海报，他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立起的一片鸡皮疙瘩，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恶寒。
浓烈的黑暗感扑面而来，仿佛将这个世界最残酷血腥的事物剖开，将深厚的绝望赤裸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个作者到底是有多厌世啊......”
小声的吐槽了一句自家发小喜欢的那位作者，永近英良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了金木的身上，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一下站直了身子，有些惊奇的咦了一声。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的身影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