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眼之王》玖炎岚

16、第十六章

　　“哇！是岚哥哥——”

　　伊森岚熟练的抱起过来的小姑娘，他轻轻捏了捏人的鼻尖，在对方小小的嬉笑声中朝着迎上前来的夫妻打招呼。

　　“打扰了。”

　　“好久不见了，岚君。”

　　芥川夫人笑着从人手上接过了自家的小女儿，又抱怨对方许久不见来一趟，怎么来了还带贵重的礼物。

　　“姑且我是劝过了的……”

　　帮着拎礼物的芥川慈郎话说到一半，就被芥川夫人叉着腰敲了头，明明没用几分力道，却让芥川慈郎被锤的吱哇乱叫。

　　最后还是芥川先生看不下去了，他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一声，还是缓了脸色让几人都先进来再聊。

　　“岚君，学校的工作还适应吗？”

　　芥川夫人将刚刚煮好的黑咖啡放在人面前，他们家没有什么人喝咖啡，所以一开始试着煮了煮还有点担心味道不符合对方口味。

　　“挺好的，学校很有意思。”

　　伊森岚嗅着鼻间香醇的咖啡味道，不由得也放松了下来。最开始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环境，现在也成了他安心的休憩地。

　　“慈郎那孩子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芥川夫人嫌弃起自家孩子来是向来不留情面，但也正是因为她了解自家的孩子，才清楚的明白慈郎有些时候的固执性格会多给人带来困扰。

　　也就是在芥川慈郎不在的时候，她才能这样跟伊森岚聊聊天，不然那孩子总像是看守宝物的恶龙一样，见谁都咋咋呼呼的。

　　“慈郎他……很好。”

　　伊森岚抿了口咖啡，他闻着咖啡间掺杂着的人的气味，没有哪一刻能像此时一样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异端的这件事。

　　“但是，他离我太近了。”

　　他是喰种，是注定无法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下的生物，和他牵扯过多终归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

　　芥川夫人微愣了一下，兴许是未曾料到应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该说她是毫无危机感还是什么呢，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伊森岚会对他们一家有什么不好的行为。

　　虽然，的确，对方曾经杀害过不少的人类，甚至在这之后也并不会停下手去，因为这是对方为了生存下去所必需的。

　　但对方从喰种的手上救下了他们一家性命的事情也是真的。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自私的生物。

　　芥川夫人轻轻握住了伊森岚的手，低于正常的温度浅浅的透过肌肤相接处传来，就宛如人类一样，不，都是和人类一模一样的。

　　“岚君，我们不会主动去涉及你的世界。但请你，如果遇到了困难，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能够把这里当做你的可以回去的地方。”

　　人类都是自私的。

　　只要伤害的不是自己亲近的人，在感情的取舍之间，道德和法律或许都不能成为左右人抉择的因素。

　　而一旦连接起的羁绊，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斩断的。

　　伊森岚只是沉默的望着面前温柔的芥川夫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人类这种物种一般，眼底晃上了几分复杂的情愫。

　　为什么，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哪怕是在喰种之中也较为弱势的女性，会想着……要给他一个存在之地。

　　“是的，伊森君，不用顾忌我们太多的。”

　　芥川先生不知道在旁边听了多久，实在忍不住走上前来搭话的时候又被芥川夫人小小的敲了一下胸口。

　　只是他们笑着，像是察觉不到任何迫近的威胁一般，像是任何循规蹈矩的过着普通生活的人类一样，露出了让人看着就感到温暖的笑容。

　　伊森岚却仿佛感觉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他瑟缩的蜷起了指节，心底升起了几分坐立难安的格格不入。

　　这些都是他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不管是人类，爱情，还是亲情，所有都离他很远。

　　但是。

　　“……我会保护你们。”

　　芥川夫妻微愣了一下，他们闻言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笑着应下了，没有再对此进行推辞。

　　“那，就拜托岚君啦。”

　　……

　　“抱歉，我爸妈太热情了……”

　　芥川慈郎拎着比去的时候还重的袋子，认命一般的叹着气走在伊森岚身旁。

　　本来是应该请对方来家里吃个饭的，但奈何食谱不同，这个想法只能遗憾的作罢。

　　伊森岚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不如说对方还愿意接受他的存在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温暖了。

　　“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谢谢。”

　　“真是的，明明是我硬想送你的吧？”

　　在人的抱怨声中，伊森岚低头闷笑着，他手上轻轻松松，东西都被人抢走了，他也只能在旁边乖巧的当个陪衬。

　　他望着逐渐昏暗下的天色，橘色的夕阳混着朦胧的黑雾，美丽却带着让人不太愉快的寒意。

　　“但是，也不早了……”

　　“这种时候，就容易遇到什么不好东西，不是吗？”

　　伊森岚停住了脚步。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芥川慈郎身前，原先还算得上是轻松的神情骤然紧绷。

　　“你来干什么，月山。”

　　芥川慈郎望着面前大红大紫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审美仿佛被人狠狠的来了一拳，艳的晃眼睛。

　　偏生这种搭配在对方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或者喧宾夺主，反而给对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月山习面对着对方毫不掩饰的排斥，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快。他走近几步到伊森岚的面前，手一转也不知道哪弄出来一枝鲜艳的玫瑰。

　　“没事的话，就不能来见你吗？”

　　“当然不可以。”

　　伊森岚抬手攥住了玫瑰花，犹带香气的娇嫩花瓣瞬间在他掌间碎成了残片。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的拒绝了对方的花后，伊森岚偏头望了望身后的小崽子。

　　“今天你学弟要来，你先回去给他开门。”

　　芥川慈郎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谁，也意识到岚先生大抵是不太想让对方接触自己生活的。

　　是喰种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侧月山习的目光便一寸寸爬了过来，宛如爬行类黏腻的视线让芥川慈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你养的小宠物吗？”

　　看起来虽然不是特别美味的样子，但也不差呢，像运动选手一样的身体素质，吃起来肉会很有韧性，也有别样的风味。

　　伊森岚猛的一皱眉，他拉着芥川的胳膊将人往旁边的小路上一推，动作粗暴到差点让对方没有能很好的站稳。

　　但芥川慈郎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了，他咬了咬牙还是拎着手里的东西从小路先离开了。

　　“要是对他出手的话，我就杀了你。”

　　月山习看起来丝毫不受威胁，反而一脸兴味的望着芥川慈郎离开的背影。

　　“你也有弱点了呢，岚君。”

　　“你不是也有吗。”

　　伊森岚突然笑了一下，他卸下了那副温和的假面，朝着人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对方敢于作死的心态有多强烈，哪怕用性命做威胁，对方也一定会去赌那百分之一的生存可能性。

　　所以，如果要从根本杜绝这个可能性的话。

　　“说起来，月山习，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伊森岚上前几步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人拉了过来，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攀上了对方肩颈，属于大喰的压迫力逐渐散了出来。

　　月山习脸上笑容僵了一秒，却也自然的去顺势搂住了人的腰，只是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恢复成型，就因人伏在他耳畔落下的话语而彻底消失。

　　“有马先生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去告诉对方，月山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喰种家族，又会怎么样呢？

　　月山习脸上原先游刃有余的态度彻底消失了，他冷冷的推开身上的人，在伊森岚弯腰捂着肚子骤然爆发的大笑声中，突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浅淡笑容。

　　“我明白了，我承诺月山家永远不会对那个人类出手的。”

　　“你能这么明事理，真是帮大忙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对视了一眼，尔后有些两看相厌的同时扭开了头。

　　嗤，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