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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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热爱工作！”
芥川慈郎憋了一路的火气骤然爆发，他捏着手机的指节绷的青白，仔细看去，还能在人的额间鬓角望见细密的汗珠。
收到信息的瞬间他就从教室里奔出去了，差点让同教室的长太郎吓得也跟着一起跑出去。
本以为对方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结果一不注意又……
“慈郎……”
伊森岚有些意外的望着眼角微红的青年，头一次感到了有些手足无措。他用指腹替人抹开了眼角泪花，又在对方倔强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低头开始解起了衬衫的扣子。
“伤口的话，已经没关系了。”
芥川慈郎抿了抿唇，他有心想去阻止对方的行为，又想到周围并没有别的人在而作了罢。不论怎么说，还是亲眼见到他才比较放心一点。
他庆幸上井大学有许多茂盛的植被覆盖地，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的将人拉到了平日没人会来的后院里。
就凭着岚先生这个没有丝毫常识的头脑，事到如今对方做出什么事来，他大概都不会惊讶了。
伤口……的确是愈合了。
芥川慈郎看着人腹部光洁一片的肌肤，没有任何迹象能看出这里曾经是一片的血肉模糊，愈合的非常完美。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岚先生，你的赫子，用不了了吧。”
伊森岚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又被芥川慈郎扯着衣领被迫转过了头来。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呢！”
芥川慈郎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才能构建出像伊森岚这样对自己的性命漠不关心的性格。
不。
芥川慈郎捏着人衣领的手绷了绷，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或许他大概也能够想象的到……
喰种和人类不一样，就算拥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貌，就算生活在人类规定的社会之中，他们仍旧是遵守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规则。
他第一次见到岚先生的时候不也是，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战斗着，弄得浑身都是伤。
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恍惚而空无的眼神。
所以才一直放心不下吧。哪一天，在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对方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经不住的惶恐。
伊森岚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诉说，怎么样才能够和人类心意相通。
他是喰种，是曾经的赫者，只要有一丝存活的生机他就不会死去。
战斗是本能，杀戮是必须，为了活下去，这些都是他们无可避免的。或许在人类的眼里是无法理解的存在吧。
“我要陪你一起。”
伊森岚愣了愣，有些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或者说听清了，但不太能理解。
芥川慈郎将人的沉默当做了不赞同，他低头思考了以一会，还是中和了一下自己原来的打算。
岚先生不愿意来冰帝任职，而小景如果知道他想转校，一定会冲过来把他的脑袋打爆的。
“我会去向学校申请交换生，到岚先生伤好为止，我会一直待在上井大学。”
……
话虽是这么说。
“小景——！！”
迹部景吾猛的捏皱了手上的文件，他深吸了一口气，取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放在一侧，做好了和人促膝长谈的打算。
但在这之前。
“我说了多少次，别用那个不华丽的称呼叫本大爷。”
芥川慈郎也就当做耳旁风嘿嘿的笑着，毕竟从初中开始都这么多年喊过来了，对方要是真的很讨厌，早就不会让他继续叫下去了。
“小景小景，为什么方案不通过嘛。”
还是越前龙马先看不下去的把快扒到迹部景吾面前的芥川慈郎从桌子上给拉了下来。
已经不再带着帽子遮住眉眼的少年，眉目间有着抹不去的凌厉感，只是此刻那些对外冷淡的情绪却怎么都没法展现的出来。
他无奈的扯着人衣领让人站直了，好险没让迹部景吾额角蹦着青筋的拿文件扇人。
“那大概不是迹部学长的错，慈郎学长。”
关于，芥川慈郎身边的那只喰种。
在整个冰帝大学，不，或许该说是在所有和芥川慈郎有联系的人员之中，知道的人也就屈指可数。
越前龙马恰巧是其一。
倒不是说他跟芥川慈郎的关系有多亲密，只是不小心撞上过几次，加上曾经在海外也见过并且知道喰种的存在，一来二去的迹部景吾也就懒得瞒他了。
毕竟两人同在学生会，见面的时间并算不上少，芥川慈郎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他总不能每每都让越前龙马出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危险了。”
“岚先生才不会伤害我！”
越前龙马下意识想压帽檐，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帽子了。
他啧了一声，也不反驳了。
迹部景吾一下下点着桌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仰着靠在椅子背上，交叉着指尖抬头望向面前的芥川慈郎。
“那家伙是喰种，不是人类。我允许他靠近你，给他寻找到工作，给予他在人类社会立足的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你的命。”
他抬手制止了芥川慈郎想要出口的反驳话语，只是严肃的看着显出些无措的昔日队员。
“但是，这不代表我认同且接受了他的存在。”
以人类为食的生物，会和人类做朋友。
还真是滑稽的剧目。
“你说他不会伤害你，但他的主食可是人类，他的手上沾染的尽是人类的血肉。就算是换个立场而言……”
迹部景吾叹了口气，实是对此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芥川慈郎，你在和一个杀人鬼做朋友。”
就算是，那个杀人鬼曾经拯救过某人的生命，和被他所夺走的数量相比而言，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就算是这样……”
迹部景吾微怔了一下。
芥川慈郎低垂着头，被人戏称像羊毛一样松软微卷的发丝乖巧的掩盖住了他的神情，只是紧攥着的双手微颤着。
“谁都没有了解过他……就因为是喰种，就被剥夺了一切。”
迹部景吾皱起了眉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非人类的——人类的敌人一样的生物，产生感情的这种事情可是大忌。
“喂……”
“的确岚先生，夺去了很多的生命。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是恶的行为。”
芥川慈郎缓缓松开了手，他也并非在生气些什么，愤怒些什么，只是因为这怎么都无法共存的世界，而感到无所适从。
人类和喰种，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之间不可能再拥有超越这些拘束的感情吗？
“但是呢……小景，我果然还是想待在他身边。”
和喰种还是人类无关，只是作为普通的友人，就算不能一起吃饭，也能一起攀谈玩闹，就像最普通不过的人类朋友一样。
如同说梦话一样。
迹部景吾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罢了。”
他朝人挥了挥手，看起来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了。
芥川慈郎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样子，却因为人明显的逐客令而不得不闭上了嘴。
越前龙马关上了学生会室的大门，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座椅上沉默不言的迹部景吾。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因为他没有知道的必要。”
迹部景吾抬手遮挡住了从窗沿投下的阳光，刺目的，却丝毫不让人感到温暖。
在他手边的桌子上杂乱的摊放着不少文件，如果当时芥川慈郎稍将注意力放在上面，就会发现那是一份申请许可通过的报告。
以及——
迹部景吾瞥了眼资料上的内容，没什么情绪的浅眯着眼淡淡移开了视线。
“还真是凄惨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