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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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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人说过敲爆栗会敲上瘾?有没?有哇!瞧老大这劲头!敲得“崩崩”的,忒欢实!霉气晦气闷气肝气全随着“爆栗”爆开,好啦!老大容光焕发了。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哦,叫“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前的老大是被翅膀硬了的雏鸟抛下的老鸟,是失意的、憋屈的、窝囊的,现在可不一样,大翻身了哪!揍了“白眼狼”,回了精气神儿,千帆过、万木春,从此两边销账,老大他终于可以大踏步向“好中年”、“好老爹”以及“好伙计”迈进……
再看看被他夹在怀里,熏着酒臭汗臭间或还有脚丫子臭的老幺,左眼青了,头型散了,衣服皱了,模样该狼狈了吧?没。人家是大将风度,不动如山。要不怎么说美人占便宜呢?要不怎么说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呢?人基础在那儿摆着呀!换个人人可下不去这手。老大不管这美人不美人,国色不国色的,他脑子构造有点儿奇怪,这么说吧,他就是一绝缘体,对美人不过电。人么,在他看来个个长得差不多少。他偷眼看老幺绝不是因为老幺那副皮相。是怎么的呢?这么的,他无聊……。敲爆栗的间隙低头偷眼看看夹他胳肢窝里的老幺——再“噗嗤”偷乐!——哎哟喂!好青个青眼圈!一边眼圈青了就青了呗,有那么好笑么?错了,他不笑那青眼圈,他笑老幺那样儿,话少、面部表情少,天天紧着张脸,多少年了都不变,多亲切呀这个!算了,也甭敲了,扒拉上来细瞧瞧吧!他就把他扒拉上来了。不扒拉不打紧,一扒拉他发现了,老幺拔个儿啦!那个头拔得!蹭蹭的!将老大远远地抛在了下边。有人说了,这不瞎扯么?!刚才俩人就打过照面了,早该发觉了呀!老大他不是光顾着吃了嘛,再说了,半斤小酒一喝,还真不好说!他这时候发觉也不算晚哪,拿出点儿做“兄长”的气势来,小脸儿绷着,小舌头直着,小手扎煞着,叨叨开了:“老、老子揍的就是你!!别看你眼珠子蓝不溜丢、面皮儿白不拉几、一头杂毛……打眼看过去就、就是个倒霉催的带黄皮儿的大馒头!你、你、你别以为馒头长得高它就能混成油条!想、想当年!老子浑身上下、哪、哪儿不是标杆?!就你那、那啥!小细面条似的!!哪有老子这气派!!”你当他说啥呢,他说的是当年他喝醉了酒,哭着喊着要和老幺结亲时,俩人脱光了钻被窝里互比小鸡鸡那点儿破事儿!呸!亏他敢翻老案!
人老大的胆子是啥胆子?!是有勇无谋的黑瞎子(熊)胆!人不光要翻老案,还要脱裤子哩!瞧那半斤猫尿灌的!要不怎么说酒后误事儿酒后乱性哪!这头老大把裤子脱了,干啥?人要比鸡鸡呀!有人说,崴泥了这回!老大光屁股的模样要让全世界人民赏了去了!咳!说实话,那是诸位多虑了。你想啊,老幺那张带点儿淤青的脸一冷,人还不都做鸟兽散啦!所以说,没外人,就他俩。就他俩事儿就好办了,这老大要驴打滚还是要溜光净都随他,多方便哪。不过,这倒霉催的老大裤子刚脱了一半,脑子就一阵天旋地转,晕,想吐,于是就吐了,特别会选地方,恰恰吐在老幺那件看起来老金贵了的外衣袖管上……
他吐完了,舒服了,直挺挺地睡死了……
敞着怀,赤着脚,光着屁股……
以前还不明白啥叫“天下无敌”的人,这回你们该明白了吧?
之后老大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睡的那叫一个好!转天早上起来,人在床上呢,衣服也给他换过了,他蓬着头眯着眼起来了,先看见旁边一桌子上放了满满一桌吃的,再看见四周无人,于是他认定了这桌东西是给他预备的。隔了一个夜,昨晚那些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又是一通胡吃海塞,吃不了他还兜着走,全包圆了,一点儿渣都不剩给人家!这缺德老大嘿!
他卷完东西就往出走,人也不敢拦他呀!贵客嘛!拦着拦着有肢体冲突了算谁的?!不敢拦。
老大一路哼唱着先奔家去,到家的时候正看见那只倒霉催的大肥兔子窝在大崽子的脚边撒娇,撒得全情投入,连“天敌”进来了都没发觉,等发觉了就来不及躲了,被老大一把吊起来,又揪掉它几根胡须……
“爹!”大崽子不满老大虐待肥兔子。老大呢,今天得手了,很是得意,笑咪咪的转过来问大崽子:“啥事儿?”“爹,您还有工夫和兔子较真儿呢!都这点儿啦!!”“几、几点?”“……您自个儿看吧……”老大的脸白了,快快丢下那一包顺来的东西,再丢下一句交待:“里头都是好东西,别一顿吃完了!别叫三崽子吃太多甜的!!”大崽子还没来得及应一声:“知道了。”老大就又驷马狼烟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