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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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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是精彩的比赛,莫雷诺抓住金色飞贼的姿势太漂亮了!”耶格尔和泽塔结伴走出魁地奇球场,周围还有许多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所有人都在热切地讨论着之前的比赛。
“你注意到他躲避弗兰科的时候突然地降低飞行高度的那波操作吗?太酷了!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消失了。”泽塔也兴奋地讨论着,他此刻觉得以前他对魁地奇的不感兴趣简直是不能原谅的错误,“妮科尔和格罗沃姆没来看比赛真是太遗憾了,她们错过了这场绝对精彩的比赛。”
“额,耶格尔,我们是不是……”男孩们终于想起了被他们遗忘多时的洛丽塔,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与他们约好一起看比赛的洛丽塔一直没有出现,这让他们感到不安。
泽塔和耶格尔大眼瞪小眼,恍惚了几秒钟,猛然反应过来,拔腿跑向霍格沃茨城堡,希望洛丽塔只是因为天气太冷了窝在公共休息室里不想出来,那个懒蛋,很可能会这么做。泽该塔心里自我安慰着,全力奔跑起来,
懊悔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了泽塔,是他的疏忽,四个多月的安稳让他忘记了学校里的神秘袭击者,霍格沃茨城堡中有无数的画像、盔甲、雕塑监视着一切,但出了城堡,监视力度就不够了,比赛之前他们出门的有点晚,大部分人都已经到达了球场,不然就是窝在城堡里,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如果袭击者在路上袭击了落单的洛丽塔……
泽塔狠狠咬着后槽牙,他或者耶格尔应该陪洛丽塔走一趟的,他们怎么就犯懒了呢!
刚走进霍格沃茨的城堡,他们就知道没必要回斯莱特林的地下室找洛丽塔了,没有半点侥幸,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着。
“听说又有两名学生被袭击了,直到魁地奇比赛结束,有人往回走才碰到了他们,不知道那俩学生在地上晕了多久呢。
“听说那个斯莱特林的蛇瞳女被袭击了?不是说她是斯莱特林宠爱的后人吗?也会被黑魔法袭击?”
“切,什么斯莱特林的后人,她连纯血都不是,是个混血女巫,就是个怪胎而已。”
“另一个被袭击的是谁?不是两个人来着。”
“格兰芬多的那个小废材,魔力弱的可怜,就只能捣鼓妖精的炼器作品的那人。”
泽塔没有工夫叫那个编排洛丽塔的长舌妇闭嘴,他和耶格尔急匆匆地往医务室赶,在医务室门口遇到了同样急匆匆赶来的格罗沃姆,三人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洛丽塔,妮科尔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洛丽塔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几乎要透明了,那双独特的翡翠色眼睛紧闭着,泽塔注意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折叠整齐的银绿条纹围巾,证明洛丽塔是在取完围巾返回魁地奇球场的路上被袭击的。
“她怎么样?”格罗沃姆急切地问妮科尔,她在洛丽塔的床边坐下,握起女孩的另一只手摩挲着,眼圈很快红了起来。
“庞弗雷夫人说,跟以前的被袭击者一样,要昏睡三天,身上有淡淡的黑魔法的痕迹。”妮科尔回答,所幸洛丽塔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好友们都松了口气,但看女孩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心里又止不住的难受。
“嘿,塞尔温!”泽塔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循声望去,只见海切尔吊着手臂坐在一张病床上,正看着他们。
“虽然我对斯莱特林没什么好印象,但格兰芬多的修养让我必须给你道个歉,”海切尔耸耸肩说,“我之前跟朋友们都怀疑你是霍格沃茨里那个神秘的袭击者,甚至想过联名上书麦格校长,把你赶出霍格沃茨,但这次的袭击洗清了你的嫌疑,你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我为我们的怀疑表示抱歉。”
海切尔隔壁床上的弗兰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海切尔和泽塔几人,缠着绷带的头上红色短发夸张地立着。
“你们的怀疑和指控对我毫无影响,不管你们有没有跟麦格校长告状,她也不会理会你们愚蠢的猜测的,不过我接受你们的道歉,毕竟这可真难得不是吗?”泽塔撇撇嘴,矜持地点点头接受了海切尔的示好,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弗兰科就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不满与泽塔的态度。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积怨不是这么一次就能消除的,而且海切尔只是对他们对泽塔的怀疑轻飘飘地道歉,根本没深刻意识到如果学校受理了他们的联名上书对泽塔造成的影响会是怎样毁灭性的。泽塔听到海切尔的话第一反应是暴怒,食死徒的儿子,不够坚强的母亲,如果他再被霍格沃茨开除,他们母子的生活就没有半点希望了,幸好他还足够冷静,不至于在他人道歉的时候咄咄逼人,失了礼仪。
医务室内又陷入了沉默,陪在昏迷的马库斯·哈里森床边的只有一个人,泽塔还有点意外,毕竟格兰芬多的团结和友谊是出了名的,哈里森受到了袭击,来看望的居然只有一个人,而且根据那人蓝色内衬的巫师袍,还是拉文克劳院的学生。
格罗沃姆注意到泽塔的目光,悄悄解释道:“那是我们院六年级的男级长乌代布尔·萨布拉,对炼金术很有兴趣也有一些天赋,不过与哈里森不一样的是他是我们学院的成绩第一先生。”
泽塔收回了目光,他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感叹了一下:“哈里森的人缘还真是差的可以。”
耶格尔说:“你没听说过吗?格兰芬多的‘废物妖精’,这个外号是斯莱特林起的,但格兰芬多们似乎也有人私底下偷偷这样称呼他,因为他除了魔力弱的可怜,喜欢研究妖精制作的魔法物品外,性格也跟妖精一样孤僻还难以理解。”
“我一直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我只知道我们失去了一个怀疑对象,他和洛丽塔一起受到了袭击,就不可能是袭击者了。”泽塔眯了眯眼睛,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往常总是冷冰冰的月光石,此时温暖了起来。
这时,萨布拉起身离开了,妮科尔看着那个健壮的人影消失在医务室的门后,又看了看集中在海切尔、弗兰科和坎床边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员以及应该是他们好友的狮院学生,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哈里森,“看来‘妖精先生’确实很不得人心啊,那人来这里探望的时间也就五分钟,同院的人也并不关心他。”
“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关心他什么。”耶格尔耸了耸肩,“我们不如再改进一下之前发明的守护咒,洛丽塔被袭击说明这咒语比那很弱的黑魔法还要脆弱。”
自从斯莱特林三人被塞因特赶出了课堂,五人组就对这名只会按部就班讲课本还要搞学院歧视的教授没什么期待了,他们经常聚集在图书馆或城堡外的山毛榉下研究耶格尔的《黑魔法咒术与如何防御》,聪明的孩子聚在一起总会取得出乎成人意料的成果,他们研究出来了书中的一个守护咒语的残篇,原本的咒语能为巫师防御一定程度的攻击并反弹一部分的伤害,其守护能力取决于施咒者的能力,经过无数次实验,他们在残篇的基础上研究出了一个守护咒语,洛丽塔布下的守护甚至能防御住耶格尔的“统统石化”,但还做不到反弹效果。
妮科尔抚摸着洛丽塔散落在枕头上的红棕色长发,虽然心疼好友,但庞弗雷夫人的医疗水平还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他们并不十分担心洛丽塔的伤势,只是洛丽塔本就瘦弱,此时安安静静地窝在毫无生气的白色床铺里,着实让人心底难受。
“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尽管这种袭击并不严重,但我不想你们——我重要的朋友们,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这种恶作剧。”泽塔严肃地说道,没人注意,他食指上的月光石戒指,仿佛有生命一般,以心脏跳动的频率闪烁着乳白色的光。
校长办公室里,米勒娃·麦格校长绷着她苍老的面孔,看着挂在墙上的前前任霍格沃茨校长的画像,画像中的邓布利多校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他长长的银白色胡子,全神贯注地分开打结的地方——鬼知道为什么画像的胡子还会打结。
“阿不思,我总觉得学校里的袭击事件并不简单,魔法部觉得这只是不服管教的学生的恶作剧,但我怕又有一个犯罪的鬼才即将诞生,”麦格校长忧心忡忡地说,“我远不如你聪慧敏锐,这样的局面让我有些无措。”
邓布利多并没有把他的视线从他的胡子上移开,他终于理好了那一大把白胡子,满意地点点头:“米勒娃,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一直是一位优秀的校长,我亲眼见证这一点十年了。你真的很爱这里的孩子们,我一直知道的,但同时,你也需要相信他们,并学会依靠他们。”
麦格对上邓布利多那双睿智的蓝色眼睛,即使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如今只是一幅画像,麦格仍感到无比的安心。
“霍格沃茨诞生过伟大的学者、研究者、炼金术师、战争英雄,也诞生过可怕的变革者、罪犯、黑魔王,相信这次这位走上歧路的萌芽的恶意,会被他天赋秉异的同学阻止,并引导回正路的。教师不在学生之中,所以难以发现一些信息,但霍格沃茨的学生从不平凡,我相信这一次,他们也会敏锐地发现问题并解决它的。”
洛丽塔在昏睡三天后顺利苏醒了过来,她一副睡多了头晕的样子,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从医务室的窗户看向外面,天刚蒙蒙亮,春日里的太阳白晃晃的,还并不够温暖,禁林里伸出的古树枝丫不再是张牙舞爪的可怕样子了,点点新绿冒出枝头,在还有点料峭的春风里微微摇摆着。
斜对面床上的哈里森还在睡着,脸色已不像之前那样苍白,洛丽塔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受到袭击的时候:她当时取了围巾正往魁地奇球场赶,而四年级的格兰芬多一个人慢悠悠地也在走向球场的路上,看着那头有点熟悉的浅亚麻色短发,多亏哈里森好看的脸,脸盲如洛丽塔才能回想起那个圣诞节给她递纸巾的好心学长,她快走两步追上了哈里森,诚挚地打了招呼顺便道谢,两人结伴一起往球场走,但哈里森着实是个沉闷的人,或者说简直是个话废,这让在陌生人面前看似高冷实则同样话废的洛丽塔感到煎熬,然而这份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哈里森突然扑通一声晕倒在地,吓了洛丽塔一跳,当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下意识想叫醒他的时候,一股阴凉的气息从头顶笼罩了她整个头部,恍惚之间她感到仿佛奔跑着横跨了亚欧大陆一样疲惫,下一刻就没有意识了。
洛丽塔下床活动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饿的厉害,不过昏睡了这么久,感觉饿也是正常的。庞弗雷夫人也起得很早,看到已经下床的洛丽塔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洛丽塔又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后,确定已无大碍,于是谢过庞弗雷夫人近期的照顾,洗漱一番自顾自去了大厅吃早餐。
泽塔在看到餐桌旁嘴里塞满食物挥手与他打招呼的洛丽塔时,甚至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果然是中二的学生们想多了吧,什么袭击者啊,就只是恶作剧而已吧!
“你已经痊愈了吗,洛丽塔?”耶格尔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洛丽塔,在女孩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顺手拿了块蜂蜜面包吃,眼睛却一直没有移开,还在惊讶地盯着洛丽塔。
洛丽塔喝了一口牛奶,咽下嘴里的食物,对泽塔和耶格尔解释道:“我没事了,只是感觉特别累,没有力气,还饿,除这些之外一切正常,怪不得学校和教授们没有特别注重这些袭击事件呢,这就是一个恶劣的恶作剧吧!”
泽塔看着活蹦乱跳得好友有些无语,女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前来表示关心和问候的同学甜甜地笑,感谢大家的关心。唉,亏他们看她可怜兮兮地昏睡在病床上时还心疼她,这死丫头根本不值得心疼!
妮科尔和格罗沃姆发现洛丽塔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厅里时也一脸无语,觉得当初把袭击事件当回事儿的自己仿佛是个傻的,当她们看到同样昏睡了三天的哈里森打着哈欠走进大厅时表情更无语了,所以当初为什么这种恶作剧就把学生们都搞得那么人心惶惶的?
大概是刚出袭击事件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加上学校开启了防护措施,所以以为会是多么严重的事件,人人自危,但接二连三的被袭击者都毫发无伤地清醒过来,并且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众人也后知后觉这大概只是什么恶作剧而已,气氛也就没有之前紧张了。
更何况,有什么紧张得过期末考试呢?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啊!袭击者是学生的话,也得准备考试吧!
各门课程渐渐结束了学习,教授们开始带领学生回顾一年来讲解过的知识,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里越来越难以找到空位,所幸天气开始暖和了起来,五人组天天霸占着湖边山毛榉下的草地,聚在一起复习,黑魔法袭击事件的阴影仿佛被晚春初夏的阳光穿透驱散了,甚至都没有人再不善地盯着泽塔和他的月光石戒指了。
平静的一个月,平静的期末考试。
泽塔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母,他放下羽毛笔长长地舒了口气,从头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答案,开始收拾墨水瓶和备用的羽毛笔,这是最后一场的魔法史考试,考场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他算是做得慢的,耶格尔四人都提早完成试题离开了,他们约好在湖边的山毛榉下碰头。
泽塔收拾好东西,交上了试题,离开了安静的考场。六月的伦敦已经十分温暖,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猫头鹰,带着信件飞出霍格沃茨,消失在浅淡的流云中,走廊里熙熙攘攘的,各级学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或者暑假的计划,泽塔有些想见到他的伙伴们了,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考试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一些,亏我还背了近百年来魔法大事件纲要,结果一点都没考。”洛丽塔在指间把玩着魔杖,随着魔杖尖划过,几颗火星明明灭灭地散落。
妮科尔舒适地倚靠在山毛榉树干上没有说话,洛丽塔发誓刚刚这树干的形状绝对不是这样的,毫无节操的老树居然为了一个小姑娘能倚靠得更舒服偷偷改变了自己的树干形状!令人嫉妒的植物亲和力。
格罗沃姆边看着《异域魔咒差异》边敷衍地点头回应洛丽塔的话,不过显然她什么也没听进去。
耶格尔把魔杖别在耳朵后,耍地靠在树干上凹造型,可惜这里鲜少有人来,没人欣赏金发少年的忧郁气质。
四人各干各的,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然而直到光线昏暗得让格罗沃姆都看不清书本了,泽塔也没有来。
“朋友们,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妮科尔坐直了身子,环视了一圈伙伴们,脸色有些僵硬,“考试都结束好一会儿了吧。”
耶格尔在女孩们反应过来之前拔腿就跑,朝着城堡的方向,别在耳朵后面的魔杖掉在了草地上,洛丽塔没有出声叫住他,翻身跳下树根,抄起好友落在地上的魔杖,拉着妮科尔跟在了耶格尔身后,格罗沃姆随手合上书也跟着同伴们往回跑。
梅林啊,那个该死的恶作剧还没有结束吗?
妮科尔实在不擅长运动,即使被洛丽塔拉着也没能让她多跑几步,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拉住了洛丽塔,同样运动废材的格罗沃姆踉踉跄跄地追上来,整个人压在了洛丽塔背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泽塔……不会,不会有事的吧……就算……被,袭击……也不过是睡个三天嘛,咳咳,你们……你们紧张什么啊?”
“呼——还不是耶格尔,他紧张泽塔,吓得我下意识就跟着跑了,虽然被袭击的时候感觉不怎么好,但毕竟只是恶作剧而已,不会有危害……嘛。”洛丽塔舒了一口气,无所谓地说道,但毕竟事关好友,她还是担心的,最后一句话也不是那么肯定。
妮科尔喘匀了气,招呼女孩们快步往学校走,话是那么说,但她们还是担心泽塔,并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一路小跑着,不一会儿就看到耶格尔的身影,然而这让她们心底一沉,半路追上耶格尔可不意味着是好事,果然,靠近几步之后她们就看到了泽塔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掉在地上的褐色书包被摔碎的墨水瓶浸透了,而耶格尔只是焦急地在泽塔周围转来转去,似乎是靠近不了昏迷的少年。
“怎么了,耶格尔,你在干什么?快送泽塔去医务室啊!”洛丽塔说着,欲靠近泽塔,耶格尔只来得及伸手扯住她的袍子,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但宽大的巫师袍还是让洛丽塔多向前迈了一步,一道乳白色的光冲着女孩面门飞射而来,洛丽塔翡翠色的竖瞳因为惊吓缩成了一条线,猛地一仰头,白光擦着她鼻尖划过,留下一片凉意。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