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重出水面 ...
-
做熟食的柴火已不多，四周过于光滑的石壁和高耸巍峨悬崖，并不能找到树木，而能够找到的所有木头已经做了柴火，就连邻水藤附近光秃秃的树根也被切下来做柴火。
日新月异，一山一木两个人，一阴一晴数光年。银河映照在湖水的颜色，平如镜面倒影着地平线的另一边。悠然辛苦的生活也多了一番滋味。
几天下来，背上晒破的皮逐渐愈合，有了阿茹的尽心照料，未好的地方也不会因为溅到水而感到刺刺的疼，鉴于时间不多食物紧缺的前提下。卡图又下一次湖，上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湿了的背包。
“你找到了什么么？”阿茹小跑过来，递给他一件上衣的背心。
卡图接过背心，套在身上，简单的整理整理。“嗯，这个是在车里找到的，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卡图打开一个小口，把背包倒立起，不少的水流了出来，沙子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有瓶子么？”阿茹问道。
“有。”他抖抖包，确定不再有水流出后从包中翻找出瓶子递给阿茹“你要干什么用？”
“我想装一些邻水藤，看看能不能带走。”她接过瓶子将瓶子内部清洗干净。
“这个看样子并不好带，不过你可以晾干装一些。”将包里没有用处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仔细的翻找。
“我想试试看，毕竟这东西并不常见，我也不知道怎样保存比较好。”她处理好了瓶子，将盖子打开放在一旁，又把玻璃瓶倒置在沙滩上，里面晶莹的水珠顺着透明的玻璃壁留下痕迹，回到了沙滩炙热的怀抱里。
放下瓶子后，她完全忽视掉了身边的卡图，兴致勃勃的动起手。卡图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散落一地的物品不得不整齐的收起放进包中，收拾完毕。他才抬头寻找阿茹，她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奔到山洞口了。他柔和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烦躁的内心竟在看向她的时候平静下来。
一旁的阿茹集中注意力，正细致的挑选最新鲜的邻水藤的叶子。邻水藤有着奇特的叶子形状，与一般的也不大相同，有着椭圆的叶面，上面的叶脉如经络一般绘画着它生命的骨骼，还带着奇特的厚度，越是新鲜的叶面上厚度也越大，普通的外表使它和一般的植物没有差别，在观察了这么多天后，只有在将近正午的时候，才会能感觉到它的厚度，这个时候它的药效应该是最好的。伴着这种猜测的想法，她用刀小心翼翼的将厚度最大的一片叶片剪裁下来，大量的乳白色液体随即渗出。
“你在做什么？”忽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阿茹一跳。她埋怨的看着发出声音的人。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么，”卡图讪讪的摸摸脑袋，满满的歉意。
阿茹叹口气，看到对方已经诚心实意的道歉了，自己也不好再计较。“怎么了？”
她的眼眸晶莹剔透，似初见时一般明亮；蜡黄色的面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丝疲倦，整个人看起来是病态的。削瘦的身子下仿佛随时就会跌倒，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熊熊的火焰在她身体里释放着能量，眼角处的黑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出现，却依然没有影响到她。最初完好无损的衣服上早已蓬上了灰土，唯有那头发还服服帖帖的梳在脑后。在那清澈毫无波澜的瞳孔里能够清晰映射出自己的倒影，还有更多的，是对生命不屈，对生命的无限好奇。
卡图不经意有些失神，苦涩的说不出话，如见到最初的自己。
“你。。。你早点休息”冗杂的心情不知道该从何处表达，一时手足无措，生硬避开阿茹的视线，没头没脑的甩下一句话后匆匆离开。
“好。”阿茹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忙碌一个下午，终于做了样本，一个是邻水藤流出来的液体，还有一个是未晾干的叶子，她忙了很久，才从众多的叶片里收集到不超出五毫升的液体，更为神奇的是，这个液体在经过阳光的照射后会变成透明的水溶液，里面的物质闪闪发光，散发着自然醇厚的味道。
阿茹想伸个懒腰，可是背部已经僵硬的不容许她伸展，只得揉揉腰部，黄昏的光渲染整个天空，直到只剩下一抹光亮时，繁星早已迫不及待的出现在空中，影影绰绰间，一切都是朦胧的。
日更夜息的习惯也就逐渐形成，今天的重大发现使他们可以回归正常的作息。他将太阳能的灯打开，微弱的的光照亮了石壁，拉长了坐在沙滩上人儿的身影。时间如飞冀，逐渐迎来的微光，打开了的地平线的寂静，鸟儿的鸣叫准时响起，争斗着歌喉的嘹亮。
“今天我要下水一次。”卡图脱下上衣，换上一个七分的裤子，从昏暗的山洞里走出来。甩了甩腿上的水，
阿茹整理好外表仪容。道：“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不需要，你在这里等我就好。”卡图突然顿了顿，好想想起了什么。“嗯….你吃鱼了么？我放在石头上面了。”
“好，谢谢。不过下面为什么要拿邻水藤的叶子垫着呢？”阿茹看到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放在火堆边，上面放着新鲜烤好并且有调味料的鱼。
“在我印象中，大多的藤本植物没有毒。”【文中的植物均为想像，具体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吧。”
阿茹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箱子。他将箱子打开，一排瓶子整齐地摆放在小型箱子里。
她好奇的走过来，看向卡图手里的小箱子。“这是什么？”
“这个是氧气剂，可以在水下保持半个小时的氧气供给。”在铝制的的箱子里，防水性能及高，因此箱子里没有一滴水的渗入，在绒面的箱子里，不少的药剂整齐地放在箱子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有口的管状器具放在里面。
“这个是喝的么？”
“不是，是放在氧气管里使用的。”
“哦。”阿茹丝毫没有理解，正想问下去，看卡图操作起用具，没有说出口。
他将管状器具拿起，将药剂放进插口，向右转了一下，确定药剂插进去后，从另一头处拧出了一个摁钮，摁下去后弹出了一个拐口，可以直接吸收氧气，他拿着准备好的器具，收起小箱子，交给阿茹，向湖里走去。
“我走了，你在岸上等我。”
“好。”
阿茹看着他，水没过了他的腿，逐渐的没过了腰，再一转眼，只听到扑通一声，消失在了水里，留下了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的涟漪。
她好奇地打开箱子，一瓶瓶的药剂装在精致透明的玻璃瓶里，在阳光下露出好看的淡蓝色液体，静静的躺在棕红色的绒面上。阿茹将箱子盖住，放在身旁。她拿起火堆旁石头上的鱼，在吃够没有味道的鱼之后，首次在外吃到了调料的味道。她谨慎地把接触到叶子表面的鱼皮剥掉，这才开始享受属于她的早餐：调味料将鱼的美味调整到了极点，并遮盖住了浓重的鱼腥味，半面鱼皮的酥脆伴着鱼肉的鲜嫩，无法形容的美味，从小到大没有品尝过的调味料第一次品尝到，很多不知名的味道混在其中，提升鱼的档次，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了鱼的骨头，无与伦比的回味。
吃完鱼，就剩下漫长的等待了。百无聊赖，打发着时间。
看阳光越来越刺眼，一步一步的向更高的地方爬去。途中，卡图上来了两三次，没有聊两三句话，便疲惫的在更换完用具后又下水。
不过这次，时间有些长，他依然没有上来的痕迹。阿茹有些着急，心脏好像拽住了一根绳子，牵向不知名的地方。
每度过一分钟，她的焦虑便多一分。
须臾，巨大的水泡冒出水面，发出嘙的一声，溅开了水花；不一会儿，更多的水泡冒出来，形成一小片的涟漪。
阿茹有些担心，坐在离岸近的地方，那里有一小片的阴凉可供她享受。
平静了不久，忽的水花四溅，落在阿茹身上，她下意识的挡住视野，再转头时，卡图已经连人带车一同升上了水面。
“环茹！”
他坐在车里，降下窗户，卖力的向阿茹招手。兴奋的面庞上有了生气，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得散发出健康的小麦色，健壮的身体也因为不良的生活消瘦些许，合不拢嘴的笑容看着很夸张，深邃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但更为明显的是洁白的牙齿。阿茹被他的快乐沾染，如春天的风略过田野那般的沁人心脾。不由得笑了起来，融出水般的温柔。
卡图将车从水上开向阿茹，刚上沙滩就挑头将副驾驶开向阿茹那边，绅士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摊开掌心伸向阿茹，恭敬地微笑表示邀请“请上车吧，女士。”
阿茹有些窘，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看出了阿茹的窘况，伸手牵起阿茹，送她上车坐稳，将安全带系上，卡图的气息靠近阿茹，缓慢的将安全带拉过去，阿茹别过脸看着车顶，小小的动作暴露了内心。卡图莞尔一笑，离开将车门关住。从另一个侧门上车。
“女士，我们要准备走了哦。”卡图咧开嘴角，一个急刹车转轮进入水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重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