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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其实这些年,徐离很少会哭,徐惠莉说她是个刺儿头,又凶又倔。

      可一个人伪装太久,总有绷不住的时候,说起哭,她倒是最有资格的。

      抹干泪痕,她强装镇定的回到公寓,不过三四行楼梯却遥像万里,她爬了许久,累到腿都抬不起来。

      屋里没人,她就没开灯,扔下手提包,缓缓挪到沙发边上,随后抱胸蹲下。

      外头暗的很快,路灯的光亮由浅到深的从窗外冒进来,铺了一地。

      人要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是不是就真离死不远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徐离忽然间觉得这句俗话真有道理,那人纠缠五年,除了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凶险的疤,倒再无其他,可做错事的人,总归要受到惩罚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叹了口气,颓着的身子也从地上立起来,转身进了卫生间。

      也就洗漱的几分钟功夫,出来时,客厅的灯居然自己开了,吓得她心脏病都差点激出来,食指骨节被自己咬的生疼,结果定睛一瞧。

      又是他!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跟上次一样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你到底哪儿来的钥匙?”

      徐离一把甩掉搁在脖颈上的毛巾,争着圆鼓鼓的眸子瞪他。

      “你那么凶干什么?”时策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眸光,不以为然。

      “这是我家,你进门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不是你说要见我的么?”

      “我...”,徐离一怔,居然噎住了喉。

      早上何南西明明拒绝了她,而且...她只想在公司见他,谁让他跑家里来的!

      “我现在不想见了!”她转念又道。

      “哦。”

      某人轻描淡写,一脸无所谓。

      徐离见他臭不要脸的赖着,一副并不想走的意思,心里顿时急了,生怕他精-虫上脑,毕竟他俩之间除了那烂事儿也没啥能交集的。

      可偏偏她今天心情不好,连迎合的意愿都没有,宁愿跟他闹腾。

      “我大姨妈还没走,今天不行!”

      时策闻言眉头一揪,面色略显不悦。

      “真的?”

      徐离无语,“我骗你做什么,你这么精明,我没那么不自量力。”

      “精明?”

      这个她无意间吐出来的词不知触到他哪根神经,忽然脸色一沉,修长身子突然从沙发上立起,缓步朝她踱来。

      “我说错了,是“聪明”,我口误了。”

      徐离不敢与他直视,边说边紧张的往后退着步子。

      时策扬着一张淡漠的面容轻而易举的将她逼进角落,随后强行勾起她低垂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最近胆子见长啊?”

      “我没有!”

      “还顶嘴?”

      时策轻斥,徐离半是张开的小嘴顿时抿上了,眼神躲闪的朝他打量,甚是心虚。

      “我检查一下!”

      他赤-裸-裸的盯着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冒出一句。

      徐离一愣,“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骚动的手就从裙底-探-了进来,温热肌肤与冰凉相触,她顿时脑子一懵,脸皮瞬间红透,尖锐惊呼脱口而出,本能促使着她立马伸手去阻。

      “你有病啊!!”

      慌乱中,她成功扣住某人的凉手,硬是从裙底拉出来。

      “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她有点生气。

      “你现在是在跟我发脾气?”时策眉头一抬,眉眼间颇是玩味。

      徐离垂下脑袋,抿着嘴不吱声。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冷不丁问道。

      徐离死死咬着唇,垂下的眼睑成功掩护了她躲闪心虚的眼神,头顶传来的呼吸声比先才粗犷了些,似乎起了情绪。

      “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真的不行。”

      “讨了天大的好处,却没干几天就罢工,世上可没有这种便宜。”时策冷笑一声。

      徐离无言以对。

      她确实说谎了,其实生理期早就结束了,但她没想到时策还会来这招,直接被逮个正着。

      “把头抬起来!”时策命令道。

      徐离闻言没动,依旧埋着头,用脑壳对着他的下巴。

      见她愣着不动,他索性亲自上手,不容否决的抬起她的脑袋,令她不得不仰视自己。

      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两秒后,他忽地启口。

      “要不然这样,你主动亲我一下,我今天就放过你。”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提议,倒不像他以往的个性,不过...倒是可以考虑。

      徐离闻声眸子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半天不吱声的人,这会儿却精神抖擞盯着眼前人。

      “真的?”她试探性的问道。

      怪了,瞧见她一脸愿意配合的模样,时策心底居然有点不爽。

      他轻声“嗯-”了一下,音质像是从嗓子里极不情愿的挤出来一样。

      也就半秒的功夫,徐离哗一下踮起脚尖,出其不意的在他轻柔的薄唇上啄了一口,动作迅速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时策微怔,身子居然有些僵硬,迟疑了片秒后,忽然愣愣的说道:

      “没感觉。”

      他话刚落,徐离便又踮脚了,这一次她在他唇上多停留了2秒,然后收离。

      “这样呢?”她又问。

      时策薄唇微启,或许是因为惊讶,眼神竟格外的温柔。

      他缓缓摇头,“还是没感觉。”

      徐离顿时有些恼火,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虽然心底抱怨,可一想到不用陪他做龌龊的事,哪怕当啃屎都没关系,于是再次颠起脚尖。

      时策瞧着那双黑瞳朝眼前撞过来,距离近到模糊。

      两片软唇相触,微微厮磨,又轻又柔,似乎还散着浅浅淡淡的润唇膏的味道,像是温热的棉花糖,又像是贮藏多年的老酒,很是甘甜。

      空气过于安静了,安静到似乎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轻喘。

      夯热气息扑在鼻间,恍惚中徐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面上上渐渐泛了红,她不知所措的睁大了眼,不知觉中,原本只是轻浅的一个吻不知何时愈发深入,时策轻手袭上腰间,微微一捞便将她裹入怀中。

      唇齿交融,一番纠缠后,徐离无法自控的卸下防御。

      他真的...是个高手。

      如此这般侵城略地,不予她一丝保持理智的机会,身子在他的撩拨下本能瘫软,完全忘记了抵抗。

      就在两人沉浸于柔软交缠中时,门外忽然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徐离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下一秒,时策被她猛地推开,唇齿顿时相离,各自喘着粗气。

      “谁啊?”徐离慌张的问道。

      时策原本是不想让她吱声的,对于她的吻他甚是意犹未尽,哪知还没等他伸手阻止徐离便嘴快的应声了。

      “是我。”

      外头传来熟悉的男声,时策眉头一皱,面色不悦。

      “哦,有...什么事么?”

      徐离其实很慌乱,唇上的胀痛令她十分羞恼,若不是郑奕及时过来敲门,她搞不好又被他连哄带骗的吃干抹净了。

      怎么搞的,她好像有些习惯他的存在了,连警惕性都下降了。

      “有你的快递,门卫让我给带回来的,说是没遇见你人!”

      门外的声音缓缓传进门内,徐离有些尴尬的躲闪眼神,身子还倚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就是觉得有点燥热,反正不自在。

      “你跟他很熟啊?”时策阴阳怪气的问道。

      徐离连忙摇摇脑袋。

      “那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哪有!”。

      他饶有所思的朝她打量,眼神很是微妙,徐离猜不透。

      “咔嚓~”

      门开了,可走出来的却不是徐离。

      郑奕愣在门口,俩大男人对上视线,各怀心思。

      时策一声不吭的收了快递,随口道了声谢便关上了门,留下郑奕原地发懵,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看上去比你小很多,怎么,从庄宁那儿受刺激后,换口味了?”

      时策朝她打量,言语里颇有嘲讽的意味。

      徐离并没有接话,只默默接过他手中的箱子,神色对比先才的羞赧,多了一丝抵触与平静。

      “你说话算数么?”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冒出一句。

      时策眉头一皱,不知她何意。

      “门在那边,你现在可以走了。”

      徐离一脸淡漠的下逐客令,眼神没有瞧他,只木然的盯着手中的快递箱子,神色黯然。

      时策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嘴角挂着一抹冷淡的笑。

      他最终还是走了,也算信守承诺。

      依着老规矩,徐离毫无犹豫的将快递箱扔进了楼下垃圾桶,随后上楼缩进沙发里一动不动的发愣。

      10点多的时候吴玉打了通电话过来,徐离眼瞧着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身子却纹丝未动。

      其实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就像一弯死水没有任何的水花。

      “你昨晚找我什么事儿?我睡得早,没听见。”

      徐离一早给吴玉回了电话,借口还算合理。

      “死女人,不想见你时成日阴魂不散的,一到有事儿找就死活找不着,我昨晚要是被人绑架了,你这会儿就等着我的冤魂索命吧!”

      “你...被绑架了?”

      “绑你个大头鬼,别跟我装浑,老实交代昨晚干啥去了,猪才信你睡得早!”

      “不信算了,你要是没啥要紧事儿我就挂了啊。”

      “靠,谁挂电话谁心虚,你挂一个试试!”

      徐离闻言不以为意,将手机从耳朵上挪下来,盯着手机的通话界面,恶作剧般的缓缓说道:

      “你来打我呀。”

      说罢,她迅速挂掉电话,然后伫立原地傻乐。

      从昨日到现在,她难得会心一笑,跟吴玉插科打诨小片刻,心情意外好了些,于是洗漱完毕按时出门,只是才出了楼道口,她霎时惊住了。

      眼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吴玉正顶着一头杂毛,浑身破烂的立着,半只裤腿上全是干涸的泥巴,脸上脏的差点认不出来。

      “挂老娘电话是吧,很好,来吃老娘一棍子,活下来算你有种,谁躲谁王八!”

      只听一声怒吼,下一秒吴玉便眼里喷着火般的朝徐离飞扑过来,手里还擒着根拳头粗的木棍。

      徐离见状,立马转身尖叫着往小道上跑,脚底似生风一般,求生欲极强。

      吴玉龇牙咧嘴的把徐离追的满地找牙,两人一前一后,一路追逐着出了小区。

      原来她昨晚跟团队出外景跑新闻,一时意见不合就擅自脱队,自己一路跟踪新闻主角跑到清海半山腰别墅区,埋伏半夜结果连个屁都没闻见,回来路上黑灯瞎火的,一个不留神就掉进路边的泥坑,还是潮的,腿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给徐离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只好自救了。

      徐离问她:你咋不报警呢?

      她道:别墅区,安保很严的,警笛一来,打草惊蛇,我还跟个鬼啊。

      徐离又问:安保这么严,你咋进去的?

      她贱兮兮的又道:我属猴的不行么?

      徐离瞬时白眼一翻,懒得搭理。

      好在时策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格子间按部就班,并无异常,除了叶欢晴。

      因为她缺了班,何南西却见怪不怪。

      或许,她去见偶像了,徐离心中的杂乱念头没在心头停留几秒便被其他琐事掩去。

      他不来,她自然是整个秘书室最自在的,简直求之不得。

      “时总出差了,没事你就不用去别墅了。”

      何南西忽然将她喊进办公室,一本正经的交代道。

      徐离脸上一窘,怎么...她知道自己去别墅的事?

      “别多想,我只是负责通知你。”何南西多说了两嘴。

      “听说时总飞新西兰了,只带了叶欢晴,啧啧,这小姑娘还真有两把刷子。”

      “讲真的啊,你们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拿下时总?”

      “没可能!”

      茶水间的几张八卦脸立刻朝满眼笃定的某人望过去,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时总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女人,都是障眼法,他根本就是gay!!”

      一阵嘘声飘起,大伙儿立刻白眼送上,随后无语散开,各回各家。

      徐离混在零星的人影里,慢悠悠的泡了杯茶,直到众人散尽,她才不慌不忙的从茶水间走出来。

      如此看来,叶欢晴倒是挺合他口味的。

      郎有情,妾有意,既然叶欢晴无所谓,她又何必觉得惋惜。

      下午五点整,她准时下班,在公交站台干站了半小时,等来的却不是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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