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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吴玉打来电话,问徐离去不去庄宁的婚礼。

      徐离支吾,顾左言他,最后叹了口气:“我好像累了。”

      吴玉当下没听出言外之意,还跟着抱怨起来。

      “可不是心累么,他这个人没心没肺一样,明知道你什么心思还这么高调,说是谷欣语花了大代价找高人将他从看守所里捞出来,他感激肺腑,全家恨不得要将谷欣语当活菩萨供起来呢。”

      徐离脸色颓白,一言不发,只觉手脚发凉,胸口像被锋利刀尖一阵狂挠,钻心的痛。

      “咱别去了,找不痛快干啥,反正我结婚也不想请他,他就是个懦夫!”

      “好。”

      简单一个字,徐离挂上了电话。

      就算吴玉像个话痨一样在耳边响个没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默默换了套黑色连身裙出了门,并在路过花店时顺便买了一束,公交一路颠簸,来到近郊的一处墓园。

      她小心翼翼的将花束摆好,随后立在一处墓碑前发愣。

      “时间过得真快,你最近好吗?”她喃喃自语。

      有些话只能说给自己听,她向来没什么信仰,却似乎将这里当成了祷告絮语的地方。

      直至夕阳余辉渐渐淹没在天际,她方在巡园义工的催促下离开。

      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公交好像比来时更加颠簸,一路左摇右晃,颠的她头昏脑胀,半路就吐了,好不容易挨到市区地界,她逃命似的下了车,在路边蹲了好半天才舒坦。

      最后招了一俩出租车,一路开到公寓楼下。

      怪了,平时门可罗雀的楼下小道突然围了一圈凑热闹的人,徐离擦着人群角落往大门边上挪,却瞥见人群里两个剑拔弩张的身影。

      一个吊着石膏手,一个横眉怒目像个□□。

      “你自己不长眼撞上来的,他/妈的跟我有屁关系,跟谁横呢,小心我找人收拾你!”

      “医药费你赔不赔,不赔报警了。”

      “你小子想死啊,我没要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就是放你一马了,你还有脸问我要医药费,赶紧滚犊子!”

      两人口舌之争愈渐激烈,徐离却意外的钻进人群,握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走近,随后手一抬,将手机屏正对那个满嘴污言碎语的大块头,冷声道:“我已经报警了。”

      “你这老娘们,多管什么闲事儿!!”

      那人闻言恼羞,斜眼怒瞪,抬手就想打掉她的手机,却被眼疾手快的郑奕给挡了回去,他迅速将徐离护在身后。

      “物业昨天就把监控调出来了,待会儿等警察过来,是你的责任你躲不掉。”他厉声道。

      许是见情形不妙,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欲逃,却被围观人群拦下,见无路可退,他怒意爆发,捏拳想揍郑奕,结果徐离不怕死的从郑奕身后钻出来挡在他身前,昂着脑袋,瞪着那个混街子男人。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滚开!”

      “那你揍我试试?”她不甘示弱。

      枯瘦的身子,像根竹竿儿一样立在眼前,郑奕垂下头刚好望见她的马尾辫,随着微凉的风轻轻掀起三两根发穗。

      若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是不是稍稍用力,就能将那窄小瘦弱的脊梁骨碾碎了?

      “哦呦,警察来了!!”

      人群中骤然冒出一声吆喝,徐离下意识竖耳,果然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那人吹胡子瞪眼还是没敢动手,警察介入后,嚣张气焰更是被灭了一半,最后低头哈腰的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贼老实。

      作为纠纷当事人的郑奕自然也跟着去了,临走他驻足盯着徐离打量,把徐离看的浑身发毛。

      “你看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应声。

      喧嚣渐渐散去,过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徐离目送警车离开,在凉风中呆立了好一会才起步上楼。

      新换的声控灯比以往灵敏了些,一层一层的亮起,再一层一层的灭掉。

      她伸手从包里掏出钥匙,才凑到钥匙孔忽然整个人僵住。

      门,竟然是开着的,虽然只露了一条门缝,可明显没有上锁。

      难道她下午出门时忘记锁门了?

      心脏忽然失了节奏,开始狂跳。

      “吱呀-”,她哆嗦的推开门,警觉的朝门内打量。

      客厅的灯亮着,光线从玄关透出来,迎着黑暗楼道,很是显眼。

      明显,并不是她忘记了锁门。

      果然,当她提心吊胆的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挪进去时,一眼便探见某个不速之客正悠哉的敲着二郎腿,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手中不知道在翻阅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徐离惊呼。

      时策抬眸,若无其事的瞥了她一眼,幽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

      “你猜?”

      徐离惊诧的往墙边靠了靠,一副戒备状。

      “刚刚在楼下不是挺威风的么,怎么一回家就板着脸,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这是我家,请你出去!”徐离冷淡的撇过脸,不与他相视。

      “啧,还生气了?”

      “我已经按照公司规章请了假,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这里也是我的私人空间,请时总您出去!”

      时策闻言漫不经心的朝她扫了两眼,忽然落下手中的书,随后从沙发上立起身。

      徐离下意识的朝门边挪了两步,瞧见他瞬间沉下的面色,霎时心慌的厉害,太阳穴鼓鼓的跳,绷的她整个脑袋都疼。

      “你...你做什么?”

      他启步朝她走了过来,她本能转身欲逃,却被他轻而易举的伸手拽住,随后一脚将门踢关。

      徐离被他框在了两臂之间,按在墙上无法动弹。

      “你怕我?”

      他冷不丁问道,黑瞳死死的盯着她。

      徐离垂着眼帘,尽量压低脑袋,双肘警惕的护在胸前,避免与他身体相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试着推搡,但并无作用。

      挣扎间,某人修长的手指袭上她光滑的下颚,强行将她低垂的脑袋整个抬起,随后,一个冰凉带着躁怒的吻落了下来。

      徐离瞪大了眼,身子瞬间麻木,从上到下,像被人点了穴。

      不过一瞬间的失神,他便掌控全局,敲唇而入,一番无法抵抗的挑弄,徐离嗖一下红了脸,下意识抽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擒住。

      喘息间,她已经被他拦腰扛起扔进了客厅的沙发,随后俯身一番唇齿纠缠,直到徐离违心低头放下姿态,他才暂时放她一马。

      亏得大姨妈造访,不然怕是早被吃干抹净了。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叫嚣要么跟他一起睡床,要么她滚去睡沙发。徐离胳膊肘拐不过他,只能极不情愿的认栽。

      “我半夜起来要是看不到你,后果你懂的?”

      进房间之前,时策半是威胁的朝她微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他来的时候竟然连睡袍都带了,卫生间被他搅的乱七八糟,像发了洪水一样,到处狼藉。

      这个离开佣人就半身不遂的公子哥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徐离气的牙痒痒,本来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慌,这下直接气饱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薄被,将自己裹成粽子状,随后倒在沙发里生闷气,左右翻身不停辗转,心底那团火气越聚越强,索性从沙发上爬起来,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闺房。

      两双大眼相互瞪着。

      时策人高马大的,缩在徐离那张粉色小床上,腿都伸不直,束手束脚的样子实在滑稽。

      “你不考虑睡沙发么?”徐离抿着嘴,似笑非笑的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一句。

      “你跟我一起?”

      他倒也不恼火,妖娆的斜躺,撑着脑袋朝她打量。

      “我怕床撑不住你,塌了。”

      “不会,我觉得它可结实了,加你一个也塌不了。”

      “你不是有洁癖么?”

      “我对自己的东西向来没有洁癖!”

      徐离承认,在耍嘴皮子的功夫上,她比不过这个商界新秀,三言两语就能将话题堵死。

      战略就四个字:臭不要脸!

      “砰~”

      她气哼哼的甩上门,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咕噜噜吞下肚。

      一夜思绪上头,门里门外,皆难入眠。

      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夜,睡意来袭,耳朵却敏感捕捉到房门锁转动的声音,她闭着眼装睡,声色不动。

      脚步声窸窣轻微,由远及近,随后在身前停下,落下浅浅的呼吸声。

      片秒后,身子忽然一轻,徐离下意识怔了一下,却依然闭着眼没动。

      她被人小心翼翼的腾空抱起,穿过客厅到睡房的短暂距离,随后陷入一处带着淡淡温热体温的柔软床铺。

      全程装死,就算他忽然善心大发将她送回了房间,可徐离心底还是觉得他有病。

      因为他居然没去睡沙发,反而搂着她缩在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凑活了。

      娘的,大不了今晚不睡了!

      毕竟躺在某人怀里跟坐在针毡上没什么区别,可就这样想着想着,眼眶却开始发重,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青草味跟催眠剂一样,任她再怎么硬抗,还是敌不过浓重袭来的睡意。

      没多久,房内一起一伏,两双平稳呼吸,意外的和谐。

      以前吴玉时常抱怨她睡相差,不是缩成球状,就是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旁人不撒手,哪知世上还有比她更差的。

      一夜过去,时策依然搂着她不松手,可两人并不在床上躺着,而是整个挪到了地板上。

      徐离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他怀里挣脱开,他翻了翻身子,居然没醒。

      外头天已经大亮,她随手捏起散落一旁的被单往他身上一扔,犹豫了几秒,又四处给他拉平整了。

      “你这个人,真是无赖。”

      小声抱怨了一句,她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冰箱里还剩几颗鸡蛋,加上水煮面,刚好凑合一顿。

      她的生物钟一向很早,无论多晚睡,早晨6点多一定会醒,要是晚一刻出门公交会堵车,地铁也挤不上,久而久之就连周末也不怎么睡懒觉了。

      荷包蛋香气四溢,撒点葱花,一碗卖相口味俱佳的简易阳春面就完成了。

      当然没时策的份儿,他吃惯山珍海味怕是咽不下这粗茶淡饭。

      “咚咚~”

      她刚摆好碗筷就听见敲门声,猫眼里一探,微征,随后开了门。

      “昨晚从派出所回来时间已经太晚了,就没打扰你,我知道你上班早,喏,你的快递。”

      郑奕立在门外,单手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密封完好,看不出异样。

      徐离盯着它发愣,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待稳住心绪,她故作镇定的接过。

      “谢谢!”

      “要一起下楼吃早饭么?”他换了张笑眼,一脸腼腆的道。

      “额,其实我已经---”

      她话还没说全,身后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某人欠扁的清冷嗓音。

      “干嘛站门口,请人家进来坐坐啊!”

      这话一出,徐离一张淡白的脸瞬间窘成山东红富士。

      笑意一秒从郑奕清俊的脸上消散,他微微愣了一下,木讷道:“徐离姐,你...男朋友么?”

      徐离抓抓脑壳,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的她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郑奕见她一脸为难,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淡然一笑,“那我先下去了,后街新开了家烧饼店,土灶烤的,很脆,他家豆腐脑也不错,有时间去尝尝看吧。”

      徐离窘迫的点点头。

      合上门,她手脚利索的将手中文件袋扔进玄关的墙角,准备出门时跟垃圾袋一起扔了。

      见鬼了,不过跟郑奕在门口说了三两句话的功夫,时策竟穿戴完毕,一本正经的坐在餐桌上,将面条吸的哗哗作响。

      “那是我的面!!”

      徐离瞪着眼睛冲上去,一把拽住碗沿,满脸痛惜懊恼!

      “难吃死了,抢什么,给你好了!”

      时策猛地一松手,汤面瞬时泼出,洒了一桌的油汁,气的徐离两眼冒火。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上门不消停,一大早又故弄玄虚,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他不以为然。

      “我不是你的东西!”徐离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就是我的!”

      “无赖!”

      许是因为气急了,心头霎时犯恶,她揪了揪眉,猛地转身跑进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好一阵,心跳慌的厉害,就连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你没事吧?”

      时策靠在卫生间外的墙面,突发好心的朝里头的人问道。

      “死不了!”

      徐离洗漱完毕出来,瞧见时策一脸琢磨的朝她打量,她无奈朝他翻了半个白眼。

      “别自恋了,我没怀孕!”

      时策一秒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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