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调查录》狼之残余

4、第三章：人血面包

　　过了几天之后——
　　“所以说……因为白柯先生骗了凯斯警官所以说现在还在被他生闷气？”
　　“对……现在说什么他就只会用语气词来回答我了……”
　　“让您费心了……喝咖啡吗？”
　　“多谢……”
　　布莱恩和白柯坐在休息室里喝着咖啡，而雷尔夫在外面拿着文件到处调查着这次案件的相关人员，希望再次减少嫌疑人的数量。
　　“凯斯警官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内心活动还挺丰富的。要是刚和他相处的话看脸色可是不好使的。”
　　“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我要看护的家伙居然真的这么麻烦……也难怪你们署长会以那么高的雇佣金雇佣我……搞了半天只是看中了我刚步入社会没什么经验所以把我骗到了美国来啊……”
　　“啊哈哈……我们署长的心思几乎没人看得透……就算你步入社会了多半也还是会被他骗过来。”
　　“算了算了！不提这件事了！我们来聊聊案子吧？前些天你在电话里说那些唾液里面并没有有毒物质，但是有一些别的东西对吧？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头绪呢，已知的只有那是白色的粉末，但是不溶于水，又没有毒。所以下毒的可能性几乎已经被排除了。”
　　“白色粉末啊……可恶！要是知道她胃里是些什么东西就好了！为什么偏偏就是把消化系统全部割走了啊！”
　　“哎呀，白柯先生难道还不知道吗？”布莱恩喝了一口咖啡，“这座都市里的总人口中，有40％的人有严重犯罪经历，在这40％中又有5％的人能达到“完美犯罪”所以我们警署的工作是最忙碌的哦。”
　　白柯瞬间僵在了原地：“那我……岂不是被骗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我现在回老家还来得及吗？”
　　“多半不行吧？按照署长的性格他应该会在合同书上给你悄悄写上“任务完成之前不允许乙方私自离守”这样的规定。”
　　“呜！！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放心啦放心啦，既然你被我们警署雇佣了，五险一金肯定是有的，而且我和凯斯警官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就安心工作吧。”
　　“喂……你们要待在休息室里多久……？想罢工直说……我会向署长告知帮你们安排的……”
　　“不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出去！”布莱恩马上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推着白柯走出了休息室。
　　雷尔夫挥了挥手上的资料：“之前我叫人问了问前几天发现的那具女尸的工作地方的老板……她是在酒馆工作的一位常驻女郎……人气似乎还挺高的……不过最近似乎经常被别人骚扰……”
　　“那些人是……？”
　　“哈……搜查科的那几个……”雷尔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近几天……他们都有去那个酒馆调戏那位女郎……再往前几天似乎还有直接被轰出去过的经历……”
　　“怀疑度瞬间上升了啊……不过他们有必要将那位女郎的内脏都掏出来吗？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吧？”
　　“昨天我私下去盘问了他们……说是悄悄拿了警署的麻醉药下到了那位女郎的饮料里……而且不光如此他们还打算做更加出格的事……”
　　“没想到我们警署还有这种人渣在啊……实在是让人不舒服。话说回来凯斯警官的盘问倒不如说是严刑逼供吧……？”
　　“嗯……？”
　　“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白柯悄悄地举了一下手：“那个……我能问问警署的麻醉药是什么类型的吗……？”
　　“啊……是粉末状的，溶于水不溶于酒精，因为是办公用的药物所以会在身体里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警署有给你们配置匕首之类的利器吗？”
　　“有的，喏。”布莱恩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递给了白柯，“小心一点哦，姑且还是挺锋利的。”
　　白柯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取出，然后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布莱恩连忙抢过了白柯手上的匕首：“喂喂喂你干嘛？！我说了很锋利的吧？！”
　　雷尔夫本来还在生着气，看到白柯忽然的自残行为也没能忍住冲上去握住了白柯的手：“你在干什么……！快让我好好看看……”
　　“啊，没事的不要紧，有毛巾给我一条吗？”
　　“给你给你！快点止血啦！”
　　“没事啦，我只是想看看伤口的形状。”白柯拿着毛巾擦掉了血，并在擦掉血的一瞬间观察着伤口的形状，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对，不是这把匕首。凶手应该不是搜查科的警官们。”
　　“哈？怎么说？”
　　“比起这个你倒是快点止血……！”
　　白柯一边拿着自己随身带着急救包里的绷带包扎着，一边解释着：“警署的匕首刀刃是有弧度的吧？所以伤口应该是两边浅中间深的，但是之前我看过尸体上的伤口，那个应该是用类似于锯齿状的东西切割过的痕迹，比如说锯子之类的。”
　　“锯子……拿着那样的东西肯定会很明显，怎么可能会没人发现？”
　　“小巧一些的锯齿刀具！奥斯汀先生！请往这个方向查找一下类似的工具！”
　　“喂……！你认真点止血好不好……！完全没有止住啊……！”
　　“啊……因为比我想象的还要锋利……”
　　“布莱恩……我今天要早退了……你帮我安排一下……！”雷尔夫扛起了白柯走出了警署，然后立马打车回到了家中。
　　——
　　回到家后，雷尔夫立马翻出了止血药膏，然后解开了白柯手上的绷带，将药膏涂抹在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好痛好痛！请您稍微温柔一些啦！”
　　“啧……我不会……”
　　“那就让我来就好啦！”
　　“老实待着……你一只手怎么上药……？”
　　雷尔夫尽量温柔地把药涂好，然后再次缠上了绷带：“在这里别动……我去找点吃的……”
　　“嘶……痛死了……我知道了……”
　　雷尔夫来到了冰箱前寻找着食物，然而整个冰箱只有昨天从隔壁面包店的老板娘那里拿到的面包。雷尔夫咂了咂嘴，撕了一半的面包又接了一杯水之后拿去送给了白柯。
　　“只有面包……你先将就一下……”
　　“至少比没有要好，我开动了。”
　　白柯接过了面包，然后又接过了水，结果手上因为包了绷带所以没有拿稳水，一不小心全部泼洒到了面包上。然而就在这时，渗入面包中的水发出了沸腾的声音，随后，水蒸气从面包上冒了出来。
　　“这是……！”雷尔夫惊讶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面包，他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好烫……这个不会是……”
　　“是生石灰，生石灰遇水会发出热量……但是为什么在面包里？而且这个面包是从哪里？……”
　　雷尔夫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出了布莱恩的声音：“我找到小巧的锯齿刀具了！是面包刀！用来切面包用的面包刀！”
　　“这么说来……布莱恩有提起过，四个受害人都长得很漂亮……对吧？”
　　“而且……最近几天……隔壁家的面包店夫妇两个经常因为丈夫有外遇而吵架……不……更直接的证据就是这个面包才对……”
　　“说的对凯斯先生……这种面包要是吃到肚子里面去……从口腔到胃部……所有消化系统都会被严重灼烧……要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的话……那就只能……”
　　“掏空内脏……”“掏空内脏！”
　　“喂……布莱恩……马上派人围住我家旁边的那家面包店……杀死那四个人的凶手就是……”
　　“不好意思~警官先生在家吗？”门铃忽然被按响，一位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看您急急忙忙地扛了一个小伙子回家，他是受了什么伤吗？需要我帮忙吗？”
　　“布莱恩……计划更变……叫人围住我家……”雷尔夫将手摸向了床头，从里面摸出来了一把漆黑的手枪，“速度要快……对方应该有携带利器……我家的门她要是想的话可能只能抵挡一分钟……”
　　“我知道了！我马上派遣增援！请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那还用你说……”雷尔夫检查了手枪中的子弹，里面只有三发子弹，“白柯……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凯斯先生……不对，凯斯警官！”
　　“警官先生？你在家的吧？快点开门啊？”妇人不断地按着门铃，情绪逐渐走向了崩溃，“开门……开门……开门啊！给我开门！！！！”
　　妇人举起了手中带着血的面包刀，用力地挥向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