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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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以来的第一顿聚餐结束后，一人一妖的关系在无形中亲近了不少。
蜗牛精终于意识到了饲养人类（？）并不是给人家一个窝（？？）就够了，“饲”的结构足以说明了食物的重要性。
很明显，他养的这只人类比他还要穷，需要他的不定时投喂。
只是……
林蜗肃着小脸，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在一番苦思冥想后，终究没能抵得住成为一名氪金玩家的诱惑，下不了狠心减免房租。他想了想，最后从储物袋中翻到了一根植楮草，与金毛姝作为交换物品，让其承包了晚餐及宵夜外卖服务，且期限未定。
用一株草换一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外卖服务，若是普通人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欣然接受的金毛姝脑子有病，但若是妖族或修行的人类知道了，才知道真正赚便宜的是哪位。
如今不比千年前，天地间的灵力稀疏，不仅妖族的出生率趋于零，灵草灵药也都是在啃千百年前的老本，很难再找到新鲜无主的。
林蜗却是一个例外。
要说这只千年蜗牛精穷，是不掺任何水分的真穷。毕竟他的房子都是妖管局送的，还被顺便承包了几十年物业费，这才有了个能平稳度日的安身之地。
不然以他现在的赚钱能力，不吃不喝一两百年也买不起如今住所的一间。
但从其他方面来说他也是富有的，不仅仅是本身充沛的灵力。
人类生命短暂，一样东西传承三四百就能变成一样价值颇高的古董，林蜗的年龄超过一千多年，多年前随便存点什么东西放到现在都能卖出高价。不过可惜，他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时间不多，也对人类用的器具不感兴趣，没能拿出一两件历史悠久的古董。
可他有比毫无灵力的古董更珍贵的东西。
对于妖，或者动物而言，可以带来充沛能量的食物更重要。
在妖族繁盛、天地间灵力丰沛之际，林蜗曾误入一片充满了灵草灵药的宝地，如同掉进胡萝卜堆的兔子，他在里面吃了个痛快，剩下的一些……吃不了兜着走，他把剩下的灵植连同一片地一同挖出，放进了能保持时间静止的储物袋中。
从此，他过上了每每睡醒了需要补充灵力，就吃上几株草的幸福生活。
放在千年之前，林蜗的这种行为再普通不过，他作为一只没有家人朋友的小妖，能得到这样一块地那就真是天降横财。
只是这件事虽概率极小，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妖也能碰到，便不足为奇。
哪知妖族的衰败如此迅速，林蜗只不过睡了几觉，醒来时便是人类的天下，被妖管局从犄角旮旯挖出来唤醒的那一瞬间，他整只妖都是懵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掀了前辈的老窝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好在妖管局的几位小崽子解释及时，林蜗的性格也比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躁老妖们温和了许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千年前足以引发一场暴|乱的事情就这么和平结束了。
紧接着，在妖管局将如今的形势仔仔细细告诉林蜗后，他彻底明白了现在的妖族、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历史更迭时间更替，当初不可一世的妖再也没了当初的狂傲，为了维护天地间的平衡，千年大妖基本陨落了个干净，也就林蜗从未参与过妖族、或妖与人族间的斗争，这才被天道轻轻放过。
在渐渐认识到如今人间的如此灵力枯竭，当初灵力低微到被妖族们不屑一顾的某些灵草灵药都重金难求后，随身携带一亩灵田的蜗牛精这才知道自己身怀宝藏。
他再不通人情世故，财不外露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早期妖族可都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能与对方不死不休，换成现在，为了灵草急红眼的妖或人怕是会更多。
蚂蚁多了能咬死一头大象，他这只除了年龄外什么都不行的弱小蜗牛精恐怕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林蜗干脆彻底隐瞒了这个消息，而由于他散漫懒怠的性格，没有人会想到他竟拥有一块灵田。
与金毛姝的交易尚在计划之内，林蜗心中有数，他拿出来的几株灵草所含灵力低微，品样也不太好看，看上去就像是多年前无意收起来的，还不如某些家族宝库里珍藏的。
再怎么不济也是位一千五百多年的长辈，存着几棵草不稀奇。
林蜗的解释天|衣无缝，纵使是七窍玲珑的金毛姝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对于木着一张小脸的蜗牛精深信不疑。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会骗人。
…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不停歇，时针已经指到了八点。昏黄色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了屋子里，为一片黑暗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色。
林蜗斜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了张薄毯，是早上路明瑾出门之前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的。
昨天一人一妖吃过宵夜后，林蜗发现了一部很有意思的纪录片，举着手机看不方便也不舒服，路明瑾帮他将影片连接到了电视上。而后人类为了第二天的工作率先上楼休息，蜗牛精则在楼下看了个通宵。
熬夜伤身，但这是对普通人类说的，原本对于妖无妨。然而娇贵的蜗牛精并不这么想，他自觉伤身伤大了。思及这个月的工作已经完成，最近游戏也没什么活动，于是干脆关了电视，直接在沙发上陷入深眠。
——贫穷让他学会省电。
早上路明瑾洗完漱下楼，发现了睡美妖一只。见小房东睡得香甜，他不忍心打扰，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张薄毯，轻轻盖到了其身上。
而后面俊心善的人类静悄悄地出了门。
林蜗当然知道路明瑾这一系列动作，他懒得睁眼，人类对自己也没有恶意，便随之去了。
就这么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路明瑾还没有回来。
林蜗打了个哈欠，纤细苍白的右手从薄毯里探出来，在沙发的缝隙里摸出手机，滑动屏幕，点开页面。
突然的刺眼白光让他的眼睛眯了眯。
主页面上，两个椭圆形的绿色聊天气泡紧紧相偎，右上角冒出了一个鲜红的数字。
林蜗点开了这个软件。
昵称是“路”的人给他发了三四条消息。
［路：小林，起来了吗？吃午饭了吗？］
［路：冰箱里有三明治，拿出来热一下再吃。］
［路：临时加了一场戏，我可能会晚点回去。］
［路：终于拍完了，我现在回家。需要带些什么吗？］
这位“路”自然就是路明瑾了。
一同吃饭那天他晚归，就是因为成功进了一个剧组，拿到的角色戏份不多，只比普通的群众演员多了一点，但也足够让人欣喜。
演员的生活可没有什么按时上下班的概念——也许开始时规定了时间，但结束则不可能由自己说了算。
出于之前小房东窝在沙发上，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模样太让人心软，路明瑾在吃完饭回来后，自然也与小房东特意说了这件事。
他这几日的回家时间确实飘忽不定，也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向林蜗报备的习惯。
林蜗之前除了工作（？），也不怎么用手机，完全没有现代人类或妖族的手机依赖症。可自己养的人类娇弱又爱撒娇，没办法，他现在也只好做到手机不离身，想起来了就去瞄一眼。
当然，睡觉时能不能及时回信息就是另一件事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六点多发的，算了算时间，人类距离到家不远了。
林蜗慢吞吞地回了消息。
［林：醒了，没有］
［林：不吃］
［林：好的］
［林：没用］
比起大部分只会回最后一个问题的雄性，他的回复虽简洁得过分，但很认真。
路明瑾应该正在看手机，消息框昵称那一栏立刻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路：好的，我马上就到家了^_^］
林蜗动了动手指。
［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会使用最传统颜文字的两位挺配的。
都是不能紧随时尚前沿的人:D
林蜗退出了与人类的消息框，视线定在了第二位的联系人上，正是金大厨师。
社恐与懒癌的混合晚期不仅仅体现在现实中，文字交流他也是懒得做，能省即省，微信上唯二与挣钱无关的联系人只有路明瑾与金毛姝。
……也不能说毫无关系。
金毛姝的头像与她本人形象大相径庭，是一块色泽红亮诱人的红烧肘子。才换上去的，昨天订餐（？）时还是一个如动画般完美溜圆的荷包蛋。
林蜗盯了红烧肘子两眼，这才打开聊天框，点了两下。
［林：1］
——还真的两下，第一下为“1”，第二下“发送”。
另一边的消息回得也快。
［不知姓名的金大厨师：1］
双方交流非常愉快，蜗牛精满意地放下了手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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