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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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早操啊，这都不知道，您是活在梦里呢？”许诗瑞瞥他，“就为了多这二十分钟时间，姐姐我死命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结果净在食堂看你吃饭了。”
萧络止住脚步，“对不起。”
……
？？？
转性了吗这个人？
难道今早上记得吃药了？
看他道歉这么诚恳，倒让许诗瑞有些难为情，倒回去扯他，“我开玩笑的，快走吧，一会儿要点名的。”
萧络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勾起唇角，低低答：“好。”
跑操时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萧络的目光粘在某道纤瘦的身影上。
许诗瑞耳朵上戴着耳机，想也不想就知道她一定在听英语。
她好像瘦得过分了……
萧络撤回目光，移到自己脚背上。
跑完早操，人流一半朝食堂涌去，一半朝小卖部涌去。
天色已大亮，许诗瑞关掉MP3，一边走一边默背方才反复听过的那一小段英文课文。
直到走进教室，她也没能将那一小段英文掰扯清楚。
明明每次背语文课文都很快，却总是对那蝌蚪一般的英文没什么印象。
她和英语大概是八字不合吧。
早自习是英语，下课的间隙，英语老师将许诗瑞叫到教室外谈心。
两人在走廊站着，身旁来来往往的同学都会好奇地看两眼。
英语老师是位风流倜傥的老先生，姓纪，许是由于眼睛不好，一到室外便要带一副墨镜。
他倚在阳台栏杆上抽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我听说你这次考了年级第一？”
许诗瑞想起自己的英语成绩，心虚地点点头。
英语老师瞥她一眼，“英语一百二十四，拖后腿了。”
许诗瑞更加心虚地“恩”了一声。
“我看得出来你挺用功。”他又吸了一口烟，“你这问题出在心态上，要想学好，不妨有空去看看英文电影，听听英语歌。”
许诗瑞诚惶诚恐地答应着。
老师拍了拍她的肩，“不管用什么方法，先培养兴趣。还有一年半，不着急。”
“好，谢谢老师。”
被老师这么一通安慰，许诗瑞心情放松不少，盘算着以后每周回家看一部英文电影。
萧络望着前后脚回到教室的许诗瑞与英语老师，不由自主伸手到桌肚中，摸了摸那本《夜莺与玫瑰》。
滑溜溜的书皮将他一颗心也搅得忽上忽下。
第二节课下课跑操。
与清晨时候的跑操不同，这一次跑操并不局限于操场。
不过得先按班级在操场集合。
高三在另外一个校区，这边只有高一高二，各占据半边操场，分别从两个方向的入口进去。
高二一班的区域在操场右方入口处，萧络站在边上那一列。
因为身高优势和出众的容貌气质，男生格外引人注目，显得鹤立鸡群。
许诗瑞正听王佳云说话，见她忽然停了下来。
“喏，看那儿。”王佳云朝操场入口抬了抬下巴。
许诗瑞跟着看过去。
几个女生围在那儿低声说话，边说边捂嘴笑，眼睛都有意无意瞟向一班队尾。
许诗瑞回头，一眼就看见无所事事的萧络。
这个人，太扎眼了。
萧络目光在前方的人群中搜寻，蓦然与许诗瑞对上，愣了愣，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那几个女生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许诗瑞十分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若无其事地把脑袋转了过去。
啊啊啊！
好尴尬！
不多时，各班班主任到位，老姜也出现在入口，那几个女生终于小跑着散开。
台上，教导主任训了几句话，各班开始跑操。
南樟中学位于南樟市鞍山半山腰，校内许多植物皆是野生，使得校园颇有一种原生态的味道。
许诗瑞蛮喜欢每天跑操的时光。
她似乎总能在路上看见往常没有发现的景色。
女生宿舍前有一排樱花树。
许诗瑞记得上周樱花才刚刚绽开，而今天经过，那满树樱花却已经落了不少。
每次跑到这里，人群都会慢下来，由跑转为走。
老师也不催促，与学生们一起慢慢踱着步子。
一席风吹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花瓣顿时如雨般倾泻下来。
女生们发出一片惊呼。
许诗瑞忍不住停下脚步。
男生群中有人小声说道：“女生就是比较矫情。”
萧络就站在那人旁边，听见这话，他下意识寻找起人群中某个身影。
许诗瑞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与昨天那一身一样宽松舒适——
也一样丑。
她似乎极其不注重打扮，甚至有一种刻意将自己丑化的倾向。
此刻女孩望着樱花树，一张侧脸微微扬起。
萧络看着她被风拂起的碎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圆润的鼻尖，花瓣似的唇，弧线优美的下颌线。
——竟然有人说她不好看。
虽已是三月，但春寒料峭尚未消散。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外套，土绿色，扣子规规矩矩从脖子上第一颗扣起。
下面是直筒裤，灰色，有些过长，将鞋子遮了一半。
萧络忽而又想，即使打扮成这样，也有人说她好看。
五官精致。
这是黎柘的评价。
萧络低头摸了摸鼻子，想笑，又有点心烦。
中午吃完午饭，许诗瑞如往常一般先去洗了碗，随后回到教室。
萧络果然又已经在教室里坐着了。
许诗瑞与他对视一眼，将碗放在架子上，双手甩了甩水，“我回座位拿东西。”
她回座位捧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到于飞位置旁，正要放下，被萧络伸手拦住。
“你坐我的位置。”
萧络站起身，到于飞的位置上坐下。
许诗瑞看着萧络干干净净的桌面，又看了看于飞垃圾场一般的桌子，毫不推辞地在萧络椅子上坐下来。
萧络伸出手，指着她衣裳上某处，许诗瑞随着看过去——那里被她方才甩开的水珠溅湿了。
紧接着，男生就嫌弃道：“真糙。”
许诗瑞横他一眼，打开他的手。
萧络半提起屁股下的椅子，朝她挪了挪。
许诗瑞不满地看他。
萧络：“他那儿太乱了，我懒得收拾，将就挤挤。”
许诗瑞：“那就到我的座位去，周川桌上不乱。”
“小气……我收拾还不行么？”
半分钟之后，萧络以神速收拾好了于飞的桌面。
许诗瑞算完手中那道题，头也不抬地问：“你要从哪科开始补？”
萧络：“语文。”
许诗瑞以看奇葩的眼神看向他，“语文有什么好补的？”
萧络：“……那随便哪科，你看着补就行。”
“你玩儿我呢？”
萧络对上她眼睛，认真道：“我真不知道该补什么。”
许诗瑞叹了口气，“你等着。”
她起身到讲台，弯下腰不知在找什么。
萧络偏头，看见她桌面上放了一张数学卷子，解答题大片的空白处工工整整写满了字。
他随意瞟了一眼，看见某处一步就能写完的式子硬是被她拆成三步，不禁低笑一声。
为了避免计算失误丢分，老师通常都会要求将连式分步。
但是估计再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老实的学生，每一步都写得这么清楚。
愣神间，许诗瑞已经回到座位。
她手上捏着一沓试卷放在萧络面前，吩咐道：“先把这几张卷子做了。”
萧络抬眼看了看试卷顶端的一行字，“入学考试的？”
“恩。”许诗瑞答应一声，“考试发剩下的卷子，你先做了，我才知道要给你补什么。”
入学考试考的是上学期一整个学期的知识内容，做了这个才能检测出萧络的水平，以便对症下药。
萧络翻了翻那几张卷子，疑惑道：“怎么没有英语？”
“你英语那么好，还用我补？”
许诗瑞在试卷上写下一个“解”字，“而且就算你英语不好，我也补不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停笔，抬头看他，试探地问：“要不……作为回报，你帮我补补英语？”
正中下怀。
萧络垂眸低笑，应了一声“好”，随后说道：“我桌子里有一本英文原著，里面有我的注释，你先拿去看一遍。”
“啊，那本《夜莺与玫瑰》？”许诗瑞埋头找出来，“你看完了吗？”
“刚看完。”他抬抬下巴，“你语文那么好，一定很喜欢看书。原著书有翻译版中所没有的韵味，你可以从看原著出发，找找对这门语言的兴趣。”
这个方法与英语老师告诉她的如出一辙。
许诗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做完这张卷子就看。”
萧络单手撑着头，懒洋洋道：“那你还要报酬么？”
心知这人又要打趣自己，许诗瑞瞥他一眼，懒得答话。
“不报答你我也过意不去，”萧络嘴角噙着笑，“要不我送你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这还演上瘾了。
许诗瑞皱着眉，“你安分点吧，行吗？”
教室里陆续进了人，萧络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回话，坐直身子安静地做起了试卷。
许诗瑞也很快进入状态。
偶尔有人奇怪地看向他们，想了想，又了然地暗自点头。
在外地读了一年半的学渣，找年级第一的学霸补补课，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近在咫尺，各自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
做完卷子，许诗瑞依言翻开了那本英文原著，认认真真从作者生平简介看起，看得很费力。
萧络无意间瞟了一眼，有些想笑。
他压低脑袋凑过去，轻声道：“看正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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