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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06淡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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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为自己能够比常人更快地感受到别人的心思和品性而自豪,这能够让我很迅速的做出正确的适当的反应。然而,随着时间的变长,我也很快就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好事。因为,这也意味着,我会比一般人更早的接触到别人内心的丑陋和虚假。这让我变得有些愤世嫉俗,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其实很难再去全心全意信赖他人。
如果人对事物的敏感度平均的被分为自身和自身以外的两部分的话,我想我关于自身的那部分敏感度被过多的分到自身以外的那部分去了,所以对自己的事情很是后知后觉。
当然这是仅仅针对很真诚的情感才是如此。
普通的程度还不至于到迟钝。
哦!对了,我和静给“粉红闪电”私底下取的名字是“柒木”,特别中二而小说化的名字。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筋打错了,居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反正后来就没再使用“粉红闪电”这个代称了。
静也开始在我耳边一直“柒木”“柒木”的。
当然,静也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完全忽略朋友的人,更应该说,她是那种会因为自己恋爱而朋友没有恋爱而感到愧疚的人。所以,她喜欢上柒木没多久就开始担忧起我的终身大事了。
对此,我感到很是无奈。
为了不老是被她骚扰,我有时会不去食堂吃饭,而选择留在教室里叫外卖来寻求一丝宁静。
这学期期末考试即将来临的时候,已是寒冬。
离考试大概还有两周的某一天,我依旧为了懒得听静的唠叨而选择不去食堂吃完饭。我在外面解决掉吃饭的问题后,诗兴一起,就拿起纸笔来到教室外的花坛边的老位置坐下琢磨字句。
这时,柒木他们那群打篮球的人还没有离校,而是开始在一边的场地上练习起投篮。那一群人里,除了那个柒木,其他的五个人我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不只是因为篮球,还因为我其实早在上初中之前就了解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事迹之类的吧。
我有一个从小玩儿得特别好的堂姐,因为那个堂姐比我大几岁,所以比我早几年来到这里上学。后来她降了级,便和这些人一个班。
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只要放假就老喜欢到处跑,堂姐家就是我常去的地儿之一。我大概五年级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堂姐和我躲在被窝里唠嗑,我就说一些身边的好哥儿们,大家打架啊,或者到处骑着自行车冒险之类的事,而她已经开始讲述青春期的烦恼。她说,她刚进入一个班,因为是降级,所以有些伤自尊,更是害怕遇到不友好的人,因为那个班级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纪差。结果呢,不但班主任人很开明,连班上的同学都是活泼开朗,很仗义的一群人。虽然大家都是纨绔子弟,有些小毛病,不过人挺不错。其中就以那么五个人为首,老是到处惹是生非,但是为人处世绝对没有问题。
从老姐的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对那群人的一种夹杂着仰慕和憧憬的复杂情绪。而她经常提起的那些仗义的事迹和不羁的行事作风,都让我觉得,这简直就是我的同类嘛!突然莫名的让我对这群那个时候压根儿就不认识的连面也没见过的人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后来,我考入这个学校就读,不过从某个意义上讲,我们虽在一个环境,也归于同样的人领导,但是,我考入的是私立的贵族学校,而他们是公立中学。所以不论是学生会和授课的老师都是完全不一样的群体。可以说,这两者之间意识上还有一种互相鄙视的情绪,虽还不至于水火不容,但双方的学生偶尔还是会有冲突。
柒木跟我们一样是私立中学的学生,算是我的正牌的学长。而那五个人就是公立那边的。所以,刚刚发现柒木这个人的时候,我对他的兴趣在于他与“那边”得种关系。而我对于“五人组”的认识,仅仅是知道名字和长相,和篮球比赛。而至于哪个名字对应哪张脸,全凭第六感。
那天傍晚,其实我们都没有再认真的做自己的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的气氛。但我们又都没有上前跟对方搭话。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响起了晚自习的铃声。天色已是墨色,那几人也意识到时间很晚,就收起各自的东西说笑着离开。就在我也准备起身回到教室的时候,哪个用篮球砸到我的头的男生经过我身旁,他无意的把手上的某个类似贴布的东西掉在了我脚边。
我正欲叫住他,告诉他不要乱扔东西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算了,懒得又跟人起争执,就自己捡起那个东西,准备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觉得我的嘴角一定不由自主的上扬了。
那块类似贴布的东西其实是一块OK绷,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我想我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可爱的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