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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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夸张地说，方澄真的受到了很大冲击。他维持着那种傻傻的笑愣了有小半分钟。
最丢人的是，他居然流了生理眼泪。
方澄从小就这样，一激动就淌眼泪。初中打篮球有一次和别人吵架，脸上眼泪横流，但还是把那个人生生骂跑了。
这么傻的事儿居然还导致方澄被当成神话传了好久。
肖安盟突然慌了，弯腰在包里和桌洞里到处找卫生纸，却一张也没找到，只能伸出自己的袖子在方澄脸上一顿乱擦，有点语无伦次。
“你……你别哭。你当我没说……”
肖安盟在内心中疯狂diss自己的冲动。
“可我听见了。”方澄躲了一下肖安盟的袖子，“呲溜”吸了一下马上要流出来的鼻涕。
“我听见了。”他重复。
肖安盟眉头皱了皱，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
方澄用手胡乱在脸上一抹，眼眶和鼻头都有点泛红，声音闷闷的。
“我没事，就是应激反应。”
肖安盟手不自觉地绞着自己的袖子，用手指碾着袖子上那几滴眼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不做声。
这个沉默不说话的反应可以说是彻底戳了方澄的雷点，他又不自觉地想起他们冷战的那段时间，突然非常非常委屈。
他现在是真的想哭了，嗓子憋得生疼。
方澄突然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下弯，哽咽地像个小孩。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找你！你个什么新品种混蛋！！！”
他声音有点大，班里突然安静了，都看着他们。
肖安盟咬了咬下嘴唇，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对不起”。
其实方澄也不是怪他，只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冲得头脑发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直到打了上课铃，方澄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吸取了上节课被罚站的教训，还是选择用小纸条交流。
“我原谅你了。”
他递纸条的时候瞥了一眼肖安盟，他眉头还轻轻皱着，睫毛在不自然地颤动。
肖安盟接了纸，还是写了“对不起”。
方澄没等他递过来，直接趴到肖安盟桌上，往桌面上写字。
“真的，行了。要不是我也喜欢你还跟你唠叨这么多？”
课桌的材质有点滑，不太好写，笔划写得断断续续。
肖安盟认了好久才看懂，看到“也喜欢你”的时候感觉脸烫得都要往外喷热气。
方澄看到他这幅样子，把脸埋在臂弯里，笑得桌子都一颤一颤的。
方澄又抽了张纸条。
“萌萌哥哥，今天中午不愿意跑食堂了，想吃包子和粥。”
肖安盟接了，怎么看那个“萌萌哥哥”怎么奇怪，但他点点头，把纸条叠好塞在笔盒里。
方澄一阵头疼，还没说自己吃啥馅的。
不过他决定不和肖安盟说了，要是他买了自己不喜欢吃的馅还可以多蹭他几顿饭。
正当方澄想着芸豆包子犯恶心的时候，肖安盟有点期期艾艾地开口：“那……”
方澄以为他要反悔，赶紧凑上去。“我真的没钱了……大哥你就把你对象当成要饭的救济救济，求求了……”
肖安盟闭了嘴，眼睛盯着书，有点无所适从。
他刚刚其实是想问他俩现在什么关系的。
也得到答案了。
中午下课铃一响，方澄就颇为大爷地扬了扬下巴。
“去吧爱妃。”
肖安盟拿饭卡的手一顿，随即抬手掩着嘴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咳……皇上，今个臣妾不适，还是不宜用膳了，皇上请回吧。”
方澄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爹爹，孩儿知错了，您请快去快回吧。”
肖安盟没绷住，笑了。他拿好东西之后起身，走之前还揉了一把方澄的头顶。
“好儿子。”
现在方澄需要时间来思考肖安盟为什么变得这么皮。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澄掩面而泣，觉得肖安盟再也不是自己的小可爱了。
肖安盟回来的时候，方澄正举着一本打开的《20世纪中国社会变迁史》发呆，肖安盟以为他在破天荒地学习，结果走近看了看之后发现真不是这么个事儿。
书都拿反了。
方澄看他回来了，打了个哈欠，发扬了勤学好问的精神。“你天天看的这啥啊，不大能看懂。”
肖安盟帮他把书转过来。
“哦，这么个姿势啊。”
方澄用了吃奶的劲儿看了两行，感觉都要把书盯穿了。“狗屁，还是看不懂。”他赌气似的把书一扔，“不看了，吃饭吃饭。”
肖安盟打趣他，“别人都是知识就着饭吃了，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那玩意也不好吃。”方澄戳戳面前的包子，“这啥馅的？”
“有点去晚了，你那是最后三个白菜馅的。”
方澄有点怀疑地看着包子和肖安盟。
肖安盟把盛粥的杯子递给他，“怎么了？芸豆馅的倒是也有，你也不吃啊。”
“你……我也没跟你说过……”
“我当然知道了。”
肖安盟笑了，笑得方澄心里发酸。
他咬了口包子，有点愣愣地嚼。
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