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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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澄没作声，直接坐下了。肖安盟也没抬头，手没有像之前一样缩起来，就那么放在桌上。
这一排的地儿有点窄，方澄的书包放不到椅背上，他往他俩中间瞅了瞅，肖安盟的书包已经放在那了。
方澄没想太多，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上天的安排”和“流年不利”之类。
没办法，剧本都给了，剧情也是要推进的。
讲台上的老师在讲课，他只能小声叫了一声肖安盟。
肖安盟没听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澄戳了他一下，轻轻地说：“把凳子往那点，我放包。”
肖安盟的反应让方澄觉得自己刚刚仿佛用的不是手，而是用烧火棍去戳了肖安盟。
他像是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得把椅子往外挪了挪，又把书包提了一下，给方澄让出地方来。
方澄放包的时候看到了肖安盟的手，那次的烫伤果然留了个粉红色的疤，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老师在讲回归直线方程，讲了一个“Σ”符号。
方澄回想起这一年里他俩的相处模式，又想起他这一年欲盖弥彰的奇怪感情，一股来自水瓶座的冲动冲得他脑门一热，彻底跟脸皮和理智say了goodbye。
他写了张纸条。
“Σ是什么意思，刚刚没听。”
方澄把纸条一丢，落在肖安盟面前的本子上。
肖安盟握笔的手紧了紧，用很硬气的字体写了两个字。
“求和。”
方澄将自己的问题撕掉，在那两个字下面回复，
“好啊，我同意啦。”
想了想，又在后面画了个鬼脸，吐着舌头，涂着红脸蛋。
不要脸了！纠结了整整一秒之后，扔给了肖安盟。
肖安盟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澄那股热血过去后，开始懊悔。
我tmd在干什么啊……
方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要秃了。
出家之后去哪座庙啊？现在还有酒肉和尚吗？我没头发的样子不能被认识的人看见，丢死人了……
方澄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就是不敢去看肖安盟。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在方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慌死了的前一秒，肖安盟用烫伤过的那只手轻轻把纸条放在他桌上。
“中午吃什么？”
这五个字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每个笔画中间都能看到白痕，感觉内心经过了极大的挣扎。
方澄有点懵，抬头看向肖安盟。
肖安盟眼睛有点红，感受到了方澄的视线，转头朝他笑了一下。
我靠。
这两个大字在方澄大脑里来回滚动。
这个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了啊。
理智这个人类的好朋友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和他say了goodbye。
他忘了上面老师正在讲课，说话说出了声。
“食堂。”
结果就是方澄被赶到外面去站了一节课。
原因是，不学习只想着吃。
但现在，罚站都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肖大帅哥理我啦！”打了下课铃的一瞬间，方澄在教室外大声宣布了这个消息。
没过几秒，方澄被从上面砸下来的一个矿泉水瓶打了脑袋。
他站的这个位置是班外的墙边，上面有一排很高的窗户，矿泉水瓶就是从上面丢下来的。
方澄抬头，看见肖安盟头从窗户上探出来，露出了和上次恶作剧成功后一样的表情。
他跑进教室，对着肖安盟大喊。
“你有毛病啊！站那么高！”
“我只叠了两层桌子。”
“你别掉下来了！万一摔着变成会光合作用的人了，下半辈子我可不照顾你啊！”
“真的？”
“……假的。你先下来，哎哟……”
方澄觉得自己经过刚刚上课时的一番看破红尘的思考之后变得真的有点啰嗦。
肖安盟下了一层桌子，又从底下那一层上蹦下来。
“你为什么不能盼我点儿好啊，还光合作用。”
“讲真，要真是我照顾，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怎么了？”
“你会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两人四目相对，都笑了。
肖安盟觉得心里最暗的那个地方突然被照亮了，血肉模糊但在慢慢愈合。
窗外早晨的阳光洒进来，把方澄的头发衬得有点泛金。他的金属耳钉有一个小小的弧面，反射的光有点刺眼。
肖安盟用手遮了一下眼睛，语气里带着笑。
“趁着我还不会光合作用，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方澄心里有种预感。
肖安盟伸了伸手，却终是什么也没有做，又垂了下来。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