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
尤娜知道眼下就是坦白的绝佳时机，她甚至还应该乘机表个白。但考虑到托尼的心情，她觉得自己还是再等等比较好。
“我会永远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尤娜用表态代替正面回答。
“哪怕我是错的？“
“哪怕你是错的。”尤娜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我相信托尼·斯塔克不会出错。第二，如果你做错了，我会提醒你——然后站在你这一边。”她觉得每个人身边都应该有这样的好友，哪怕你与世界为敌，他或她也会坚定不移地在你身后支持你，就像她和她曾经的闺蜜们那样。
尤娜眼中露出怀恋的神色，殊不知她的这番话对于托尼来说，有多么令人震动。
托尼定定地看着眼前笑容浅浅的小姑娘，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就算她来历可疑又怎样呢，这样一份炽热得让人想流泪的心意，是献给他的。
“甜心，你可真美。”托尼忽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哪怕此刻的小姑娘已经头发散乱，裙子上满是斑驳的灰尘印迹，双腿遍布了划痕，这些都没关系，在他心里，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美。
“谢谢。”尤娜见他又有心思和自己调笑了，心中不禁宽慰几分，语气也随之轻快起来，“你送的衣服首饰鞋子都很漂亮，我非常喜欢。”喜欢到别人都换了便服了，她却根本舍不得脱下来。就这么“独树一帜”地站在众人之间，活像个落难的公主。“只可惜今晚全毁了，你得赔。”尤娜也开起了玩笑。
“你想要多少套都行，我都送给你。”土豪爸爸还是那么财大气粗。
尤娜艰难地抵抗着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不，不用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托尼并不在乎她的拒绝，托尼·斯塔克决定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哦，不对，他不能再任性了，奥创可是摆在眼前的沉痛教训啊。
托尼无奈地敲敲头，暗自决定要痛改前非。不过，给小姑娘送衣服这事……总归是没错的吧？
—————————————————————————————————
信息时代，想要对付奥创这样一个藏匿于互联网之中的数据流反派，难度不可谓不大。他清除了所有的电子数据，还杀死了斯托拉克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复联成员不得不在数量庞大的纸质资料库里埋头苦干。
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尤娜主动担任了希尔的临时助理，帮她在一片废墟之中找找有用的东西。然后，尤娜就从希尔那儿得知了马克西莫夫兄妹的存在。正如她在美队2中所看到的那样，这对双胞胎是斯托拉克人体实验的产物。
一方面，他们使得尤娜之前的谎言更接近于真实，另一方面却也是戳穿她的主要威胁——身为唯二成功的实验品，他们对于人体实验到底知道多少？
从收集的数据来看，哥哥皮特罗是飞毛腿，妹妹旺达则可以扰乱人的心灵，勾起内心最深的恐惧。如今，双胞胎和奥创联手，反派阵营又多了一份强大力量。尤娜不确定信息素能够在多大程度上驱散旺达的恐惧buff，但她对于自己和贾维斯合作生产的便携式信息素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在托尼创造奥创的那几天里，贾维斯和尤娜反复模拟实验，确定了三种浓度的便携式信息素对于人类的作用效果：低浓度镇定，中等浓度致睡，高浓度带来快乐。在尤娜的建议下，贾维斯在不同浓度的成品中加入了不同颜色的烟雾和不同味道的气味分子，用于识别。低浓度是白色檀香味，中等浓度是紫色薰衣草味，高浓度是橙色糖果味。信息素的载体参考了烟雾弹的设计，以便向敌方投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复联这边，托尼强大的关系网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锁定了一名常年在非洲活动的黑市军火商，此人手上掌握着大量的振金，而那极有可能就是奥创想要的东西。
复联即刻出发前往非洲海岸，在尤娜的强烈要求下，所有人都装备上了三种浓度的便携式信息素——也不是所有人，托尔自诩为神，他并不认为一个人类女孩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因此拒绝带上这些没用的小玩意儿。
尤娜：总觉得托尔会被旺达教做神是怎么回事。
当天傍晚，尤娜和希尔一块儿接受了钢铁侠发来的视讯任务报告。然后她就开始地由衷地庆幸起来，还好自己将制造便携式信息素的念头付诸了实践啊。
“尤娜，谢谢你。”托尼真挚地表达了谢意，其实不止他，浸泡在淡橙色烟雾里的所有人都冲着屏幕的方向露出了感谢的笑容。
除了早有防备的鹰眼，远离地面战场的钢铁侠，其余的复联成员都惨遭旺达毒手，陷入了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噩梦里，如果没有尤娜的信息素，恐怕他们现在仍然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镜头切换给了克林顿，他驾驶着战机，目光平稳地直视前方：“我先给他们用了白色的，上飞机以后又用了橙色的，这么频繁地使用可以吗？”
尤娜连忙回答：“没关系的，贾维斯测试过了，信息素不会对身体构成伤害，也没有任何上瘾的可能。如果你们觉得不舒服的话，尽管用，我以后再多准备一些就是了。”
“好极了，等会儿再用几支紫色的，他们真需要好好睡一觉。”
“媒体真是爱死你们了，只可惜群众不喜欢。”希尔快速地浏览着各类新闻报道，官方文件，以及斯塔克救援基金会从现场发回的损害预估。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万幸维罗妮卡迅速控制住了浩克，这回造成的人员财物伤亡，堪称历史最低，警方尚未发布对浩克的通缉令，政府也没有发来外交函。”
“谢谢你，尤娜。”布鲁斯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他听上去非常疲惫，“多亏了你，否则浩克不知道还要伤害多少人。”
“别这么说，班纳博士。”尤娜连忙安慰他，“浩克可是复仇者啊，怎么会伤害别人呢，今天只是意外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布鲁斯并没有回话，托尼又将镜头切换了回去：“希尔，我们现在能回去吗？”
希尔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恐怕不行，消息已经传开了，虽然警方和政府还没有动静，但我不敢保证之后的局势走向。我建议你们先保持潜伏状态，直到奥创被抓住为止。”
托尼语气沉重：“所以是逃走躲起来吗？”
希尔神色中有几分无奈，她转而询问起团队的状态来：“大家怎么样？”
“我们遭受了重创。”托尼低垂眼睑，显得憔悴而消沉，“不过，一切会好起来的。”
尤娜明白，信息素作用于生理，只能暂时起到一个安抚情绪的作用，但可旺达施加的恐惧buff作用于内心，而心理阴影是无法在短期之内消散的。她也只能在屏幕这头为他们加油打气了：“嘿，朋友们，振作一点！你们可是复仇者啊，你们一定会打败奥创的！”
托尼抬眸看着屏幕里的小姑娘，柔和了眉眼：“谢谢你，尤娜，别担心我们，好好照顾自己。”
—————————————————————————————————
庞大的绿色身躯轰然倒地，浩克抽搐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嚎；黑寡妇的身体被掩埋在废墟之中，美丽的脸庞失去了生气，一双大眼空洞地望向天空；鹰眼头颅低垂，沉默地坐在台阶上，脚边散落着折断的箭矢；锤子脱手砸在地面，雷神再不复往日的英勇，永恒如他竟也有黄昏之时；美国队长满脸血污，在他身旁，坚不可摧的盾牌已经从中裂开；钢铁侠的盔甲上满是弹孔划痕，被捏碎的面罩中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你本可以救我们的。”
“为什么你不再多做一点？”
满含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尤娜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汗水已然浸湿了整个后背。
又来了。
复联全军覆没的噩梦，又来了。
尤娜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疲惫地起身下床。
难道旺达的恐惧buff还能通过屏幕传染吗？自从上一次和复联成员视讯以后，她就再没睡过好觉，梦里全是众人被奥创打败的惨状。
尤娜走进盥洗室，不断地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试图借此恢复冷静。水珠顺着她的脸部轮廓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打湿了白色睡裙。尤娜和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相对视，脑中不断闪现着梦中的场景。
她本可以救他们的。
只要她再多做一点。
尤娜猛地把脸埋进水里，无数念头在心中激烈地碰撞——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他们不会死的。
反复出现的梦难道不是一种预兆吗？我就这样对梦中的一切视而不见吗？
他们带着信息素呢，他们不会有事的。
信息素救不了他们，我知道，信息素救不了他们。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他们会赢的。
我明明可以帮助他们的，除了信息素，我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帮助他们。
只要......
尤娜吐尽了肺中所有的空气，她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只要我是虫族女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