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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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楼，从初三（六）班一路走过来，听着教室里传出的青春洋溢的琅琅书声，透过窗户看到里面一个个埋头苦读、意气风发的少年，林森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终于走到三班，陈俊秀推开后门往里走，林森站在门口，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陈俊秀回头叫他：“木头，愣着干嘛？快进来啊。一会老赵该来了。”
林森抬头，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一个男生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马上移开目光。过了两秒，那个男生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也稍稍弯起，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和他打招呼：“早啊。”
这个笑容犹如冬日暖阳拂过发梢，林森不自觉地回了一个微笑：“早。”
他收回视线，抬脚往里走。
林森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前世他一直觉得那是最佳宝座。躲在那里，外侧还坐着一堵墙一样的陈俊秀，上课的时候不管干什么都没人看到。
陈俊秀还站在过道上，等他进去。
坐下后，林森凑到陈俊秀耳边低声问：“刚刚那个是我们班长吧？叫什么来着？”
十几年前的同学，在校时没说过几句话，毕业了再也没见过，林森一时想不起名字。只是对那张脸还有印象，桃花眼，括弧笑，还腿长腰细，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怕是没有人会不记得。
“蒋钰啊。你怎么连班长的名字都忘了。”陈俊秀也压低声音回他。
说完，陈俊秀一边往外掏书本，一边问：“你昨天的作业做了吗？”
林森：“......”差点忘了这茬。
“应该、欸......我想、大概、没做吧。你的借我抄一下。”林森才重生过来，根本不知道昨天的作业是什么，不过以他对初三时的自己的了解，几乎可以确定是没有做的。
陈俊秀摇摇头，叹了口气，找出数理化三科的作业本递给林森。还是没忍住，说道：“木头，你还是别抄作业了，自己做吧，不会的我教你。不然中考你怎么办呀？”
类似的话陈俊秀以前也说过，他并不想纵容林森抄作业，只是没法拒绝。但是今天这话说得额外语重心长，看来是把早上肖阿姨的话听进去了。
林森拍拍他的肩膀，“最后一次，今天时间不够，自己做来不及了。”
陈俊秀有点惊喜，但惊大过喜，明显不太相信林森突然转性了，“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学习。先让我抄完作业再说话。”林森笑着对他说。说完打开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
奶奶一直以来都是个乐观开朗的老太太，凡事都看得很开，不是喜欢抱怨的人。却因为他的成绩，跟肖阿姨吐苦水，那就说明奶奶真的很担心他的成绩了。林森想，就算为了奶奶，也得努力一点吧。
林森上辈子是个扎扎实实的学渣，文科勉勉强强还过得去，理科常年徘徊在在及格线之下。他也不是故意想当差生，只是不太喜欢理科，再加上，可能真的是叛逆期吧。
别的叛逆少年可能会和父母吵架、顶撞老师、去网吧打游戏、逃课、打架......林森觉得那样太中二，他叛逆的表现形式就只是不好好学习。上课偷偷看小说会拿课本做好掩护，作业也抄得工工整整，从不忤逆老师家长、不和同学闹矛盾、更不会做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不是成绩太差，简直就是模范生。
其实当年没上个好大学，林森心里也不是没有遗憾。也曾想过，如果重来一次，一定好好努力，考个好大学。
现在真的重来一次，认真听了半天课的林森发现，抛开他中二时期那种“只知道学习的人都是傻.逼，以及不学习就显得特立独行、桀骜不驯”的二.逼想法，学习这件事本身并不讨厌。
林森默默定下第一个小目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先考上重点高中。
至于上清华还是上北大，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可是，林森在下午第一节课上，就走了神。
讲台上正在拿着粉笔写板书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赵正仁，是他人生的第一场噩梦。林森还想起来，噩梦就发生在他14岁生日那天。
那天陈俊秀送了林森一本书作为生日礼物，林森很喜欢，自习课的时候偷偷翻看，不知道怎么被赵正仁发现了。赵正仁没收了他的书，并叫他放学后去他的办公室，说要和他谈一谈，还要给他补课。
林森不想耽误陈俊秀的时间，于是让他先回家。
放学后，林森忐忑地敲响办公室的门。他没有想到那扇门后面等着他的，是魔鬼。
赵正仁一开始让林森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一副很慈祥的样子，问他家里的情况，问他上课为什么不好好听课。林森心里很紧张，一直低着头，小声回答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正仁走到他身边，一把抱起林森，把他放在腿上坐下。
林森吓了一跳，他不懂为什么赵正仁要这样，只是懵懵懂懂地觉得不对劲。他想下去，但被赵正仁的双手箍得很紧，根本没法动弹，他战战兢兢地说：“赵老师，我想回家，我可以回去了吗？”
赵正仁嘴巴挨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不急，今天是你生日，对吧？老师送你一个礼物。”
然后赵正仁从林森的衣服底下把手伸进去摸了起来，少年幼滑细嫩的皮肤让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林森吓坏了，他终于意识到赵正仁要干什么了。他感觉落在他身上的手像一条毒蛇，恶心透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他无法挣脱，只能无助地小声啜泣：“赵老师，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赵老师，不要这样......”
可是林森的乞求毫无作用，甚至让赵正仁更加兴奋。他一只手按着林森的两条胳膊，一只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他衣服的扣子。林森惊恐地大喊“救命”，可是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学楼里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他的求救声。
林森绝望地嚎哭起来。在赵正仁解开林森裤头的带子，准备往下扒裤子的时候，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林森刚想喊救命，就被赵正仁捂住了嘴。赵正仁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老实点。”
赵正仁把林森搂得死死地，右手还捂着他的嘴，以防他弄出什么声响，想等敲门的人离去。可门外的人并没有因为没人开门而放弃，敲门声还在持续。
赵正仁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妈的，哪个王八蛋坏老子好事。”
他大概也有点忌惮，倾身从他办公桌上拿了个抹布堵住林森的嘴，又给他把衣服穿上。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
“不要发出声音，不许跟任何人说，听到了吗？”赵正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否则别怪我杀了你，还有你奶奶，我知道你家住址，明白吗？”
林森白着脸，哆嗦着点头。
赵正仁命令道：“你站这儿别动。”
说完，往门口走去。他站在门边听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又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下，没看到人影。
于是赵正仁又把门反锁上，边往里走边说：“我们继续。”
林森瑟缩着往后退，赵正仁慢慢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掏出一根烟来点上。
安静如鸡的林森低着头，望着赵正仁的某个部位，突然恶向胆边生，抬腿狠狠踢了过去。赵正仁“啊”地痛叫一声，捂着裆.部弯下了腰。
林森趁这个机会朝门口跑去，没跑几步，就被赵正仁抓.住。
赵正仁拎着他后颈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巴掌。林森被扇得晕头转向，刚站稳，又迎来一阵拳打脚踢，赵正仁一边打一边咒骂：“小兔崽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林森抱着头，蜷缩在地上，除了本能的哭叫什么都做不了，就在他怀疑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响起了砰砰砰地拍门声。
赵正仁又对他踢了两脚，小声威胁：“什么都不许说，听到了吗？否则老子杀了你和你奶奶。”
林森晕晕乎乎地听到外面有人喊：“谁在里面？开门。”接着又是砰砰砰撞门的声音。
赵正仁把林森拉起来，用一支胳膊夹着他，放到椅子上，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随手拿起抹布给他抹了一把脸，再次威胁他不许哭不许乱说话。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的人立刻冲了进来。
赵正仁强装镇定，搓搓手，强扯出一个笑来，“潘主任，你怎么来啦？”
潘建国没理他，绷着脸环顾一周，看到了椅子上的林森。
他狠狠盯着赵正仁的眼睛，想说什么忍住了，对身边的人轻声说了一句：“你先回去，不然你爸妈要担心了。”
等他身边的男生走了，潘建国才走到林森面前。看到他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和没擦干净的眼泪鼻涕，鼻息发出一声轻叹，弯下要来想伸手给他擦擦眼泪，还没碰到，林森猛地转过头避开。
潘建国也没觉得尴尬，转而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别怕，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