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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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我跟你说过吧，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林森耐着性子解释，“他们那不是打架，是练武、切磋。而且你不觉得大师兄看上去就是个好人？那个二师兄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其实人不坏。抽烟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大人一多半都抽烟呢。”
“可是，他们又不是大人。未年人抽烟就是不对。”陈俊秀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也不能完全认同，而且那个二师兄捏得他手指头都快断了，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嗯，是不对，但是抽烟和人品没关系。”林森努力说服这个乖宝宝，“肖主任还抽烟呢。”
“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听到肖主任三个字，陈俊秀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儿，“你知不知道我们班很多人都被单独叫去问话了？”
“问什么？”
“好像和赵老师有关，听说是一个个单独叫到潘主任办公室问的，问话的好像是警察。校长也在，让他们保密，不要说出去。”
“你听谁说的？”
“曾磊和贾天才。就你被吴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听到他们在说这事儿。”
林森想起前天他去问潘建国，他需不需要找律师。潘建国说律师的事儿他不用管，他会安排。他还记得潘建国对他说的一句话：“你安心读书，什么都不用管。我向你保证，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林森皱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线，努力把事情捋顺，学生被问话应该是警方来调查赵正仁的事儿，校长要学生保密，应该是怕影响学校声誉，想瞒下这件事儿，而潘建国，应该是在跟进这件事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调查出点什么，能让赵正仁的牢饭吃得久一点。
“木头，红灯！想什么呢？”陈俊秀一把拉住林森。
沉浸在思绪中的林森猛地抬头，看到面前呼啸而过的汽车，有点后怕，差一点出车祸。他摇摇头，把那些事情甩出脑海。既然现在做不了什么，那就安心等结果吧。
林森和陈俊秀下了公交，走过一个街口，蹲在路边逗弄常驻杂货店门口的瘸腿无名花猫。
陈俊秀说：“木头，你看它是不是瘦了？”
林森：“......”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隔着时空转换的深奥问题。毕竟，他上次一次见这只猫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儿了，实在无法判断它的胖瘦。
“嗯。”林森含糊地应了声，起身去店里买了根火腿肠喂猫。
林森又撸了会猫，蹲得腿有点麻，决定回家写作业，“走吧。”
两人刚站起身，准备回家，一个头顶黄毛、腰上拴着狗链子、嘴里叼着烟的小流氓挡在了两人面前，抖着腿，朝他们吐出一个生涩的烟圈。
林森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有点印象，一时想不起名字。大白天的，又是大街上，估计他也不敢做什么。林森拉着陈俊秀的袖子，准备绕过他。
刚一抬脚，小混混说话了，“怎么？不认识了？见面招呼都不打？”
陈俊秀嗫嚅：“伟哥好。我们要回去了。”
林森想起这个人了，叫洪伟，比他大两岁，一个院子里的，小时候就是院里的老大，一群小屁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伟哥，从小就喜欢欺负他。
林森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哟。还挺倔强。不想理我？今天不把哥哥哄高兴了，你们就别想走。”洪伟凑过来，对着林森的脸吐了口烟。
林森皱眉转过脸，嫌恶地用手扇了扇，还是不说话。
陈俊秀扯着林森的衣袖晃了晃，示意他说话。
林森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洪伟，扯出一个假笑，“伟哥，我奶奶还等我回去呢，下回再聊吧。”
洪伟“切”了一声，“这样吧，你跪下来，冲我作个揖，我就放你们回去。”
林森心道，我跪你妈.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叫爸爸。
他正想要不要豁出去了，把怀里的书砸到这自以为酷炫狂拽吊炸天其实就是个傻逼的小混混头上。
这时，杂货铺的老板出来了，走到他们旁边，冲洪伟厉声道：“臭小子，干什么呢？在我的地盘欺负人？”
“王叔，我哪敢啊，我们好久没见了，叙叙旧。”洪伟谄笑，“真的，不信你问他们。”
林森没搭理他，冲老板稍稍低头鞠了个躬，“谢谢王叔，我们先走了。”
说完，林森拉起还楞在那的陈俊秀，跑了。
洪伟还想去追，被杂货店老板拦住，“你个臭小子，还想追？你想干嘛？啊？”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林森就爬起来，坐在桌边写了会作业，到底还是坐不住了。把储钱罐里的钱全掏出来，数了数，2360，这是他从小到大存下来的，没舍得花的压岁钱和生日父母寄的钱。可以先交一年武馆的学费。
林森把钱折起来，小心翼翼地塞到运动裤的裤兜里。心想，这可是决定了他能不能从弱鸡逆袭成王者，能不能让洪伟跪下来叫爸爸的关键，绝对不能丢。
吃完早饭，林森对奶奶说：“奶奶，我今天去同学家写作业，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林奶奶正想问他中午想吃点啥，有点诧异，“去谁家啊？怎么不和俊秀一起写作业，还要去别的同学家？”
“我们班长，我成绩太差了，他能帮我补□□他自己作业都做不完，没那么多时间教我。班长成绩很好，作业做得快，他做完了还能有时间教我。”林森编着早上想好的说辞，还是暂时先不告诉奶奶去武馆的事儿，省得她担心。
“行，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林奶奶站起来收拾碗筷，没再多问。
八点半，林森准时到达武馆。门开着，楚英才和武振斌都在。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张脸棱角分明，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
林森敲门，屋内几人看到他，武振刚率先打招呼：“你来啦？”
然后转头对那个中年男人说：“师父，我跟你说的就是他，昨天来想拜师学艺的。”
被叫师父的男人打量了林森一眼，“进来吧。”
等林森走到他跟前，他垂下眼看着林森，问道：“想学武术？”
“嗯。”林森站在他面前，才发现他真的很高，至少有一米九，被他锐利的眼神盯着，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紧张地连吞了好几下口水。
“放松一点，别紧张。我叫匡宏远，是这个武馆的师父。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匡宏远说道。
林森挺了挺背，尽力让自己站得笔挺一点，争取在气势上不要输得太多。他抬头看着匡宏远的眼睛，镇定下来，“我叫林森，14岁，在六中上初三。”
“身高体重？”
“身高一米七，体重九十多斤，具体数字不记得了。”林森看匡宏远没说话，赶紧补充了一句，“师父，我还在长身体，再过两年肯定能长到一米八，我爸就有一米八。”
匡宏远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他那张脸大概不常笑，似乎和笑容不太搭调，“身高倒没关系，我这也不是培养职业选手，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多高都能学。不过太瘦了，你这身板随便来个人都能轻易撂翻。”
林森抿着唇，紧张地偷偷抬眼去看匡宏远的表情，心里默念，师父，千万别不要我啊。
“真想学？”匡宏远问道。
“是。”林森大声回答，表明心意。
“那行。我先说几点，第一，我这呢，教散打，偶尔也教点别的招数，但不是往职业选手的方向教。你要认真学几年，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肯定都能提高，但是要想参加比赛什么的，还是要另请高明。”匡宏远说完看着林森。
林森赶紧摇头，“我没想成为职业选手，也没想比赛，就想强身健体。”
匡宏远点点头，接着说：“第二，练武不是为了打架。如果你抱着学好了，打架就能打赢别人，以后随随便便就和人干架，或者遇到歹徒就要逞英雄的想法，那也不要学。因为学了，反而是害了你。武术可以防身，但是前提是，对方威胁到你或者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不得不出手，不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目空一切。”
说到这里，匡宏远似乎想起了什么，仰起头，没有人看到他湿了的眼底。
他叹口气，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你要记住，练武的人有武德，混混没有。武术有规则，实战没有。如果遇到持刀的歹徒，或者是一群手里有器械的混混，能跑就跑。如果实在逼不得已要动手，也要衡量自己有没有胜算，不要硬拼，要智取。就算你比对方厉害，也要适可而止，把人打伤打残，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了。”林森忙不迭的点头应允。
“隔壁那条狼狗看到了吗？”
“看到了。”
“怕吗？”
“怕。”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匡宏远说道：“你出去，以最快的速度，从这里开始，跑到这条路尽头，再跑回来，来回跑10趟。”
林森：“......”师父，你确定不是在玩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