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鸡重生变形记》甄无忧

12、第 12 章

　　好不容易走过那段路，离开了大狼狗看护的范围。陈俊秀松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加快速度往前走，突然发现林森不见了。

　　他赶忙回头去找，看到林森站在离大狼狗不远的位置，侧身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陈俊秀把袋子放在地上，喊道：“木头，怎么啦？”

　　林森这才转过身，“胖子，过来。这有个武馆。”

　　“我可以不过去吗？武馆有啥好看的？”陈俊秀嘟嘟囔囔，还是认命地往回走。

　　等陈俊秀走到身边，林森一手搭在他肩上，微抬下巴，指向前面，“看到没？这个武馆像不像是武林高手开的？我们去看看吧。”

　　陈俊秀顺着他下巴指向的方向，看向前方。没有任何修饰的老旧居民楼，敞开着的再普通不过的老式防盗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制的牌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两个毛笔字——“武馆”，防盗窗上挂着一块纸板，歪歪斜斜地写着“报名电话：8796451”。

　　“就叫武馆？武林高手开的不会叫这个名字吧？高手开的武馆不得叫精武门什么的？”陈俊秀完全不觉得这个武馆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林森摇了摇头，“大隐隐于市，懂吗？你看那两个字，那笔触、那力道，没点功夫能写得出来吗？还有那块牌匾，没有几百年也有几十年了。”

　　“哦。”陈俊秀虽然不懂，但是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站在那盯着牌匾和上面的毛笔字研究了一会儿，“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林森拍拍他的肩膀，“书上看来的。所以说啊，要多读书。”

　　其实林森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只是路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个武馆，有点好奇。再加上，他确实想学点武术之类的东西傍身。

　　前世如果不是太弱鸡，也不至于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一点招架反抗之力都没有。

　　一块牌匾，当然看不出武馆水平到底怎么样。不过忽悠一下陈俊秀还是够了。

　　两人抱着书，小心翼翼地走进那道门，好像走进的是世外高手的神秘禁地。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林森试着小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林森和陈俊秀站在屋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茫然四顾，有一种未经主人允许、不小心闯入别人家的拘谨和无措感。

　　陈俊秀腾出一只手来，拉拉林森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木头，我们走吧？”

　　“等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林森摇摇头，拍了拍陈俊秀的手臂以示安抚。

　　林森小心地在房子里走动，四处打量。

　　屋子应该是套房打通的。一侧是厨房和卫生间。厨房墙壁已经黑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排气扇上面沾满了油污和灰尘，墙角还挂着蜘蛛网，也不知道这蜘蛛是有多顽强才能没被油污熏出去。卫生间地面的瓷砖砖缝间也是黑的，便池倒还算干净，至少没有残留污渍。

　　整个房子只有一个面积很小的房间，孤零零地占据着厨卫对面的一角，房门是关着的。

　　因为打通了，前后窗户的光线都能照进来，所以即使在一楼，也还算宽敞明亮。

　　转了一圈，林森发现后门是虚掩着的，他叫上陈俊秀，往后门走去。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说是院子倒也不像，没有围墙、篱笆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花花草草，就只是一块百来平的、地面有些开裂的水泥地。

　　一棵桂花树孤零零地长在角落，遗世独立。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一眼望去，嫩黄翠绿，煞是好看，桂花散发着扑鼻的清香，沁人心脾。

　　三四个青少年正猫在树下聊天，其中两个还在抽烟。其中年纪最大、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看到他们，立刻站起来，“你们，是来学武的？”

　　林森点点头，“我想学武，先来了解一下。”

　　另外一个虎头虎脑、十六七岁的少年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站起来用脚碾灭，冲他们裂开嘴，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师父刚好有事儿出去了，你有什么想了解的，问我就行。我叫武振刚，是武馆的二师兄。”

　　林森也对他笑笑，“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武馆教什么？有门派吗？比如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或者咏春、少林之类的。”

　　先前跟他们说话的那个青年笑了，“没什么门派，这里主要是教散打。我们师父以前是散打冠军。不过师父有时候也教别的，他在学散打之前，还学过别的武术，偶尔也会教我们一点儿。总之，这里教的都是实用的近身格斗技能。”

　　武振刚往前走两步，搭着那个青年的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跟你说，跆拳道什么的，都是花架子，就是好看，你要是不为了比赛或者耍帅，想正正经经学打架，就来我们这儿，包学包会，包你满意。你们说是不是？”

　　后面两个少年听到他这话，哄笑着附和：“哈哈哈，二师兄说得对。”

　　先前说话的那个青年肩膀一耸，把武振刚的手臂晃下去，抬手往他头上一巴掌，“别胡说八道。”

　　武振刚“哎呦”叫了一声，“大师兄，你好残忍。”

　　被称作大师兄的青年没理他，转过头，对着林森和陈俊秀笑着说：“你们别听他瞎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有一门防身的技能，不是为了打架。如果是为了打架，那就不要来学，害人害己。”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们的大师兄，楚英才。你们叫什么？”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林森对楚英才和武振刚都很有好感，可能是因为这两人一个看上去一身正气，一个虽然很皮但长得一脸憨厚，他朝楚英才伸出手，“我叫林森，森林的林，森林的森。”

　　楚英才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手。

　　一直没吭声的陈俊秀也跟着伸出手，“我叫陈俊秀。”

　　武振刚在楚英才伸手之前，抢先握住陈俊秀的手。

　　“啊......疼...疼...疼疼疼......”陈俊秀感觉手骨都要被捏碎了，疼得书都掉到了地上。

　　武振刚松开手，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笑道：“不行啊，胖子，我还以为你劲儿挺大呢。”

　　楚英才正要往武振刚脑袋上招呼，武振刚像个皮猴一样跳开，跑得老远，双手合十，“我错了，大师兄，你饶了我吧。”

　　楚英才没理他，对陈俊秀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儿吧？他没坏心，就是皮了点儿。一会儿我帮你教训他。”

　　陈俊秀揉着那只还疼着的手，“没事儿。”

　　楚英才挠挠头，说：“要不，我让他们给你表演一个，就当时赔罪，行吗？”

　　陈俊秀：“......”我并不想看，我只想走。

　　却听到林森说：“好啊。”

　　武振刚晃着胳膊走到桂花树下，叫了声：“耗子，你上。”

　　被叫耗子的少年看了楚英才一眼，楚英才点点头，“点到为止。”

　　武振刚从树下捡起两幅手套，递了一双耗子，自己也带上，走到空地中间，摆好姿势。

　　楚英才站到他们附近，喊：“开始。”

　　武振刚出拳踢腿非常迅速、干静利落，才三两个回合，耗子就被撂翻在地，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我二师兄的威名可不是白来的。”武振刚站起来把手套摘了，得意地笑了笑，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林森和陈俊秀静静地看着他表演，都没有说话。不过两人的内心活动完全不一样。林森想的是，我擦，好厉害，我要学。陈俊秀想的是，好可怕，妈妈，我要回家。

　　林森看看笑意盈盈望着他们的大师兄和得意洋洋的二师兄，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个，我要来学的话，需要考核吗？学费多少？时间是固定的吗？”

　　楚英才说：“半年1000，一年2000。周末开班，你要没课、不用补习的话，上午八点半到就行。平时都是师傅亲自教，如果师傅不在，就是我带着练。考核的话，得看师父，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严格的考核。”

　　“那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林森又问。

　　楚英才摸摸板寸，“嘿嘿”憨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这个说不好，要不你明天早上来吧，明天早上师父会在。”

　　“好吧。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林森和他们道了别，拉着陈俊秀一起穿过房间，走出去。

　　“木头，你真要来学武啊？”陈俊秀皱着眉头问。

　　“嗯。你要不要一起来？”

　　陈俊秀果断拒绝，“我还是不了。我妈肯定也不会同意。”

　　林森想想也是，现在都初三了，肖阿姨不可能同意陈俊秀来练武，肯定得让他在家学习。就没再怂恿他。

　　“木头，你不觉得他们有点......”陈俊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说出一句，“他们抽烟，打架，不像好人。”

　　林森：“......”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认知不在同一个维度，陈俊秀还是单纯的十五岁的乖宝宝，而他，只是个有着十四岁的外壳的沧桑的老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