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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教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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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的努力遭到质疑。那种时候,既不能反驳,也无法反驳。
某一次遭到了老师的质疑。他们怀疑我的生活日记是抄的,具体原因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大概是自己在无意中用上了老师没有教过的修辞方法,不符合我这种人的作风。
不过让我真正惊讶的事情其实是他们居然这么仔细的读我这种人瞎扯的东西,读了不怕折寿的吗?由此一想,也无法讨厌他们说的那番屁话了。
那确实不是我抄的东西,只是无意间用了出来就受到了如此的关注。我不禁觉得互文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手法了。那只是我在吃早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写歪的结果。
没错。此等质疑是无意义的行为,但他们其实是以此为乐的,不是吗?
无意义能够带来快乐吗?
我不知道。说不定只有有人傻了以后我才有那番奇怪的心情了吧。那岂不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吗?那又是为了什么而为这种事情担心呢。
我真的快要傻掉了,老是在想这种事情的话不等自己到了岁数就要秃了。我才不要变成一个秃子。我不想被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关注着,我自己本能的感到不安安,生怕他们要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否定掉,但我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怕被否定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自己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也几乎从来不曾追求过完美。不知道是弊病还是病态,我就是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马虎眼上变扭起来。其实没人在意。
没错,无论我写得怎样,没人在意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乎这种事情。
老师只是唠嗑了几句,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这样的唠嗑随处可见,而且离中考尚远,用不到紧张。一节数学课就这么没了。我单方面的听着面前的语文老师诉说着一切不符合逻辑的东西,据说他是个诡辩的天才,如果不是因为他以前摸过大学生的屁股的话,估计现在不是骑电瓶车上下班,而是坐着宾利上下班了。
听着他的话,我的意识直接陷入了沉睡。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居然睁着眼睛睡觉,这是我一直梦想的事情。我看到老师坐在大学的(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以为)教室里,说着对我说过的所有话,一副挥斥方遒的样子。台下的学生没有一个睡着的,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秃掉的中年人讲课。忽然有人问了一个问题。
“所谓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那是我在问这个问题。
“所谓幸福,其实就是长久的快乐,所谓快乐,就是比高兴高了一点的存在而已。你或许觉得这是一件很玄的事情,实际上也并不是这么玄,哪怕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关系,自己只要知道自己是处于一种幸福的状态就可以了。”
可是啊,老师,一个败给欲望的人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语,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几乎可以认定这个人是在瞎扯。
“明白了。”我这么说到,他就忽的说:
“完全不服气对吧?”
“哪里的事啊?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在听你说着话而已,并没有丝毫的不服气啊?”
“你肯定是在想着我的事情了。”这个人……“不过我是不在意,那个时候我可是感受到了人间的幸福呢,”
“那和定义就不一样了。”
“定义真的是一个实用的东西吗?尤其是这样一种常常拥有无数种解释的不明的也不精确的概念,我只是觉得幸福本身的定义完全不重要,问题是你为了幸福愿意做什么事情。你眼里的生活是没有希望的,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吧?所以我在这里和你瞎扯,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看待生活,而不是敷衍了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打出生起就有人教导我这个道理了,”我望天,天不望我,“我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老师。”
我再也没回过我的母校。
直接原因,是我懒的去。每周三天的休假里,我完全有时间和精力去那个破不拉叽的地方看一下。我也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的语文老师,我有能力去说自己是个幸福的人。也有能力告诉他,自己要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可是,勇气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听说过吗,这世间有一种极其名贵的酒,其名为“伪电气白兰”。
实际它只会出现在某个知名日本作家的小说中,如果它真实存在,就失去了它本来的价值。也许有些人这么理解是对的,只要是酒,那便是每个人的伪电气白兰,不需要多想。只要诚恳一点,好酒就是好酒,这就是伪电气白兰的意义所在。
不过这么想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似乎好久没这么正面地想一件事情了,我觉自己有点变化。可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老师对我说过的话并不是什么夕死可矣的话。
也许他已经因为车祸的旧伤死掉了。
或许他又去猥亵女大学生去了。
也许一直在敷衍生活的人就是他也说不定。
估计他知道我这么想的话一定会偷着乐的。
也许他已经
喝不到伪电气白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