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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岳州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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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享受啊,吃了什么好东西啊!”抱着薄荷在偌大的紫禁城中穿行,喻婕杰揉捏着它右前爪的小肉垫,“对了,刚刚在大殿上,庆亲王有上奏说要在岳州开布。什么是开布啊。”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在漫漫求索之路上,同音字预计成为喻婕杰掌握核心技术的最大阻碍!
“原话是什么?”舒服得蹬腿,薄荷在喻婕杰怀里蹭了蹭,眯起眼睛,像个二大爷似的。
“在湖南岳州,秦皇岛、福建开埠。”喻婕杰想了想,重复了关键信息。
掀开眼皮子看了看喻婕杰思索中的下巴,薄荷淡淡地喵了一声,“秦皇岛和福建都是海边,你觉得开埠是什么。”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秦皇岛和福建是靠海,岳州......”喻婕杰沉思一小会儿,“靠湖,所以......开埠的‘埠’是提土旁的那个?港口的那个埠?”
“恭喜你,智商回归。”薄荷抬了抬爪子表示鼓励。
初春的暖阳覆盖着整个紫禁城。走在宫道上,享受着暖阳和略带凉意的春风,看着远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琉璃瓦,喻婕杰感觉到身心舒畅。
“薄荷,所以这个开的是哪个埠呢?南岳坡码头还是千亩湖那个古渡口......”作为一个宅女,对于岳阳的港口、码头喻婕杰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常去的两个。
翻了个白眼,从她怀中一跃而下,薄荷傲娇的将屁股留给喻婕杰,高贵冷艳的回头,“22路终点站你忘了?”
“22路终点站?”一脸茫然的挠挠头,喻婕杰定住几秒,抬腿追去,“薄荷,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又没坐过22路!”
无奈地一爪子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薄荷转过身,鄙视的望着喻婕杰。
明明自己比它高了1.6米以上,喻婕杰却在此时此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腆着一张脸,笑嘻嘻地凑上去,极其狗腿,“薄荷~好薄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美如花聪明可爱的薄荷~”
“喵!”薄荷收到了惊吓,瞪大了双眼,不留痕迹地后退两小步,然后抬起自己的右前爪,“锃”的一声,亮出尖锐的爪子。
“说人话!”
犹如钢刀般的利爪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的光,喻婕杰谄媚的笑容尴尬的在脸上凝固。
咽了口口水,喻婕杰蹲下身,像只小螃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嘻嘻,薄荷,你也知道,我比你还宅,22路我坐都没坐过,怎么知道终点站呢~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抬手在薄荷脑袋上一阵乱揉,“真不知道老桂给你喂了什么,一身的毛怎么也揉不乱。”喻婕杰嘀咕着,伸出手抱起黑猫。
“直接告诉我吧。这庆亲王要在岳州哪里开埠。”
给了薄荷一个脑门儿嘣,喻婕杰单手轻压着薄荷的脑袋,揉啊揉。
“喵呜~可恶的人类,松开!”
拼命地蹬着自己的小短腿,挣扎着将自己的一只小爪子伸出来,一个劲儿的挥舞着。几番较量后,薄荷败下阵来,耷拉下高傲的脑袋,如一颗软不拉几的腌白菜,怏怏地吐出三个字,“城陵矶。”
“诶~这就对了嘛~早说不就好了吗?何必让我费那么大的劲儿呢?”笑眯眯地替薄荷将毛捋顺,喻婕杰弯下腰,将薄荷放在地上,“去玩吧,我得回去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安排?”好不容易脱离了魔掌,薄荷反倒却傍着喻婕杰的腿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左一下右一下的摇着自己的尾巴,倒是悠闲得很。
“不知道诶。”
原以为喻婕杰已经胸中有沟壑的薄荷一听,前脚一软,差点儿趴下。连忙使了劲儿撑住,仰起头,看着自家主子小巧却坚毅的下巴,薄荷想了想,鼓着自己圆滚滚的眼睛,“你要不去军机处试试?”
“庆亲王在军机处倒是没错,可是......”喻婕杰低下头,看着薄荷,“我怎么觉得这个时候修港口,总有一点怪怪的呢?”
眨巴眨巴眼睛,薄荷有点没反应过来。
“在是1899年,还有几年就是八国联军侵华、清朝灭亡了。”喻婕杰抬起头,望着这无尽的宫道,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在她的眼底涌现。
她平静而又沉重地诉说着这段屈辱的历史,略带凉意的春风拂过,掀动了她的衣摆,也扰乱了薄荷作为历史看客的心。
“属于光绪的快乐生活也不多了,爱人、江山都会离他远去。也真是可怜了他,身为帝王,明明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名留青史,却摊上这样一个养母,不得不忍辱而行。”
喻婕杰挺直着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春天的一切,生机勃勃,哪怕是守得严严实实的紫禁城也不例外。嫩绿的新叶儿好奇着宫道上的宫人,在越出宫墙的枝头上探出小脑袋;阵阵花香也从各个宫中传来,许是几株晚梅还在枝头娇俏着。
“薄荷,你说,如果这个皇帝多一丝硬气,那这大清是不是又会有些不同。”
深深吸了口气,拐进一条小巷,在薄荷的指引下,偷偷摸摸吃了些东西,心满意足的喻婕杰揉揉肚子,打了个饱嗝,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说实话,光绪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不管闭塞了多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还能够有勇气折腾些‘东学西用’、‘师夷长技以制夷’,只是可惜了,生不逢时无法力挽狂澜啦。”
跟着薄荷超了条小路,喻婕杰抢在下朝前回到了大殿。
假模假样地行礼,恭送完老佛爷后,喻婕杰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脸色并不美丽的光绪。
犹豫了片刻,喻婕杰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当缩头乌龟。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太监,既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又无法在靠向皇帝后能从慈禧的魔爪下全身而退。这种安慰人的事情,还是交给珍妃来做吧。
愉快的决定了自己工作方式,喻婕杰眨眨眼,缩着脑袋,跟随着皇帝回了宫。
怒气冲冲地一脚将门踹开,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坐在主位上,年轻的皇帝端起茶刚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啪!”的一声,精美的青花瓷杯盏被狠狠地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朕连一个奴才都使唤不动了吗?连口热茶都没有?!”
喻婕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的宫女太监一起,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一样跪下,将头埋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哼!”
受了一肚子气的光绪瞧着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人去倒杯新茶来得奴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没有再发作。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喻婕杰听见上头没了啥动静,悄咪咪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色仍然不佳的光绪,眼珠子咕噜一转,趁着他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哎呦喂~珍妃娘娘,可算找着您了。皇上刚下朝,这会子心情不大好,要不......”喻婕杰装作一副满脸惊恐心有余悸的样子,一咕噜地跪在正在御花园赏花的珍妃面前。
“嘶——”膝盖狠狠地磕在石子路上,疼得喻婕杰倒抽一口凉气。却又连忙再喘了几口,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低着头,强忍住生理性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建议到,“您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