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哥哥变成狗以后》钉钩圈儿

80、天空之外

　　乘着车躲开追捕，Loki仿佛一下被抽干了力气，靠在驾驶室后的隔板上急促喘息。
　　心灵之杖躺在铁皮上，杖身被Loki撑着身体的那只手掌摁在底下，有些硌人，却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太累了，连一直举着心灵矛杖的力气都没有。
　　Loki低垂着眉眼，借着微光影影绰绰地看见飞速后退的树影。
　　光是斑斓的，影是稠黑的，与泼墨的宇宙中点缀的微弱星光一样。
　　在浩瀚宇宙中静静漂浮着的那一叶圣殿，舰身在浓墨中散发着危险的色泽，它的主人更是拥有令人战栗的恐怖。
　　Thonos高坐于石座，俯视他，犹如远古的巨人俯视一个新生的婴儿。
　　他掐死自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Loki不相信，他犹如一条吐信试探的毒蛇，踱步着，徘徊着接近他。
　　他手上寒芒闪烁的心灵矛杖是蛇的毒牙。
　　Thonos叩击石座扶手的动作停住，“你来做什么？”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关于心灵矛杖。”Loki微微垂下前倾的矛尖，毒蛇被迫无害地垂下头颅。它有可能闪电般回首注入毒液，也有可能真实温顺地任人揉搓。
　　Thonos微微侧身，“说。”
　　“你告诉我，它是宇宙中最本源且强大的力量。”Loki抚摸着闪烁蓝光的宝石，冰冷却无害的触感让人几乎忽视它的恐怖，“我可以凭借他征服一颗星球。”
　　“但我从未试过，你可以帮我么？”他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蛊惑，没等Thonos作出反应便整个人高高跃起，手持矛杖刺向石座上的人。
　　Thonos险险翻身躲过，铿锵一声，矛磕在王座上，只敲下一小块石料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一击未中，不等他站稳，Loki横矛向Thonos的头颅射出一道光束，在额头半尺前堪堪被一双紫色的大掌挡住，在上头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他心里有了估量。
　　瞬息间Loki飞身上前，手中的矛杖横劈向对方的脖颈，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短短数息之间，Loki步步紧逼，每一次劈砍都冲着Thonos的头颅，看着可不像是单纯讨教的意思。
　　高大的泰坦巨人脸上带着有些残酷意味的笑，他双臂上的金属护腕已在矛杖的劈砍下多了道道划痕，再过几招就要崩裂开，泰坦却从容得对待一个小孩一样对待他。
　　Loki额上的汗水随着他闪避的动作溅落在地，他眼中含着凶光低喝一声扑向Thonos，使尽浑身力量用矛尖刺向他的头颅，那双紫色的大掌再度抬起试图抵挡。
　　Loki冷笑，寒冰与心灵之矛的力量瞬间全力灌入矛尖，刹那间巨大而刺眼的光芒吞噬了整片高台。
　　宇宙深黑之处无声地爆发了一瞬决绝的闪光。
　　Loki正在这光中头晕目眩，本该贯穿血肉的心灵矛杖却徒然传来一股力量，不容抵抗地将矛杖和他带动起来，他透过昏花的视线看见巨人高大的身影，一只手正捏着心灵矛杖的尖端，有血滴落下，但主人却混不在意地攥着矛杖甩动手臂，将矛杖和他猛地掼在地上。
　　他翻滚两周堪堪停下，矛杖却脱手滑出数米，Loki挣扎两下无法爬起。他神力枯竭浑身发痛，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
　　眼角余光看见巨人缓缓接近，每一步仿佛踏在他的心脏上。
　　巨人的血嘀嗒落在地面上。
　　Loki紧咬着牙，挣扎着挪动四肢向矛杖爬去，数米之隔犹如天堑，他几乎耗尽最后的力气才够到矛杖杖身，没等他握紧，Thonos已到眼前。
　　泰坦巨人正好一脚踩在他伸出的手上，剧痛瞬间吞没了他的大脑，Loki痛哼一声浑身冷汗淋漓。他扼制不住地颤抖，牙关要得咯吱作响。
　　Loki尝到血腥味了。
　　他挣动手臂，纵使用力到青筋暴起满面通红，纵使双目圆睁血丝遍布，也无法从泰坦巨人脚下挣脱。
　　他绝望低吼，斑斓的视线被汗水朦胧。
　　Thonos蹲下来，仍旧一脚踩着他的手，那只滴着血滴的手掌笼罩住他的头颅，大拇指按在他的左眼眼皮上，让他只能睁着一只右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的眼珠颤抖着，不安地转动着，在那只仅有划痕的手掌下懦弱着。
　　一点湿意混着血滴滑落脸庞。
　　巨大的耻辱吞没了他，混合了巨人的鲜血和他生理性泪水的液体在那张痛苦的脸上滑过刻痕。
　　愤怒、怨恨，阴冷的负面情绪透过那只圆睁的眼睛钉在泰坦巨人身上。
　　Thonos类似于宽和地扯出一抹笑，抓着他的头发提起他的头颅，在愤恨的注视下狠狠摁在地面上。
　　Loki弓起身躯踢蹬着双腿试图挣脱，仍旧牢牢地被Thonos抓住，他的左手徒劳地掰住Thonos的手指，当然无法撼动那只钢铁般的大掌。
　　他是你无法逃脱的恐惧。紫色的大手狠狠扣住他的头颅，提起——摁下——，头颅磕在地上的咚咚声和闷哼声成了这阴暗一角的主旋律。
　　他仿佛死去，那只睁着的眼睛中光芒黯淡，鲜血浸透发丝在地面烙下湿痕，他枕在湿痕上身体微微抽搐着，面容里透着将死之人的颜色。
　　他还有呼吸，他还在顽强的呼吸，哪怕起伏的胸膛将空气和血沫一同吸入肺腑，哪怕他的身躯中穿出破风箱的赫赫声。
　　在这将死未死的黑暗中，他听到Thonos的声音。
　　Thonos说，“你学的很好，一定能替我去地球把它们带回来。”
　　他从未把Loki当做对手。
　　Loki的眼角淌着血泪的湿痕。
　　他太过渺小，在这宇宙中，在Thonos眼里。
　　他咧开哭一样的笑容注视着垂头看他的Thonos，倏忽发出嘶哑的笑声，那双曾点缀阿斯加德星光的眼睛里漫着猩红，“我……可有荣幸……做你的……执行人？”
　　Thonos没有回答，脸上的笑残酷且恶劣，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他放开Loki。
　　机械士兵神出鬼没地把Loki抬起来，送进圣殿二号的医疗室。
　　冰冷的机械在他的身上滑动，湿冷冷的医疗喷雾和光照在他身上，他战栗着，在恐怖的余韵中无法自拔。
　　他的伤势正恢复着，濒死的恐惧却盘踞在他心底，如同在这宇宙深海中溺亡。
　　Loki健康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在自己的腹部，那里微微跳动着温暖的脉搏，也是在此刻，他在这深渊中体会到一丝慰籍。
　　“我的霍德尔。”他说，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宇宙中，在冰霜血肉中萌芽的霍德尔。
　　Loki的手指微曲，墨绿皮肤的女郎在暗影中破碎成微光，他吐出一口气，将手臂搭在眼前，压迫和黑暗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所有刺杀毫无胜算，他散去卡魔拉的幻影，放弃后续计划，他的脑海中还遗留着Thonos恐怖的阴影，压迫得他难以呼吸。
　　在Thonos的恐怖力量面前，他无法挣扎。
　　在异乡的巨大飞船之上，他无法挣扎。
　　他可以看见前方的深渊，他被推着前进，踉跄着把所有傲慢都写作狼狈。
　　他无法挣扎。
　　“sir，我们到了。”有人叫醒他，Loki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在地球，那惨烈的失败早已过去。
　　他的身体好像还残留着痛苦，以至于他在昏睡中仍忍不住一手搭在自己的腹部。
　　他的霍德尔，他们真的已经来到了地球。
　　地球人是四分五裂的种族，特别是在这块自诩自由正义之国，他总能轻易找到一些更‘自由’的组织。
　　克林特?巴顿不愧是神盾局优秀的特工，他不仅有另Loki满意的洞察力和思维，也同样是一张行走的情报网。
　　九头蛇游走在在国度的每一根脉络之中，野心家欢欣鼓舞地咬住外星人的饵料。
　　他们相信Loki会带去福音，比所有人更快一步掌握关键的福音。
　　如果大厦将倾，他们便做这推波助澜的投机者，图谋占有从废墟中重新耸立的无数高楼。
　　他们当然敢图谋一个国度或者一颗星球，他们都是疯子，又冷静又雀跃的疯子。
　　“艾瑞克。”Loki叫住这里面疯的最快活的那个，Thor的忘年交。
　　他让他复制宇宙魔方的通道，要稳定，巨大，但不能太大以免圣殿一号降临。
　　艾瑞克高兴的不得了，比起在弗瑞手底下束手束脚，在这他可以肆意突破底线索取所需资源。
　　克林特会帮忙取来。
　　Loki穿过狂热的人群，克林特把他需要的人类资料汇总过来。地球人当然会竭力抵抗，而那些抵抗之力却在他眼中透明。
　　冰封多年的老人，绿色大怪物，小怪物女人，富豪……以及他即将降临地球的哥哥Thor。
　　他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身体在恢复，精神却成了紧绷的弦。
　　他要发动一场战役，一场将所有人愚弄的战役，没有赢家，只看谁输的更惨烈。
　　而人类毫无所觉。
　　这与Loki并无关系，他不在乎人类的悲欢，心灵矛杖的光辉在黑暗中灼烫出一个空洞。
　　他透过虚无的洞穴窥见宇宙中整装待发的齐塔瑞大军，他们将从天而降，人类与齐塔瑞总得死去一个。
　　这是既定的命运，Loki并无损失，纵使人世坠入火海，他仍高悬永恒国度。
　　Thonos察觉到他的窥视，指节轻扣石座的扶手，“你一定已经拿到宇宙魔方了。”
　　他不容第二种可能，只接受一个答案。
　　Loki的幻影缓缓投射在宇宙幽暗的一角，他手持心灵矛杖巡视着圣殿二号，仿佛这座巨大堡垒的主人。
　　真正的掌权人未做反应，他忠心的走狗里阿勒却已无法忍受，“齐塔瑞人越来越渴血躁动，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到达地球？”
　　他畸形的六指扣在嶙峋怪石上，却不敢更用力破坏Thonos的财产。
　　Loki像是才发现他一样微微颔首，“约束好我的军队，谢谢你。”
　　里阿勒嘶哑地笑了，从那张遍布利齿的嘴里赤＋裸裸地透出不屑来。
　　他随意地招手，便有庞大的利维坦无声地摇曳而过，在宇宙中翻腾扭转，狗一样地乖巧温顺。
　　展示出里阿勒对齐塔瑞至高无上的主权。
　　这不属于Loki。
　　于是他矜持地低笑一声，缓步走向Thonos石座下漫长的阶梯，那双眼里可不管里阿勒低劣的嘲笑，唯有星辰才有资格在其间留下踪迹。
　　里阿勒拦住他，利爪堪堪停在他眼前，Loki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齐塔瑞的首领徒然愤怒。
　　你不过是个被流放的败者，为何还敢如此傲慢。
　　因为王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王座上。Loki垂着眼睑，像猫咪拨动毛线球一样用矛杖拨开里阿勒不礼貌的手。轻慢，足够让人火大。
　　里阿勒还没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工具人，他推崇的主人并不在乎他。
　　齐塔瑞只是Thonos的战争机器之一，顺带兼顾磨练子女的义务。
　　而里阿勒却自命Thonos的左膀右臂，以为Thonos会带领他的种族统治整个宇宙。
　　你看看他，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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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我发现齐塔瑞士兵都是豆豆眼，超级小的那种，里阿勒为啥戴大黑斗篷遮住眼睛，因为他凶狠的脸庞搭了一双豆豆眼哈哈哈哈哈，威严消失术。而且齐塔瑞大家都是瘦脸，就里阿勒一个脸是宽的，他在齐塔瑞人里面是不是就是惊天动地大饼脸，里阿勒格格不入并且突然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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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我更了快三年才更了这么一丢丢。
（我真持久）（臭不要脸）
奖励自己休息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