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汤姆苏》淡暮霭

58、chapter58

　　冰帝输了。

　　大概没有人会料到，关东大会常年四强的老牌队伍会在都大赛上输给一支非种子队吧。

　　那如果告诉你，这支非种子队的领头人是去年进入全国大赛的狮子乐中学的王牌橘吉平呢？

　　一切又显得合乎情理。

　　九州双雄之一的橘吉平，其实力之强，在去年尚且能与副部长真田一较高下，面对如此强敌，冰帝的前两场双打派出的却都是非正选队员，即便第三场让正选宍户亮出场也晚了，因为不动峰由橘吉平亲自上场。

　　完全被不动峰钻了空子啊……

　　迹部的表情我不忍睹，也难怪冰帝轻敌，就连我，一开始也没认出那是橘吉平。

　　印象中一头金发桀骜不驯的少年推了平头，敛了狂气，染上黑发，一双眸子深邃如沉潭冷月，仿佛换了个人，也只有从他暴烈的球风还能窥出些许从前雄狮的影子。

　　冰帝一向高傲，此次闷声挨了一棍，我心里就有些突突，明知道可能性很低，一时间难免恍惚，害怕立海大那边也碰了冷钉子，简直坐立难安，当下就想直接回神奈川看个究竟，好在很快就得了消息立海大3：0荡平了绿山中学进入神奈川县大会四强，我才放松了些。

　　后续结果安了我的心，大家发挥的都很出色，连战接捷不说，势头比去年更盛，几乎是神挡杀神，佛阻诛佛，听说在整个神奈川都找不到与立海大应战后还能稳住心态的队伍……

　　未免太夸张，这些报刊记者还是那么喜欢搞噱头啊……我扫过一眼手头的杂志便放置在边上不理，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部长的手术有着落了，瑞士的布莱德医生架不住我换号达成的邮件轰炸，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终于同意来这边操刀，手术日期初步定在7月，具体还得等他看过情况再做决定。

　　事情有了起色便是好的，病例方面的问题不用我操心，但布莱德先生的食宿等生活方面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我安排的，一个人要张罗的事很多，我简直恨不能再多分出几个自己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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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海大网球部。

　　切原赤也刚做完一组训练，正准备喝水喘口气，就听到边上练习的部员在唠嗑，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头上盖着擦汗的毛巾，所以他们没有认出来。

　　也许是天生的弱肉强食，普通部员一般不敢在正选面前偷懒，切原赤也略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毕竟他又不是副部长，管那么宽做什么——如果他没有从那两个人的嘴里听到熟悉的名字的话。

　　“站在部里缺人，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正选？”

　　“哪里缺人了？部长只是暂时离开网球部，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了，就算他不回来了，也轮不到你吧”

　　“我当然说的不是幸村部长……我说的是黑山前辈”

　　竟然敢觊觎黑山前辈的正选之位！切原听得心头火起，毛巾一扯狠狠地掷在地上便朝着那个多嘴的混账扑了过去。

　　“我让你胡说！”

　　“啊？！切原！”

　　切原一直看不惯那个二年级，因为他总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只因为他当了正选。

　　明明是自己不争气，偷懒耍滑还心比天高，不去好好磨练技术只会到处诽谤非议别人。

　　切原只道自己是正选，心应该比旁人宽大一些，几次听到也装作没听到，没想这次说到前辈头上了，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我哪里胡说了！黑山前辈要转学了，正选之位便空了，我凭什么不能肖像！”

　　混乱中另一个人喊叫着跑开了，切原没去管他，只是用膝盖压着那人的身体，冷笑一声，拎起他的衣领便要揍。

　　“你也知道是肖想……凭你也配！”用了十分狠劲的拳头被挡在半空，切原抬头，首先入目的就是熟悉的黑脸，他微微侧开眼，柳前辈，丸井前辈，仁王前辈，柳生前辈，胡狼前辈都站在那里。

　　他忽然就红了眼眶。

　　“副部长……他胡说！”

　　肇事的三人被罚站在墙角，仿佛三堂会审，被从来只可远观的立海大正选围着，从没经历这种架势的另外两人冷汗涟涟。

　　“你听谁说的？黑山在别的网球部混得很好这种传言”

　　“上……上礼拜去东京……那、那边的周刊上有黑山前辈的照片……”

　　“哪本周刊？可带在身边”

　　“我……我去拿！”

　　逃命似的飞奔而去，少年的心理落下了阴影，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当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了。

　　几个人围着那本杂志，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因为从照片的背景来看，取的应该是东京都大赛场景。

　　“照的不错，你看，都用来做封面了”

　　桑原试着打破沉默，尽量让气氛不要那么僵，但是他失败了。

　　“也难怪外面这样传言了，他对我们的比赛漠不关心，却又时间看别的学校。”

　　柳生推了推眼镜，绅士的语言里第一次掺杂了某种尖锐的不平。

　　“也许吧，他那个人要做什么……真的任性起来，谁又能阻止他呢。”

　　丸井吐掉了泡泡糖，少年的脸上是与之不符的冷漠。

　　“反正，少他一个，我们也不会输”

　　仁王漠然一哼，却未曾发现自己失了惯常的口癖。

　　他也可能只是去收集数据而已……按照黑山的个性，这种可能性其实高达百分之八十，但是这群家伙已经听不进去了，就像被刺激得智商降为负数一样……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自己还不是因为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而变得欲言又止……

　　是真的吗？

　　黑山前辈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可能回去别的学校，别的网球部……

　　为什么呢？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但是好烦躁……

　　如果把他们都打败，前辈就会回来了吧……如果那些学校，那些网球部都不存在的话……

　　“啊！！！击溃他们！”

　　一瞬间白发的少年嘶吼着，吓了众人一跳，触及他赤色的瞳仁，惊讶的退了一步。

　　“一直以来不稳定的恶魔化近来几乎变为常态，我们要做点什么吗？真田”柳记录着赤也最新的数据，平淡的问着身边的人。

　　“不，这样也好，没有什么比胜利更重要。”真田注视着在场上大杀特杀的白发恶魔，没有犹疑。恶魔化的赤也，实力更上一个档次，让他带着火上场，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扣上笔记，柳沉默了一会，方才轻声。

　　“你说的对。”

　　他看向赤也的对手，微微睁开眼睛。

　　只能说你很不幸。

　　遇上我们，等待你的便只有被吞噬的命运。

　　从幸村手上接下这方责任重担，一路走来，血衣染襟也无妨。

　　除了守护王座，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