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弯刀未了情》钌钌

2、第二章 捕蛇者福伯

　　福伯仍未出现。

　　福伯关心我的肚子，想着法儿填进去更多食物。福伯的概念里，人强壮与否取决于饭量。
　　“猛狮子饿三天打不过猎犬。”
　　武学专家欧阳峰为此吃过一个小亏。

　　猛狮子是西域人称呼雄狮的说法。福伯并非中原人，名字是福音或者是胡，没有姓。幼时我非常天真：“你和我姓欧阳吧！”
　　福伯象被丢进狮舍的猎犬一样害怕：“不要乱讲话峰少爷，会惹祸的！”四处张望后，“多吃肉，猛狮子……”

　　估测太阳的角度，吵架了？头上脚下石沉入水式，我沿峰顶陡坡跃下。

　　吵架对福伯来说家常便饭，激动起来面色狰狞眉毛倒竖，中原话夹杂西域话偶尔冒出草原话：“天冷得下刀子，这么薄的衣服顶什么用……”卷而硬的头发随着特有的音调一抖一抖，活生生的猛狮子。

　　到得半山，寻到了亟待救援的福伯。萎顿于地，卷而硬的头发扎着岩石，眉毛倒竖牙关紧闭，短刀落在旁边。左腿裤管撕开，潦草的包扎。刀伤盖住牙印，无法分辨出毒蛇的品种。

　　白驼山，原名蛇山。

　　对付毒蛇咬伤我算有些经验。系紧布带、刮掉伤药挤出毒血。抽空喝了口酒，没有尝到蛇胆的味道，剩下的用来清洗。

　　辛冷的酒泼在伤口上身体没有反应。

　　武学方面我是专家，除没救出那只可怜的猎犬外少有失手。从顶峰跃下时用的是石沉入水式，跨步加千斤坠，从高处往低速度最快的身法。出手快，截脉断血没有犹豫失误，快得象饥饿的猛狮扑杀猎犬。

　　关于蛇毒只敢说略微了解，研究透彻一个疑问会产生更多的疑问。必须承认，由于好奇和自信在蛇毒钻研上投入太多精力并不明智，有时得到的成果如酸秀才写的臭文章一般无用。知道了救治毒蛇咬伤关键是“快”，也无法让猛狮子扑回到昨天。

　　福伯没有带驱蛇虫的药剂，疏忽大意受伤，伤口位置难以自救清毒，所以躺在地上合情合理，所以我尽可以把责任推给一个捕蛇取胆为我泡酒的人。

　　靠着擅于捕蛇、配制蛇药，时常吵闹的福伯得以留在白驼山。

　　使出秘招划开手腕，流出的鲜血滴入福伯口中。我被蛇咬过很多次，有毒无毒，大部分是故意为之。福伯凶神恶煞的恐吓不许告诉别人，“会抽干你的血！”
　　姓氏、读书与否和明白世事道理无关，人心本毒于蛇。

　　江湖初哥们结拜或歃血为盟常破开指尖，豪勇者掌压锋刃。只有初哥以为掌指受创无伤大雅，反正左手没有把持兵器的机会。武学专家欧阳峰懒得理睬初哥们的想法。

　　手腕裹药时福伯醒来，挣扎着要交待什么，我贴耳细听，“猛狮子让土狗咬了！”……

　　医生来时福伯已睡去，望闻问切，伤口复又折腾一番。
　　“性命无妨，以后住在山下为好。”锯掉腿的人，爬山当然不甚方便。

　　扎着羊角头的药童立即翻药箱，拎出一把开山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