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站在阳光下》上墨

5、第 5 章

　　禾煦回到宿舍，脸还发烫。看见艾晨躺在床上玩手机。其他人上班还没回来，禾煦进浴室洗了个澡。溜上了艾晨的床。艾晨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她脸红的样子，伸出手背碰了碰禾煦的额头。禾煦把艾晨的手扒拉下来：不是啦，看着她，清了清嗓子：我，那个，咳咳…..虽然谈个恋爱没什么的，但是禾煦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艾晨可是个人精，四年的闺蜜室友可不是白当的，一把掐住禾煦的脸：咋的丫头，找对象了？
　　禾煦咬了咬唇：嗯，就，今天晚上。
　　“可以啊你，嗯？一声不响处了个对象”
　　禾煦吐了吐舌头：“意外，我自个儿也没想到。”每次和艾晨聊天都能被带出一口北方味儿。
　　“行了，开始吧，坐着说，显得严肃点”艾晨起身，拍了拍禾煦，示意她别躺着了。
　　“罗昱，咱们科室的医生”
　　艾晨点点头。禾煦一阵沉默。
　　“完了？！”艾晨瞪大眼睛简直惊讶。
　　禾煦想了想，补充道：长得很好看。
　　艾晨都气乐了。戳了戳禾煦的额头：肤浅，找对象得找自己喜欢的啊。
　　禾煦一本正经：对啊，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没毛病啊。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都笑过了，禾煦认真地解释：其实，我也很惊讶，我骨子里是对感情是很淡漠的，我一直觉得时间是检验真爱的唯一标准。我只认识罗昱一周，放在以前我肯定是想都不用想就拒绝的，一周能有什么感觉。可是在今晚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他笑得很温柔，眼里很真诚，那种像是把你放在心尖尖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看到过。就说不上为什么，让我想靠近他。我甚至不想去考虑能走多远，我只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男人，我想和他试一试。
　　末了，双眸坚定：对，就是这样。
　　艾晨有点失神，这样的禾煦她从来没有见过，禾煦是个很慢热的人。不是没有追过她的男生，还没开始就都结束在了禾煦的冷漠回应中。
　　“完了，这丫头，动真情了”艾晨想，也没多说什么。
　　“嗯，我相信你，记得不要让自己受伤”
　　禾煦感动：嗯嗯，放心吧。
　　艾晨随即哀嚎：你说脱单就脱单了。交友不慎啊！
　　拍了拍禾煦绯红的脸颊，赶人：起开起开，散发着恋爱臭味的人，别在我的狗窝里呆着。
　　禾煦给艾晨比个心，：我还是爱你的。晚安。
　　“晚安”
　　禾煦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心还是跳得有些快。脑子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点混乱，但是有点开心，有点甜。
　　就这么想着，有了一丝困意。
　　上P班的室友回来了。“砰砰砰”的。很吵。宿舍有个人从来不不在意别人是否在休息。只要她不睡，大家都甭睡了。
　　禾煦自从实习之后，生物钟一直就有些紊乱。睡眠变得很不好。她有点烦躁。拿出耳机听歌，想起在罗昱在车上哼的歌，搜索《A thousand years》单曲循环。
　　突然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微信有新的朋友添加。禾煦点开，附加消息：我是罗昱。
　　禾煦通过之后秒收到了罗昱的消息。
　　“还没睡？”
　　“嗯，”
　　“就打算睡了….”消息还没发出去，就有电话进来了。
　　陌生电话，禾煦想掐掉，但是电话号码没有标记过，也不像是推销诈骗。
　　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好”禾煦压低了声音。
　　罗昱听见禾煦软软糯糯的声音，真是可爱。
　　“你好呀~”拉长了音调。
　　这人，跟逗小朋友似的。
　　不过心里暖暖的。
　　“到家了？”
　　“嗯，到了，冲了个凉，然后准备要睡了，睡前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我也准备要睡了，晚安~”
　　“晚安”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禾煦忽然明白过来，罗昱是在等她先挂电话。
　　禾煦把电话挂了。
　　罗昱看着挂断的电话。感到好笑。这丫头真是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性格，和他一样。不喜欢在微信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比起隔着屏幕看文字，他还是喜欢听声音。当然，人在身边是最美好的了。伸手就能触碰到。
　　这么一想，每一个明天都充满了期待。
　　明天上班又能见面。真好。
　　禾煦被室友吵醒的怒气烟消云散。把耳机的声音调高。闭着眼睛，就着一颗安定温暖的心，数着自己的呼吸声。约莫半个钟，也睡着了。
　　难得的一个好觉。
　　就这么一觉，睡到闹钟响，禾煦起身，摸到手机，捂着手机的传声筒把闹钟关掉。
　　禾煦每天早上为了多睡些时间。她的早餐经常是。两个手撕面包，一瓶牛奶。早上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吃完面包，喝了两口牛奶，感觉有些饱。把盖子拧上，一会儿喝吧，拿起工牌和钥匙，出门。
　　大医院每一天人真的都是超多啊，禾煦环视了一周，只有双层停的电梯最快，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禾煦走进电梯，看着涌进来的人群，慢慢退到角落。忽然手指被勾住，随即落入一个怀抱里。禾煦耸了耸肩，放弃了想挣扎的念头。因为她听见罗昱的声音了。
　　“早安”
　　“早，公众场合诶”这样抱着不好吧。
　　“一会儿就抱不了了”因为要穿白大褂进出病房，衣服很脏。
　　电梯到了10楼已经不剩多少人了。罗昱松开手，两人面对面，罗昱把禾煦额前的头发往两边拨了拨，散下头发的样子真好看。
　　“我这几天要出门诊，今天中午食堂等你吃饭？”
　　禾煦想了想，“不了吧，有阿姨会帮忙去食堂把午饭打包回来”
　　“也行”食堂在门诊部儿二楼，他们科室在住院部17楼，距离有点远。
　　16楼到了。
　　“走吧，爬一层楼梯上17楼”两个人走出电梯，进了楼梯间。罗昱让禾煦走在前面。走了两个阶梯，罗昱看着禾煦晃来晃去的手，手里握着一瓶全脂纯牛奶，问她：你没吃早点？
　　禾煦放慢脚步，摇了摇手上的牛奶答道“吃过了的，只是牛奶没喝完”
　　真是只小猫。
　　“那给我喝吧，我还没吃早点”
　　禾煦把牛奶递给罗昱，看着罗昱拧开盖喝了一口。
　　想起来，自己喝过的。有点尴尬，转身，“我先换衣服去了啊”一溜烟就上了楼梯。留个背影给罗昱。
　　罗昱扯着嘴角笑了，嘴里的奶味儿很浓。看了看手中的的全脂纯牛奶。
　　他的小女朋友还真是与众不同，他看过很多女孩，为了保持身材，喝牛奶都是喝脱脂的。她倒好，直接越过低脂，喝全脂牛奶。
　　禾煦盘好头发，换好护士服出来。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饭点了。吃完饭禾煦想发消息给罗昱，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她好像不能和其他情侣一样，一有空就开始报备状态，也不喜欢在微信里聊天。她觉得即使是谈恋爱了，也该是独立的两个人，应该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对方都会而且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爱情只是一部分。包括她自己，也不希望罗昱一整天都在过问：你吃饭了没有，你在做什么….之类的。无论是何种出发点。都接受不了。
　　幸好罗昱不会，这么一想，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还挺搭的。是理想的类型。
　　午饭之后稍微没有那么多工作量了，禾煦看了看明天的排班，明天上P班，后天上N 班。
　　一整天都没看见罗昱本尊了，但是新收病人的就诊资料上有罗昱的签名倒是看了好几个。
　　今天来接班的师姐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交班很快。30分钟不到，桔姐就让禾煦撤了。走的时候桔姐拿了两个橙子给禾煦，让她带回宿舍吃。是病人家属送的。禾煦已经轮转五个科室了，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水果篮大概是每个科室共同的特点了吧。
　　禾煦双手接过，道谢，洗手换衣服下班。-
　　回到宿舍，留了个橙子在艾晨桌上，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了。总是这样，禾煦每天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头洗澡。
　　待禾煦洗完衣服，才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看剧，剥橙子。椅子稍稍往后拉，双腿一抬，翘在桌上。让久站的双腿得到缓冲。实习以来的这几个月，身体最大的变化之一，双腿下肢的静脉隐约开始曲张了。其二就是，睡眠障碍。生物钟紊乱得一塌糊涂，有时候甚至要靠服用“唑吡坦”入眠。不入这一行不知道，真的很辛苦。
　　禾煦把戴着的干发帽解下。拿出吹风机吹头发。艾晨回来了，进屋。顺手接过禾煦手里的吹风机，把禾煦后脑勺的头发吹干。
　　“低头”禾煦乖乖低头，艾晨用吹风机的热风对着禾煦的颈椎。洗完头吹头发顺带一个大椎穴，能预防感冒。
　　贴心 ，禾煦收吹风机的时候，顺带拈了一瓣橙子送进艾晨嘴里。
　　“好吃哎，”艾晨张嘴示意再来一瓣。禾煦斜她一眼，拿起桌上给她留的橙子，“给你留了一个，我给你剥，你！洗手去！”
　　随后，两个人看着各自的剧，一起点了个外卖。吃完饭随意聊了会儿天，才八点不到，禾煦就感觉很困。洗漱一下，吃了两颗眠安宁，跟艾晨说了声就上床睡觉了。
　　于是，错过了罗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