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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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茧利已经独自在实验室里待了一个月，哦，不是独自，是和见崎一起。
十二番队的大小事务全由涅音梦主持，即便队长完全没个消息队里也未发生任何骚乱，一切安稳如常，只除了——她的心。
音梦很了解制造出自己的那位大人，他最是残忍无情，除了研究无其他能入他眼。那样冷漠的一位大人啊，居然也有深爱的人。在阿近偶尔回忆的只言片语中她窥得大能父不曾见过的一面，于是愈发想了解茧利大人和那位的过去，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护庭十三番队里还有谁认识这两位知道他们的事情呢？涅音梦很认真地想找出这样的人，想多了解过去的事情。
不过没用她去找，很快的，这样的人纷纷出现在她眼前，嗯，准确地说是出现在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门口，要涅茧利把人交出来。
第一个来的是碎蜂，执掌隐秘机动的二番队队长消息最灵通，十二番队内部都不甚流通的事都为他们知晓了。
二番队队长英姿飒爽，带着身躯庞大的副队大前田堵在门口，周围还不知隐藏了多少隐秘机动的人，要人的决心非常坚定。
碎蜂在尸魂界的羁绊极少，除了敬仰的夜一大人再无其他，曾经有过个挚友，但她已死在一百多年前。
涅茧利接连在实验室待了月余，不参加任何队长会议，若不是总队长那边下了命令让她查查技术开发局在做什么，碎蜂是懒得管十二番队事情的。
不久后收到隐秘机动的情报，说十二番队队长是在实验室里研究一具灵体，她起先是没在意的，想着让谁去跟总队长汇报下，直到听说那疑似是十一番队某代九席，心底落满尘灰的某段过去骤然苏醒。会让涅茧利在意的十一番队九席还能是谁？只有那个人啊，那个看到她就觉得安心的见崎名昧。
——可是，一百多年前她便殉职化为灵子了啊。
二番队这阵势挺大，音梦过去向碎蜂微微鞠躬，阻拦：“碎蜂队长，茧利大人正在进行重要的研究，还请务必不要打扰。”她是茧利大人做出来的人造魂魄，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涅音梦阻拦的意志很坚定，碎蜂要人的心情也不会改，冷冷地看她一眼，进行警告：“涅茧利本身就是静灵庭危害极大的不确定存在，里面那个若真是见崎，那就必须提前将他控制起来！”
碎蜂的态度很强硬，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音梦觉得她或许知道很多事情。没有立刻站在对立面，而是试探着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见崎没了以后涅茧利做了什么？别人猜不到不代表她也看不明白。这回谁也保不准他会不会二度受到刺激，再做出什么反人类的事情。
和涅音梦也算熟悉，碎蜂觉得她应该并不知道涅茧利那个家伙和见崎的事，毕竟她自己便因难过而拒绝想起见崎，遑论涅茧利。压下翻腾的情绪，只道：“想想你们队长做过最臭名昭著的那件事！”
茧利大人做过最臭名昭著的那件事？大人的名声向来不好，但有一件事，便是他们这些仰慕大人的死神也不得不承认它令人发指——活体解剖千名灭却师。
这事……和见崎有关？
一百多年前。
从蛆虫之巢出来的时候涅茧利一周未见见崎名昧，这一周在他们半月频率的会面中算不得异常时间，甚至还是涅茧利算好的——给她个惊喜。
他甚至还盘算了下，今天自己出来，明天喊见崎去试白无垢，再过几天就能结婚了。
在进入蛆虫之巢一年多以后被释放，这在涅茧利的意料之中，毕竟整个静灵庭没有比自己更聪明更适合担任技术开发局局长一职的死神了……别说什么其实只不过是个副局长，呵，他迟早会弄死浦原喜助当上正局和十二番队队长的。
带着从蛆虫之巢中发掘出的技术人才阿近大摇大摆地出了这位于二番队地下的监狱。高大的狱门外空荡荡，没人迎接，他不大适应地抬头眯眼瞅了瞅太阳，挺灿烂的，今儿个天气挺好。想到好几天没见的见崎，她上头有正副俩队长罩着，平时在十一番队过的应该挺不错吧。
先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死霸装，重新涂好满脸的特殊颜料，涅茧利对着镜子瞅了瞅，变态的审美向来异于常人，他两手揣袖子里，觉着自个儿看起来还挺有精神，于是决定在去十二番队上任途中溜会儿号，先找某个女人显摆一下，顺便问问她要不要到十二番队跟他混，在十一番队那种队员全是大脑一片光滑、没半点脑回路的白痴的地方待着实在很浪费她的头脑。
……嗯，反正他很快就会干掉浦原，到时候就让她来当十二番队的副队长吧。
这天有太阳，而且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直射大地，怎么看都是个让人想出来撒欢的好天气，怎么看都不该是个让人难过到流泪的日子。
走过十番队的地盘以后氛围开始变了，愈发安静，安静到叫人有些心惊。涅茧利很意外地看到最混乱的十一番队门口现在很冷清，没有乱七八糟的打斗，也没有平时好战分子们吵闹的声音，这氛围让他很不爽地皱眉。
大爷他今天刚出狱上任，你们十一番队搞得像在办丧事一样，找茬啊？
走过去，非常随意地对在门口站岗的十一番队死神命令道：“喂！把见崎名昧那女人叫出来！”
那名死神表情冷淡肃穆，听到见崎的名字，转向涅茧利的眼神冒杀气。盯了他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令人愤怒的意思才硬邦邦地冷笑：“十一番队在举行队葬——见崎九席的队葬。”
“见崎的……队葬？”迷茫地重复一遍，似乎很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接收到这种消息，涅茧利喃喃自语像魔怔了一样继续重复几遍，接着，好似晴天霹雳在头顶响起，强大的灵压骤然爆发，横扫十一番队每一寸土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不过一个星期没见面，她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是开玩笑吧？肯定是的！是怕被自己拉去十二番队故意的吧？见崎一定就在十一番队里面，在里面削队里那些白痴吧？
一步步朝十一番队里面走去，单薄的门窗在强大灵压席卷下支离破碎，周身产生的灵压风暴将院中菊花撕扯，残破的花瓣在空中旋飞，涅茧利每走一步身上的戾气就增一分。
他看到院子里黑白相片中女孩子面容和平常一样冷矜，漂亮的眼角眉梢让人移不开目光。慢吞吞地走到遗像前，伸手想触摸她的脸，抬到一半却又瑟缩了，无力地重新垂下，长长的指甲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十一番队的死神们，有身上还绑着绷带的，有断了条胳膊的，纷纷站在两旁，神色肃穆。连平日最闹腾的八千流都抱着束白菊安安静静地坐在更木肩头。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涅茧利述说一个事实，这不是开玩笑，见崎名昧……真的死了。
不过七日不见，便天人永隔。死神死后化为灵子消散，他连可以缅怀的尸体都无，明明一周前还说好了去试白无垢……
这种事情……叫人怎么能接受啊！
凶恶阴毒的眼神扫过这院中的每个死神，爆发出的灵压强度再升，已近队长级。
“见崎怎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疯狂的灵压伴随着声声逼问，压垮院内不少十一番队队员。
高席次队员还勉强能撑，低级别的死神已然要无法呼吸了。更木烦躁地将浅打插.入地下，释放自己的灵压护住这群快要完蛋的部下。
被队长护下能松口气，年轻的射场铁左卫门率先开口，他是当日跟着见崎一起出去的人之一。墨镜遮掩下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从低沉的声音中听得几分情绪：“我们遇到了一群灭却师……见崎九席留下做掩护，等我们找到救援回去时，只剩她还未消散完的灵子了。”
……
……
后来，新上任的技术开发局副局长在十一番队殉职九席的房间里待了三天，出来后的他再未提起过那个人的名字。
……
再后来，浦原喜助被驱逐，涅茧利升任十二番队队长，他刚上任就开启对灭却师的研究。在技术开发局里活体解剖了数千名灭却师，于匪夷所思的各类研究中用尽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他在脸上画新的古怪图案，戴上新的装置，遮住颜色张扬的蓝发，只留一双金澄澄眸子滴溜溜转着嘲弄这可笑的世界。
新上任的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是科学家，疯狂的科学家，他疯狂，但不求救赎。
而那个死掉的见崎啊，她在静灵庭悠远、缓慢、长久的时光里为人遗忘。
或许并未被遗忘，或许还有人会在深夜里回想起她战斗时鬓边跳动的短发，还有那天烟雨蒙蒙，窗边女孩子红着脸的温柔微笑……嘛，谁又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