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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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冷矜的见崎名昧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打扮变态性格更变态的涅茧利，正如他们谁都不知道那年他们在断界中遇到了什么。
我们只能说少年人过于美好，他们尚有一腔热血，能冲动，还肯付真心。
真央五年级的时候见崎和涅茧利已经认识五年了，两个人没跳级，这方面都规规矩矩的。见崎觉着没有比花太郎更完美的辅助系队友，不想跳，日常沉迷研究稀奇古怪东西的涅茧利更是想不起来这事，他们一路磕磕绊绊地相处着，直到那年末。
不同年级混合进行实战演习在真央很常见，因为某种原因，涅茧利所在的班级经常拉着见崎他们班一起，他们似乎有个共识——能压住涅茧利不太过作妖的只有见崎。
两人感情的转机是在毕业前最后一次的实战演习中。在此之前涅茧利觉着见崎是自己没承认却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朋友，见崎心里的涅茧利则不过是个挺熟悉的小心眼变态前辈，难为他们能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多年。
不用说大概，涅茧利在自己班的人缘是真不好，分小队的时候他们班长想都不想，大笔一挥就把他跟见崎划一起去。这种一个不顺心就能把全班都毒倒的恐怖分子还是放外面放远点好。
见崎很漂亮，还是那种气质冷冷清清的佳人，实战演习时很多真央学员混在一起，不少人会偷偷瞧她，幸而因为涅茧利的缘故少有人敢过来搭讪，她尚能持有几分清净——这也是见崎愿意跟涅组队的原因。
一群学员在静灵庭拨过来的死神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去了流魂街四十九区清理作乱的虚，大部队一起走，遇敌时以三人小队进行攻击。
见崎最喜欢战斗，出门前额上系了条红绸带，两只漂亮的眼睛神采奕奕，非常期待接下来能有场痛快的厮杀。她心情太好，鬓角短发随着走动雀跃，纵使面上未有其他表情，周围人却都能感受到那欢欣的心情，忍不住笑着去看她。
“见崎今天很高兴呢。”花太郎背着小包袱跟她走在一起。
点点头，见崎不否认自己是挺期待的。
“高兴什么啊，”后头抱着胳膊的傲娇涅大爷发出不合时宜的嘲讽：“碰到大虚就不高兴了，愚蠢的渣滓，本天才可不会救你们。”
习惯了这家伙的讨人厌，见崎跟花太郎装作他不存在，继续聊自己的。
“四十九区挺乱，今天应该可以好好打一架。”握着腰间斩魄刀的刀柄轻轻晃了晃，见崎卷起校服衣袖做拔刀准备。
她边走边低头认真地将襻膊过肩展平，穿过衣服和腋下在背后交叉，系起垂下的袖子。涅茧利在稍后些的地方瞧着她，漂亮的女孩子一举一动都挺赏心悦目。他从见崎耳后白净的皮肤看到她鬓角跳动的短发，再向下看到她露出来的手臂。
见崎是冷白皮，因为常锻炼的缘故手臂肌肉也并不是大小姐细直无力的那种，而是盈润类凝脂。青天白日下涅茧利本来也瞧她那手臂挺好看，眼皮一抬瞅到周围不少人都在朝这边看，涂着厚厚白色颜料的脸肉眼可见的面色不佳，重重地冷哼一声，觉得这女人那两条胳膊真是晃眼！
“啊，说起来还没看见崎始解过呢。”花太郎挠头。见崎很早就能始解了，但是一直没见她用过。
提起始解的事，涅茧利也竖起了耳朵，见崎这家伙把秘密守得贼严实，他一直没打听到她斩魄刀的能力和名字。
柳眉皱了起来，见崎摇头，只道：“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始解。”
“哼，”不惹事能死的某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知打什么坏主意，又来插话：“是能力太弱了不好意思用出来吧。”
已经摸索到卍解门槛的天才虚虚看他写满小心思的脸一眼，微不可查地抽抽嘴角，扭头去跟花太郎说话：“放心，还挺强的，只不过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强。”
“强”还分想要不想要的种类？老实人花太郎挺懵，但见崎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看起来是真挺不满意自己斩魄刀的能力。下意识地去瞧同队的另一位，他表情僵硬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又快又吓人……算了。
天才大爷脑筋转了几圈，靠着那几句话便猜的差不多了。见崎喜欢什么？打架。斩魄刀是打架重要的工具，始解又是大大加强死神战斗力的东西，她不喜欢自己的始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金澄澄的眸子瞅着见崎腰间的斩魄刀，那把刀刀柄上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剑穗类装饰，涅茧利觉得她不喜欢的原因是她的斩魄刀能力非战斗系。
接下来的战斗中他的猜测得到愈发充分的证明。遇到虚时见崎总是拔刀冲在最前面，在奇形怪状的恶心怪物中畅快砍杀，享受刀锋划破皮肉砍断骨头的快感，一直以斩魄刀最基础的普通形态战斗。
涅茧利后头慢悠悠跟着她，嫌弃地躲开那些恶心东西，随心情给还没死透的虚补几剂毒.药，送他们痛苦归西。
那时候啊，挺想从后头也给她来针毒.药的，就从这个地方扎进去。十三番队的实验室里，涅茧利拿长长的指甲使劲戳见崎的耳根部。她以前喜欢把半长的头发高高束起来，露出的耳部皮肤白净光洁，该死的有诱惑力。
动不了见崎状态异常的身体，他便凑过去吻上女孩子右耳背处，湿热的舌尖舔了舔那块肖想已久的皮肤。
他这些年里和很多种类的虚战斗过，大大小小，不管是基立安、亚丘卡斯还是瓦史托德都杀过。在虚圈的时候遇到过数以百计的基立安，基立安喜欢群居，那回真的是进了大虚的老窝了。不过他半分心情波动都没有，不需亲自动手部下便能将之处理干净。
那时候他站在沙漠里，目光穿过扭动的大虚看着地平线上微扬的黄沙，眼前突然出现幻觉，觉得前方落日下似乎有个人，握着腰间的刀，脊背挺直。
悲伤忽然就从眼里溢出来，这样的基利安啊，他如今挥手间就能杀掉，但想保护的那个人，她却不在了。
自那以后一百多年，他把她锁在心底，不允人窥探。任何可以让涅茧利想起见崎的事都会让他心情极坏，他的脾气愈发古怪无常。于是涅茧利拔刀，疋杀地藏喷出汹涌剧毒，连着还在杀虚的部下们一起无情吞没。
谁说队长不会杀部下？自己人不会杀自己人？别天真得像个真央的学生。
真央的学生真的很天真，少有人经历过恶之沼泽中的生死搏杀，合作勉力消灭普通的虚后还有人在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很强。十三番队派过来带队的死神最高不过五席，也不足以应付那时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庞然大物们——基立安。
几乎是一瞬间涅茧利就出现在见崎身边，抓住她的肩膀，一剂药物下去凉了她杀戮到沸腾的热血，不让她鲁莽地冲过去。战斗狂人是不惧强敌的，敌人越强她越兴奋，就算死在战斗中也只会让她开心。
理智的涅认清现实，他们无法消灭大虚，只能等护庭十三队发现这边的异常派队长级人物过来。而从目前情况看，他们压根撑不到那时候。
冷酷的科学家看了看场面上的混乱和死亡，从袖子里掏出个形状奇怪的东西，赫然于流魂街四十九区这种地方开启了一个简陋的穿界门！
穿界门形成的那刻见崎挺惊讶，她见过尸魂界正式的穿界门，那是死神前往现世的通道，未经批准不可进入。除了正式穿界门尸魂界也有其他的穿界门，但那是贵族家中的所有品。
见她面露讶异，涅得意了，下巴抬得跟什么样：“这是本天才参考家里那个穿界门做出来的，怎么样？很想膜拜我吧？来吧，用五体投地的姿势！”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花太郎看看周围死伤惨重的同学，手脚发麻，他还未能解放斩魄刀，擅长的治疗系鬼道这个时候压根派不上大用场。
临时构建出来的穿界门撑不了太久，不多做停留，涅把见崎扔肩膀上扛着就入了穿界门，先行前往现世暂时躲避。
身体因为药物作用渐渐无力，见崎在关门前咬牙：“缚道之四——这绳！”以灵力制造出一条光绳，把颤抖着去治疗被抽落到身边同学的花太郎拉离危险，三人以不同姿态不同心情共同进入穿界门。
没了被基立安吃掉的风险，在断界中他们没松几口气就遇到了另一种更可怕的危险。天才涅同学制造出的简易版穿界门里……不仅出现了拘流，还出现了拘突……
断界里每七天出现一次的清道夫就是这么巧被他们撞上了，见崎瞅瞅涅的涂满惨白颜料的侧脸，颜料涂的太厚，看不真切他的脸色，她突然觉得还不如待在四十九区跟基立安战斗，那样活着的可能性说不定还大点。
在清道夫强力的压迫感下连涅同学都不顾形象了，反手一剂解药扎见崎胳膊上，减轻自己身上的负重让她自个儿跑去。
就算这样，三个人里跑最慢的也不是见崎不是平时唯唯诺诺的花太郎，还是涅。
这货怕是没想过自己会有不得不狼狈逃命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想了有那么一秒，见崎冲他伸手，不是要手拉手，而是又一个缚道之四，同样拿绳子绑了涅茧利的腰，拖着他用瞬步拼命朝前逃。
后拘突追的凶，前技艺不精的某人制造出来的通道存在时间太短，还不断被拘流占据空间，见崎瞬步用到极致，三人已经挤到一起，可距离出口还有约五六米的距离。
后方跑过的地方已全部崩塌，情况紧急，几乎没有考虑，见崎抬起惯用的右手大力把手中光绳连接的人甩向出口处，这种时候能活一个是一个。
身体骤然凌空飞起，花太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后方，顶上的拘流已经触及涅的蓝发，背后小山一样庞大的拘突已然要撞上两人，逃不开了。他看到，那个被见崎拉着跑的干瘦变态前辈挣断了她的灵子光绳，身体偏移到她后面，伸出双手，想拉她一起死在这断绝空间重叠产生的时间乱流中……
……
死亡的危机感占据整个身体，那一刹那，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被打碎了，见崎觉得手中斩魄刀变得好轻，有力量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快要爆炸。
她真央一年级时便能始解，练习五年已摸到卍解的头绪，生死关头往日练习积攒出的经验好似融会贯通了一般。
忽然转身，面对汹汹而来的拘突，拔出斩魄刀，坚硬的钢材刀身自出鞘时发生变化，寒光凌冽的钢变为纯净温润的玉。磅礴的灵压自刀尖倾斜而出，气势恢宏如海啸，举刀劈下，高喊卍解语：“动而若静，指顷为年！白驹！”
喜爱战斗的见崎名昧有一把时间系的斩魄刀，其名：白驹。
刀落，切断断界中混乱的时间激流，割辟出一方游离世外的静止空间，只允一人留存思考与行动能力。
第一次卍解，见崎有些脱力，脱离危险后拄着斩魄刀看向旁边——涅低头冲她刚刚的方向伸出双臂，是个保护的姿态。
沉迷科学的变态并非会经常运动的人，身体并不强壮，此时微微弯腰想要拥抱的姿势还挺滑稽。她没想到这个变态前辈在最后关头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见崎本以为速度不够的涅会拽住有可能逃掉的她，两人一起在断界中被清道夫撞碎成灵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符合涅茧利的性格。
从侧面看过去的时候有种自己是旁观者的错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这样，现在她的确已从流逝的时间中超脱出去了。见崎看到涅茧利的眼睛，金澄澄的，他很认真，里面疯狂和执念并存，和真央里那些说喜欢她的人很不一样，却又莫名有点像。
认识挺多年了，这个又小心眼又古怪又神经质又自大的变态前辈……该不会是一直别扭地在喜欢自己吧？
看着涅茧利的模样，见崎忽然就笑出了声，扶着他伸出来的胳膊，笑声像控制不住一样，越来越大，直笑到弯下腰去。
那是她唯一一次失态，在没人知道的静止空间里。
有时候，阴差阳错，动心就在一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