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从头开始》这就是个小号

22、第 22 章

　　这里距离夜十六住的地方很远，他住的那个别墅区大概要我走两个小时的距离。反正现在距离天亮还很久，慢慢走也来得及。
　　没有人的街道，大家都去热闹的酒吧街或者夜市去玩了。这种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人注意，角落里的我。
　　走过了很多条街道，很多个商铺，一个立交桥，还有一条这个城市存在开始就一直有的河。看得见远远的房子里温暖的灯光。这么久了，我第一次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站在熟悉的小区门口，夜十六的楼下。11楼的灯光水一般的倾泻。之前从来不拉开的窗帘拉开了。消瘦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子前。我知道，夜十六也在看着我。
　　即使过了这么久，这么多残酷的事实。看见这个身影一瞬间的安心，那种可以倾诉一切的感觉，内心都逐渐被填满，再也没有黑暗的舒适。我爱这个人，依恋着这个男人。他知道我的痛苦，接受我的一切，在他面前我可以不用维持着虚伪的面具笑脸。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一句，我想死。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还是不会放弃我。这就够了。
　　电梯里有烟草的味道，夜十六常抽的那种。
　　9……10……11
　　门是开着的。
　　还是那个门厅，熟悉的沙发，亮着灯的主卧。整洁，有秩序的符合夜十六审美的房间。
　　脱下鞋，袜子和地板没有声音的接触，主卧里，夜十六守着开着的窗，抽着烟。
　　消瘦了很多的男人，着装上一如既往地讲究。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你知道吗？我计划你要是不回来的话，就从这里跳下去。”
　　“……”
　　“你和那个快递吵架了？还是他把你赶出来了？呵呵，我还没下手呢，他倒是反应够快……”
　　“我是自己回来的，自愿。”
　　“为什么？我对你……明明这么过分……报复？要杀要剐随你来吧，反正我活够了。”
　　“我们本来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的。也许和普通人的生活不一样，但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只要我们两个……我们两个……”
　　语气越来越绝望，声音逐渐的低沉下去，像喃喃自语……沉寂的背景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里，空空荡荡。
　　“夜十六，我爱你，留在我身边。”
　　内心的独白从嘴边的缝隙中飘出去，沉沉的砸在地上，上面有万人践踏的脚印。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啊，又是温柔的声线，熟悉的温度，充满安全感的身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安鸣吗？”我上翘的嘴角。“因为他是个正常人，纯洁高尚完美的天使。让我担心自己会毁了他。”
　　“但是我已经足够坏了，所以留在我身边。让我与你一起享受生活的绝望。”独属于谁夜十六的温柔。
　　眼泪没有遮盖的流下来，温热的液体。这样就好，和我一起，生存在这无边的绝望里。
　　“阿白，我爱你，一如既往，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