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从头开始》这就是个小号

21、第 21 章

　　晚饭是胡萝卜丝炒肉，炒的笋丝，还有玉米排骨汤。喷香的米饭让人胃口大开，吃到最后肚子都圆滚滚的。
　　安鸣拿着碗去洗，我躺在床上消化着肚子里面的食物。安鸣做饭做得比夜十六好多了。夜十六……我都消失了这么久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凭着我对夜十六的了解，这一点都不正常。除非……
　　“喂！安鸣！！”
　　“说！我洗碗也能听见呢……”
　　骗傻子呢……这水的声音都快听不见说什么了。
　　从床上爬起来向安鸣走过去，明显连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青年结实的身影站在水池旁边，身材很好，肌肉匀称，四肢修长。
　　“你最近上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啊……”
　　“啊！你吓我一跳……怎么走路没动静啊……奇怪的事儿啊……没遇见啊……”
　　“那你最近小心一点。”
　　“……为什么？”
　　“夜十六很聪明，很快就会发现你帮我逃跑。他的手段也不是你能承受住的，遇到不对赶紧跑。”
　　“你……算了，好，我注意点。”
　　“嗯。”肚子吃的真饱，回去躺着。
　　安鸣很快就洗好了碗，穿着家居服的安鸣很难和外面那个留着汗努力工作的快递小哥联系起来。
　　“你打算收留我多长时间？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的……”
　　“你还有地方去？”
　　“没了。”
　　“……总之……反正现在我们也不愁生活，就住着呗。”
　　“……我下个月初就搬走，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安鸣已经习惯我呆在他身边了，甚至开始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他是一个好孩子，世界不能对他这么不公平。我……不能成为他的悲哀的来源。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
　　“你说什么？你要走？去哪里？！”安鸣疯狂的开始朝我吼着，眼睛变得通红，手指狠狠地握在一起。
　　“你还要回那个疯子那里？然后再不穿衣服的跑出来？流浪街头？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见过安鸣这么疯狂的样子，就像我不知道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身体里到底蕴含着多少的能量。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我不能在这里呆着了。离月底还有2天。本来我想着月初再走的，看来我越快行动越好。
　　不敢抬头，安鸣一定在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但是只要我一抬头就会看见他的眼睛。善良的还没有被世界污染的眼睛。我的罪孽已经够多了，毁了一个夜十六就够让我去地狱的了，不能再搭上一个。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哪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啊……”我在说谎，我骗了他。
　　安鸣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但是好歹我抬头看着他了，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吓死个人……”
　　我勉强给了他一个微笑，心在滴血……
　　炽热的阳光射进房间，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我坐在床边，他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不发一言。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条光亮的通路，闭上眼是一片血红。生命流逝的声音可以听得见。
　　斜射的阳光逐渐变得虚弱，光线变得昏暗。隔壁的情侣开始吵架，楼下的大妈开始聊天，上班的人都回来了。整个楼里面都是饭菜的香气。
　　周围逐渐变得安静，新闻联播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深夜档，月光银白色的照着床单，冰冷的金属质感。
　　安鸣已经睡着了，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的眉头和不可爱的紧紧抿着的嘴角。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呢。
　　看着这张还是有点稚嫩的脸，轻轻的亲一口额头，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再见。
　　开门，关门。尽管动作我已经很控制了，但是还是发出了声音。顺着楼道下楼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崩溃的咆哮，但是我的脚步没有一丝的停顿。
　　深夜的天空很好看，因为城市的灯光已经看不见本来应该是漫天的星辰。但是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就在这片天空我无法触及到的深处。
　　我曾经对着月亮许愿。在我高二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的心态开始变得十分不稳定。我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痛苦。我对月亮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可以带我离开，我愿意用灵魂来交换。现在看来，愿望还有可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