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电竞)》貘空岛

18、第十八章、人事无常，性向亦无常

　　第十八章、人事无常，性向亦无常
　　如何形容花易当时的心情呢。
　　他收到丁辰的短信的时候刚洗好澡，看了看手机，上面写着【今晚10点，游泳池，我有话对你说。】
　　花易当时还真的没有想太多，他虽然和丁辰一起打下路，他们两个训练还是比赛默契都很好，按理说应该玩得很好。
　　实际上并不是，花易总觉得丁辰不太喜欢他，总是有意无意和他错开，说话也是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总是飘忽的厉害。
　　他对我有啥能说的呢？花易想了想，还真觉得没啥好说的，随即也不太放在心上，洗洗衣服吹吹头发，再玩玩手机，转眼离10点就还有8分钟了。
　　花易一下子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穿着毛毛拖鞋揉了揉头发，就出门了。
　　游泳池是真的冷，哪怕穿着羽绒的花易都觉得呼啸的冷风似乎要将身上的温度全部带走。
　　“这个丁辰，约在这个鬼地方，难不成想要杀我灭口？”这个诡异无厘头的想法一闪而过，但是花易心情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还好游泳池照明很好，不是黑灯瞎火的，不然花易还真的能怂得不敢过去。
　　因为花易怕鬼。
　　走进了就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花易凭借轻微近视的眼睛还是认出那个人就是丁辰。
　　“嗨？”花易小心翼翼靠近打了个招呼。
　　反观丁辰仿佛被如约出现的花易吓了一跳，发出一阵轻呼，而后才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嗨。”
　　“你，约我出来要说什么？”花易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丁辰似乎没有想到花易会这么直接，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酝酿了许久的话，全部被堵在心口。
　　“……。”
　　花易看了看丁辰，他逆着光，探照灯在他身后，晕染开来，不知道为何，竟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听说你要离开QA了。”最后丁辰只得说出一个干巴巴的客气话。
　　“是的。”这人约我大半夜出来吹冷风就因为我要离开QA了吗？老子离开QA你就这么开心？
　　一瞬间，花易心内险些素质十八连。
　　“我……。”
　　又是一阵沉默。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花易本来就怕冷，觉得他和丁辰是真的八字不合，聊不到一起，还不如回去暖被窝舒服。
　　“别走！”丁辰有点急了，一下子拉住花易的手。
　　冰冷无比的手，一瞬间花易以为是一只从冰柜里面冰封千年的僵尸爬了出来。这人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啊。
　　花易几乎是在他想要握紧的时候就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戒备望着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知道为何，花易在他眼里察觉到一股受伤的意味。
　　我的个乖乖，这人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被鬼上身了？
　　花易轻轻往后退了两步，已经开始准备偷溜了。
　　“花易，我，我，我……”丁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往日里面嚣张狂傲的他一下子全不见了，眼下只有一个说话结巴的他。
　　“你什么？”
　　“其实你离开QA也挺好的。”不知道为何丁辰也最后还是怂了，他盯着自己脚，默默道，“QA的管理迟早要玩，我也准备去WSG了。”
　　“这样？恭喜。”若是说敷衍，恐怕也就是指此刻的花易了吧。
　　“对了。花易。”丁辰从未这般忐忑，他死死用指甲抵着自己的食指，可惜已经冻麻的手并不能让让感觉到疼痛来让他分心。
　　“我喜欢你。”
　　“恩，好的。”花易下意思就回答了，可等脑子处理好信息之后他整个人就傻了。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丁辰喜欢你花易？
　　花易几乎是本能否认了。
　　这太骇人了吧。难不成是恶作剧？可就在花易看到丁辰那柔的几乎要滴出水的双眼后，否认了这是个恶作剧的想法。
　　有谁会这样恶作剧呢？
　　“我……我……”这会儿变成花易结巴了。
　　妈的，这什么鬼啊。
　　他从未想过丁辰对他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丁辰是弯的，他更不知道眼下如何回答。
　　于是，一向激用善战的花易选择了落荒而逃。
　　而且一逃就是从上海逃到自己老家。
　　难得沉默。
　　“喜欢你？”常修志这会儿脸色可谓是用打翻了五色盘一般难看，红色的白色黑的最后混成了一种难言的灰色。
　　他平日里调侃归调侃花易性取向，眼下要他接受自己兄弟是个gay对他来说，还有点过于刺激。
　　“你？”常修志没说完整一句话，但是花易看懂了他的眼神，摇了摇头。。
　　花易晃了晃空了的杯子，哈哈大笑了一下，“你兄弟我可没答应呢。”
　　不知道为何，常修志重重松了一口气。
　　“妈的。”常修志伸出拳头给花易胸口来了一拳，仿佛是要发泄先前那种心惊胆战，“你特娘就会吓人。”
　　“花易，你当时什么感觉？”到底是女生敏锐一些，常修志这个傻子根本没有观察到花易谈丁辰似乎口吻到底有多奇怪。
　　他若是用随意提起的态度提起还好，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这件事情困扰了他许久。
　　“什么感觉？”花易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何，压抑许久的记忆再次发现，月光下丁辰望着他的双眼像是要吸走他的灵魂，映着水带着光芒。
　　“没什么感觉。”才不是，我觉得我或许是双性恋。
　　假如丁辰一开始对他不是躲躲闪闪的态度，他们若是再深交，花易说不定会考虑丁辰的告白。
　　他老妈可真是可怕，一语中的。
　　活了29年的他，除了喜欢女生，或许还喜欢男的。当初被老妈怀疑性取向时候花易觉得委屈极了，恨不得投河。
　　现在他觉得自己看到河都会下意思绕开。
　　叮当没有说话，最后模棱两可道，“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像是在开导花易，又像是在结束这个话题。
　　叮当从不会因为花易喜欢男生对他有什么额外的看法，就连平日里面和花易gay来gay去的常修志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只是兄弟，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情感。
　　“来来来，喝酒！”或许是觉得气氛突然转向压抑，花易自罚了三杯啤酒，然后又讲了个冷笑话。
　　“有5个山洞，每个山洞里面都有一只山羊，为什么老虎吃了第二个山洞里面的山羊？”
　　叮当想了想，“因为山羊很2？”
　　花易摇摇头。
　　“因为第二个最肥？”
　　“也不对。”
　　“那答案是什么？
　　“你们有点耐性好吧。每个人只猜一次的吗？”花易摇头，表示自己才不会那么快说出来。
　　“哦，不说算了。”最懂花易的还是常修志，只见他往叮当肩膀上一靠，懒洋洋眯着眼，一副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越想知道就要装作越不感兴趣。
　　“服了你们。”花易果然上钩，颇为无奈道，“因为老虎想吃那只就吃那只。”
　　“……”常修志和叮当两人被这个冷笑话冷得说不出话。
　　花易自己也觉得讲出来后很冷，默默干咳了两声。
　　“走，吃饱了。出去散散步吧。”常修志也觉得吃得差不多了，提议道，“去唱K？”
　　“不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去KTV。”花易摸了摸肚子，他不小心吃太多了现在觉得撑得慌，感觉稍微动一下食物就能从嗓子眼冒出来。
　　“泡温泉去吗？”叮当突然想起来之前来北京的计划之一便是泡温泉，这会儿花易正好在，三个人去泡也不错。
　　哪知道花易突然摇头，“我才不想做电灯泡。”
　　“你做电灯泡的时间也不在意少这一刻。”常修志一脸嫌弃，他之前和叮当在一起的时候，花易可不会这般人模狗样的避嫌。
　　“对，花易你做电灯泡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我不介意的。”叮当这话说出来一点安慰性的都没有，反而更打击人。
　　电灯泡本人顿时恼羞成怒：“我介意！”
　　没有考虑好到底要做什么的三人，最后在常修志付完钱后默默走到北京街头安静做信号格子。
　　俗话说，温饱思□□。
　　花易此刻站在北京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寒风呼啸，雪花纷飞，突然眯了眯眼睛，浓稠的想要是要溺死在其中的困意让他忍不住分神。
　　他困了。
　　恩，他吃饱了不久就困了。
　　有点儿像养猪场的猪的生活——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你们要真不知道干嘛的话，我先回去酒店睡觉了。”花易忍不住了个哈欠，足足吸了一口大北京的冷风。
　　冷得他一哆嗦，仿佛肺里面都挤满了雪沫，冷得他心都猛然一麻。“我真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好困。”
　　“好吧，晚点再约你出来玩。”常修志这会儿也不知道干嘛，但是刚才叮当说想要逛街，他自己叫苦不已，本来想拉着花易一起受苦受难，眼下看来是没有指望了，顿时失望极了。
　　“怎么？花易你昨晚没睡好吗？”叮当还想着待会三个人逛完街看个电影来着。
　　“睡得很好，但是就是困，可能是在前天在酒店没休息好吧。”花易这会儿可真困得不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常修志见他这幅八辈子没有睡好觉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自己掏出手机开始叫车，然后叫叮当看着点花易，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载倒被卷进车流里面压成肉饼。
　　车来得很快，常修志在花易上车之后婆婆妈妈了一堆，无非就是叫他注意安全，到了打个电话，花易原本就困，听常修志像老妈子一样唠叨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甚是烦人，又困又怒，当即不悦：“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然后伸出手，直接将车么关上。
　　“妈的，这个畜生。”常修志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畜生，老子好心提醒，好心当作驴肝肺，那种态度，老子等他睡醒要揍死他。
　　常修志腹诽不已，叮当默默伸出手拉住常修志，指了指前方：“走吧。我想买口红。”
　　常修志还有点儿生气，见叮当反应平淡，一下子有些不高兴：“哦。”
　　“哦什么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花易，困的时候亲妈都能吼上几句，就一个小孩子尿性。你跟他赌什么气。”
　　一听叮当这么损花易，常修志一下舒坦许多，当即脸上就露出笑脸。
　　叮当看着常修志，内心默默来了一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跟花易一样，像个小屁孩。
　　花易坐在车上，车开着暖气，他上车刚说完酒店名称和大致位置就呼哧呼哧睡着了，等车停了，这才醒过来，估计师傅见他再不行来，就准备大声叫醒他了。
　　下了车，进了酒店，刷了房卡上电梯，站在玻璃观光电梯上，看着窗外的北京，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心生一股惆怅。
　　这个城市，他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常修志的建议，跟他一起直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