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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八月一号 ...

  •   天是蓝的,下面的海也是蓝的。
      海滩上刮着大风,人很少,依稀看到几个妇女和小孩,不见着男人。
      琉克躺在沙滩上,任由浪花拍打他的脚底。
      我也躺在琉克旁边。
      我们很安静,缄口不语。
      这时候,大海离我们很远,风平浪静,是,什么都听不见。
      刺眼的日光让我无法看清他。
      但我知道他的表情,所以我不看他。

      夜里出门,看到琉克一个人坐在门前的石板。
      月光的反射,黑色的。我不敢看。
      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便叫了他一声,他被我吓了一跳。看向我时,那颗蓝色的珠子掺着白。
      他好像哭了。
      我也哭了。
      我向他走去,像个傻子。
      我看着他说话,双目圆睁却藏而不露。他看不见我,他的眼睛不放在这,我说闭上眼睛吧。他似乎是听不见,也不再看我,盯着月亮入神。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琉克又跑到海滩上躺着。他一夜没睡。
      我说,他病了。
      他们只会愣愣地看着,也听不见,面无表情。
      我走到琉克旁边,没有躺下。
      我说,你觉得黑吗。
      他不说话,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
      好像又哭了。
      我让他靠在我的肩上,他便照做。
      睡着了。

      晨曦微露。这是明天。
      海边人多了,是寻求欢乐的人。
      琉克把房间的门关上。我说,什么声音。
      他说,大海的声音,还有窗户的碎玻璃。
      我看了看窗户,房间里没有窗户。
      没有窗户,只能敲门。
      他走到我旁边,他在看,看着就又哭了。
      天是暗了。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记得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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