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邻居（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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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衣服以后郑蔚带着朱利安买了一些日用品。
他们刚刚搬来雪松镇，很多东西都需要添置。
等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买完了，两个人的手里怀里都满满当当的了，都没有手去牵斯派克。
两个人抱着一大堆东西来到了车子前，他们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车子上，然后准备开车回家。
一都很顺利，但是当两个人准备把斯派克放上车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好不容易出来放风，斯派克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打开车门后，它梗着脖子，死活不愿意进去。面对这种情况，郑蔚没办法，只好求助朱利安。
朱利安采取了老办法——抱着它上去。
同样的方法并不能对一只二哈用两次。上次被朱利安一击得手，是因为斯派克没反应过来。现在它有备而来，誓要把赖皮进行到底。
虽然斯派克很喜欢朱利安，但是在朱利安和自由之间它还是更爱自由。
它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在朱利安怀里死命扑腾着。嘴里发出的凄惨的叫声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斯派克的拼命抗争除了将朱利安的头发弄乱了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效果。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的抗争显得是那么弱小。朱利安轻松地制住了它的腿，然后把它扔到车后座关了起来。
“呜呜。”失败了的斯派克拍打着车窗，似乎在质问朱利安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但是斯派克的心情并没有很好的传达给朱利安。将斯派克关进车里以后，他弯下腰捡起被刚刚在挣扎间被扯掉的皮筋，期间根本没有给斯派克一个眼神。
斯派克：“.................”在家的时候还恨不得摸秃我的狗头，现在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哈哈哈哈哈。”
斯派克丰富的面部表情让在一边目睹全程的郑蔚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郑蔚畅快的笑声，朱利安抬头望向他。对上郑蔚满是笑意的眼睛，朱利安的眼睛眨了眨，嘴角也渐渐有了弧度。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郑蔚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拉开了车门准备开车离开。
就在他准备上车的那一刻，他的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街对面的一家店上。
那是一家美发店，看起来不大，但是装修的很精致。店门前被装饰性的篱笆隔成了一个小花圃。小花圃把落地窗和玻璃门和人来人往的街道隔开了。通过玻璃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店内忙碌的身影。
望着那间小店，郑蔚心念一动，忍不住转头望向了身边的朱利安。
朱利安已经把身上的破衣服丢掉了，他现在身上穿的是刚买的白色薄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
简简单单的装扮很符合他的年纪，如果忽略他那头有些凌乱的长发的话，他看起来很像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
朱利安的头发从圣菲利普医院出来后就再也没剪过了，现在已经过肩了。浓密蓬松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皮筋随意的系在了身后，看起来有些杂乱。
但是即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朱利安也还是很好看的。郑蔚怔怔地想着。
他的想法可能会有很多人不赞同。因为比起好看，大多数人对朱利安外形的第一印象是怪异。
严重缺乏色素的银白色的长发，苍白到有些冰冷的皮肤，和过于剔透的蓝眼睛。这些特别的地方总会第一时间抓住别人的眼球，让人忽略了他本来的相貌。
其实朱利安长得很好看的。
他的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眉眼深邃但是却不让人觉得阴郁，他的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颜色浅淡。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稚嫩，身上还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清爽气息。就好像在精神病院的那十几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但是只是好像而已。
20岁的，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在阳光下软软笑着的青年和圣菲利普医院里挥舞着斧头望着喷溅的鲜血微笑着的青年并不是两个人。
这一点郑蔚不会忘记。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还有些隐隐的心疼而已。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郑蔚发现朱利安并不是一开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嗜杀的人。
比起看到鲜血时的笑容，他在看到孩子，看到斯派克时的笑容要更加真挚。
如果没有那场献祭，没有那场屠杀，没有长达14年的监禁。那么20岁的朱利安是什么样子呢？
他应该会上大学吧，郑蔚幻想着。
他会结识很多朋友，男的，女的，可爱的，不那么可爱的。他们会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地上，沐浴着热烈过头的阳光，和自己的同伴们讨论学业，讨论派对，讨论昨天经过树下的那个女孩。
那是和现在的朱利安截然不同的生活。
郑蔚望着朱利安苍白的脸，抿了抿嘴，忽然开口道：“朱利安，你要不要换个发型？”
郑蔚以前有个女性朋友，每当她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的时候都会去换个发型。对于她来说，新的发型等于新的开始。
郑蔚希望朱利安也能有个新的开始。一个崭新的，没有那么糟的开始。
这样想着，郑蔚的情绪忽然变的高昂起来。
“换一个吧。”郑蔚对朱利安说：“你的头发也该修剪了。”
他望着朱利安，眼神热切。
阳光将郑蔚深棕色的眼睛沾染了淡淡的金色，那双带着期待的神色眼睛，让人想起了掺杂了蜂蜜的温热可可。
虽然朱利安不清楚郑蔚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热衷，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朱利安的眼睛还是慢慢地弯了下来。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就像是朱利安现在的眼神一样，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到朱利安答应了，郑蔚立刻变得高兴起来。他立刻打开车门，把兴高采烈的斯派克牵了下来。两人一狗离开车子，来到了那间美发屋。
现在才10点多，透过贴着白色花纹的玻璃门可以看到理发店里除了店员，还没有别的客人。郑蔚抬手推开了挂着黄色铜铃的玻璃门，造型古朴的铜铃立刻发出了了铃铃琅琅的响声。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斯派克有些受惊。它“呜呜”了两声，缩到了郑蔚的身后。
“对不起，这位客人，这里不能.........”听到了斯派克的叫声，屋子里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在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后，那个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像是有些惊奇一般。
“郑？”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郑蔚愣了愣。他抬头望过去，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艾丽斯？”
店里的人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艾丽斯。昨天郑蔚和朱利安去了树林，留下艾丽斯和萨曼照顾那个受伤的女孩。后来郑蔚和朱利安去了医院，就没见到她们了。
“郑，朱利安，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他们，艾丽斯很高兴。她走了过来，用眼睛把郑蔚和朱利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等到确定两个人并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们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这真是太好了。”
艾丽斯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我还准备晚一点去拜访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拜访我们？”郑蔚有些不明所以。他和艾丽斯也才见过一次，而且过程也称不上愉快，他不知道艾丽斯为什么想要去拜访自己。
“是啊。”艾丽斯说：“昨天晚上我们把伊丽莎白送到医院后就打算去看看你们的，但是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离开了。”
“我们录完口供就回去了，没有在医院待太久。”郑蔚点点头。
“可以理解，毕竟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艾丽斯露出了后怕的神情：“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血，吓得我晚上都没睡好。”
艾丽斯也是属于那种开朗热情的人。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后，她似乎对郑蔚和朱利安更热情了一些。
不管艾丽斯表现的多么热情，朱利安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郑蔚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是啊，是挺可怕的。”
艾丽斯看起来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刚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艾丽”
萨曼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的目光在郑蔚和朱利安身上扫了一下，最后停在了吐着舌头的斯派克身上。
“你们好。” 萨曼向两个人打着招呼。她的声音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漠，但是态度明显比昨晚要好一些。
“这里不能带宠物进来。”她看了一眼斯派克说。
“对不起。”郑蔚想起来面前的这位对宠物过敏。
他连忙收紧了斯派克脖子上的牵引绳：“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因为斯派克的原因，萨曼并没有上前。她远远的望着郑蔚和朱利安：“你们有什么事吗？”
“对啊，一直拉着你们说话，还不知道你们来干什么呢？”艾丽斯也问道。
郑蔚：“.............这里是理发店对吧？”
“你们来理发的啊。”艾丽斯恍然大悟。
她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这都怪我，只想着聊天去了，你们都要剪头发吗？”
“不，给他剪。”郑蔚看向朱利安。朱利安安静地站在一边，眼帘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可以，可以。”艾丽斯将朱利安引到一个镜子前：“快请坐吧。”
朱利安望着她，然后有转头望着郑蔚。郑蔚点了点头，然后朱利安就走过去安静的坐下了。
“是你来剪吗？”郑蔚好奇的问艾丽斯。
“不，不是我，是萨曼。”艾丽斯笑了笑，看向自己的爱人：“我只是没事来帮帮忙的。”
说着，萨曼已经拿着东西走到了朱利安身后：“想要什么发型？”
朱利安没有回答，他歪着头看向郑蔚。
“剪短一点吧。”郑蔚想了想，觉得短发比较方便。
朱利安点点头，然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萨曼动作。
“嗤。”萨曼看着两人互动，嗤笑一声，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开始准备东西。
郑蔚本来想在一边看着的，但是斯派克围着他团团转，看起来很想在这里探索一番。
“我们先出去吧。”艾丽斯见状，蹲下来摸了摸斯派克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郑蔚说：“萨曼对有毛动物过敏，斯派克待在这里不太好。”
既然艾丽斯已经这么说了，郑蔚只能选择离开了。临走前，他有些不放心的望着朱利安，朱利安披散着头发坐在凳子上朝他微微笑着。
看到朱利安脸上的笑容，郑蔚也的唇角也扬了起来。
“我在外面等你。”郑蔚对他说，然后就跟着艾丽斯离开了。
“别看了，只是坐在外面而已，又不是把你扔了。”萨曼过来，看到朱利安的样子，忍不住说。
萨曼的语气并不客气，但是朱利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默默的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镜子，苍白的脸庞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精美石雕。
看到他这副样子，萨曼撇了撇嘴，拿起台子上的工具。
“朋友？哼”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邻居（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