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心》野熊花

7、小姑娘回来啦

　　暖意包裹着楚柯，可心中有一块空落一直警醒着他，楚柯想要握紧手中的小手，浑噩中，发现手中温热的小手已不再，睡意再浓，楚柯也从睡梦中惊醒。

　　楚柯慌乱坐起身，见床上已经没有小姑娘的身影，更加慌乱了。猛然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凳子，仓皇间就要往门口冲。

　　“楚柯？”

　　楚柯听到阿九软糯的声音。他回过头发现小姑娘正趴在软榻上，边翻书边用黑眼睛望着他，小脸上写着不解。

　　“你怎么了？”阿九满脸疑惑地看着楚柯，很不解他这么自乱手脚的样子。

　　楚柯快步走向阿九，一把将阿九提溜起来抱进怀里，死死箍着阿九。闷闷地说：“我以为你又走了。”又低头看见小姑娘发懵的呆样，没好气的将头埋进阿九颈肩，嘟囔着，“小呆子！”

　　根本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其实阿九怎么会不理解呢，她比任何人都期待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时刻，为此她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也许这些努力在他人看来就是得不偿失，可阿九很开心，她又回到楚柯的身边了。

　　“我又回来啦，之前家里有点事……”小姑娘语焉不详，明摆着不想谈论这件事。

　　楚柯如何会听不出小姑娘暂时不想讲这个话题，配合着小姑娘，且想博同情，委屈道：“上次你说要回来的，我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楚柯也学会了阿九那招，抬眼盯着她，卖萌。

　　阿九看着楚柯一脸委屈的神色，有点心疼，“我不是故意的，是突然有事回不来了。”小姑娘露出比楚柯还委屈的表情。

　　简直犯规！

　　楚柯忿忿地，又没法对小姑娘生气，只好干巴巴地说：“那……你回家没事吧？”
　　楚柯不知阿九家事，只随口一问，正好将话题扯回了阿九还未想好如何开口的问题。

　　“我……我还没想好怎么给你讲。”阿九只好道，“等我准备好就讲给你。”手指纠缠着衣角，犹豫不决写在脸上。

　　楚柯本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但看她这副神色，敏感的神经让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也想更加了解阿九，只好回道：“等你想好再说不迟。”

　　楚奶奶午时见两小人睡的正香，也就没有叫醒他们用饭，且饭菜一直备着，以防小朋友醒了没饭吃。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到日暮时分，恰逢楚奶奶进来喊他们用饭。

　　“你俩可是一觉睡到日暮，中饭都旷了，还不快来用饭，也不觉着饿吗？”楚奶奶虽是问句，却也不准备他们回答，又说道，“净了手就快来吃。”说罢转身出去了。

　　楚柯麻利地起来，又将阿九衣衫整理好，牵着她乖乖去用饭。

　　小姑娘爱吃鱼圆，楚柯将鱼圆舀进阿九碗里，又伸手止住了小姑娘立马动筷的手，对她说：“刚出锅的烫，稍晾一下再用。”

　　这边两位小朋友因为吃食说着话，楚奶奶看着俩人甜蜜蜜，笑眯眯地插话：“不久就是春节了，阿九在奶奶这过年吗？”

　　阿九舀着鱼圆，听到楚奶奶的问话，舀鱼圆的手顿了顿，“这……我还不知道呢。”
　　家里一向不重视过节，若没有旨意，平日见一面都困难，不过自从他们知道了自己强行外出的事，管束也更加严格了，自己这次也……更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意外了，阿九不敢轻易答应。抬眼见楚柯有些恹恹地神色，又补道，“我会尽量说服家人的。”

　　楚柯很想阿九和自己一起过节，可想到她还有家人呢也不好强求：“你还是陪家人过节吧，这么重要的节日，肯定要和家人一起过啊。”虽这样说，可用饭的兴致已不高，慢吞吞的扒拉着饭。

　　“是啊，这节日最好还是陪家人过的好，奶奶就这么一说。只是奶奶这就楚柯一个孩子，平日里也陪不了他什么，遇见了你，这小子饭都比平时多用了两碗。好不容易遇见了玩伴，奶奶私心希望你们能做个伴，日后常一起玩。”楚奶奶的语重心长，倒让楚柯羞红了脸，“奶奶！你说什么呀！”

　　自己哪有那么开心！还多用了两碗饭？！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楚奶奶瞥了一眼楚柯，这不争气的臭小子。又温柔地对阿九说道：“过几日就是村里的屠龙比武，楚柯期盼了好久呢，要去为他加油哦。”

　　楚柯听奶奶说起屠龙比武的事，急忙插话道：“哪里有什么比武！奶奶你别瞎说！我……我才不参加呢。”说完还偷偷看了两眼阿九，希望能从小姑娘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小姑娘不动如山，脸上毫无波澜。

　　楚柯内心很复杂，既希望阿九表示想去看他比赛，又不希望她真的去看。

　　因为自己对屠龙比武兴趣不大，平日里也不爱这些，头名是肯定拿不到的。自己不想在阿九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故内心的纠结非常人能解。

　　可阿九不是常人，阿九是楚柯的百忧散。

　　阿九虽看着年幼，可实际年纪说出来能吓死人，即便小姑娘的年龄按族里年纪与人族类比，与楚柯差不多，可从年岁上相比人类确实大太多。小姑娘虽小，但毕竟活了四百多岁，在家时最擅察言观色。

　　楚柯心里的小九九，阿九能猜八九分。

　　于是阿九夹了一筷子冬笋给楚柯，转头对楚奶奶回道：“奶奶，我会去看楚柯比武的。”

　　话刚落下，就见楚柯露出遮都遮不住的笑脸和泛红的耳根，开心的模样勾的阿九嘴角也不住上扬了。

　　楚奶奶看着两位小朋友开心的冒泡，也不由的欣慰。正为两位小朋友布着菜，又想起什么对楚柯嘱咐道：“家里丝线用完了，一会儿用完饭，去镇上帮奶奶买些回来，正好带着阿九去逛逛热闹，晚饭你看着想吃什么就带阿九去用了再回来。”

　　楚柯连连点头，正巧他想带阿九去镇上，用这几日攒的钱给阿九多买几串糖葫芦呢。

　　想着带阿九在镇上多玩会儿，楚柯几下刨完饭，拉着早用好饭的小姑娘，急匆匆出门了。

　　还在饭桌前的楚奶奶看着两小只雀跃的背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