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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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寞正在后台边打着哈欠，边做些杂事呢，就见东子跑了过来。东子面上有些忧虑对徐寞说道，“徐寞，上次那位玄机公子又来了，说要找你呢。”
“哦，知道了，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是哪个包间？”徐寞心想，来的好，再打听些消息。
“牡丹阁。那你快去换，外面还忙着，我就不等你了，你记得去之前要跟徐掌柜说一声啊。”东子边说边往外间跑去。
“这两天考完试了，士子们都在等发榜，闲的没事都往戏院跑，我都快忙死了。”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他的抱怨声传来。
徐寞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这才往包间走去。
快要到到牡丹阁的时候，徐寞本来想着放轻脚步，偷听一下里面的说话声，突然想到，要真是和河间王有关系的人物，只怕那个叫朝阳的小厮也不简单，自己还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此时敌在明我在暗，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表演！
徐寞这样想着，于是便正常地走到牡丹阁门口，正要抬手敲门，朝阳就恰恰好给他开门了。“老远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怎的让我们少爷等这么久。”
徐寞眉毛一挑，幸亏自己放弃了偷听的想法，自己本身步子就很轻，这人却还能很远就听到，看来这个朝阳确实有两手。接着徐寞对着坐在房间正中的玄机作了个揖，“劳玄机公子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哼。”那个叫朝阳的小厮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轻哼一声，就站到了玄机身后，门到是不用关了，因为徐寞来的巧，台上敲锣开戏了。
那位玄机公子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做派，起身给徐寞做了个请的姿势，“徐公子不要在意，是朝阳被家里娇惯坏了，徐公子不要与他计较就是了。来，快请坐。”
待徐寞坐下后，玄机又对着朝阳斥道，“朝阳，以后不得对徐公子无礼。快给徐公子奉茶！”
等徐寞与玄机两人坐定后喝了些茶，两人看了会儿戏。今天的戏不是名家大戏，只是些讨喜的笑剧，所以今天来的人并不多。玄机好似也对戏没什么想法，时不时看向徐寞。
徐寞自然是发现了，开口道：“玄机公子此次应是来参加省试的吧，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子弟？”
“哼，我家公子可是云轩书馆的孔老夫子的子弟！可不是你这样的人……”朝阳接过话来。
“朝阳！”玄机公子打断道。
“哼！本来这人就高攀不起！”朝阳转过头去，小声说了出来。
徐寞刻意忽略了朝阳后半句话，装做没听到一样，“原来是云轩书馆的子弟，看来此次省试玄机公子必定能排上名次进入殿试了，在下先在此以茶代酒，先祝贺玄机公子了！”
昨天在书馆打听到的信息，大周王朝顶尖书馆呈三足鼎立之势，其一是位于燕城的云轩书馆，以文道为主，武道为辅，天下文官十之七八出自云轩书馆；其二是位于长平的极道书馆，以武为主，以文为辅，大周朝将帅之才的殿堂，哪怕是京城世家子弟，若要从武，也必去极道书馆熏陶一二；最后便是位于京城的皇家书馆，只教皇室及大世家子弟，文武兼备。
“哪里哪里，还是要等分数下来才知道。”玄机喝了茶后慢悠悠道。
“今日水袖居中既没排经典戏目表演，又没有名角大家登台，不知今天玄机公子为何而来？”徐寞故作不知道。心里想着，怕是为了我的命而来吧。
“当然是为了徐公子而来。”玄机望着徐寞微微一笑道，这一笑仿佛倒是练过无数遍，让人咋一看过去，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来。
徐寞内心暗嗤一声，装13呢，然后假装害羞地低头，故作诧异道，“公子这是何意？”
“我上京应试，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上次与徐公子一叙之后……颇有些难以忘怀，是以今天又来与公子谈天说地了。”玄机说到后来，颇有些暧昧的对着低头饮茶的徐寞耳语了。
徐寞感受到耳边的气流，身体不可控制的抖了两抖，装做害羞将头埋的更低。徐寞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打上去，心想，大家都是哥儿，你在这装什么男人呢。
玄机却是误会了，只以为徐寞害羞了，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最近有些书馆举办一些论赛或是书会，我一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不知徐公子是否有时间相陪？”
“我自是愿意的，只是，水袖居这边……”徐寞忍着打人的冲动故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我让朝阳来接你。”玄机说完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恰在此时有个人进来在玄机耳边耳语几句。
“徐公子，我有些急事，今天就不听戏了，先走一步。“眼见玄机叫上朝阳就要走，徐寞自然起身要送，可不知怎得腿突然不知绊到什么，一下就要往后倒去。
还没等徐寞反应过来，就落在了玄机的怀里，在外人看来，姿势那叫一个唯美，气氛那叫一个暧昧。
恰好徐寞刚刚喝茶时被热茶熏得微红的小脸，落在玄机眼里就是一个坠入对他迷恋的人，眼中讥讽一闪而过。
“徐公子可要小心啊。”玄机此时又深情款款的对徐寞说着，然后小心将徐寞扶正。“可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若是玄机公子还有要事就先走吧。”徐寞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玄机还是在表达了对他的一番关心之后才离开。
刚刚玄机的表现，包括眼神都没有逃过徐寞的眼睛，然后徐寞看了下地板，没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反倒在桌底找到一颗小珍珠，将小珍珠收起来。哼，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徐寞捡起珍珠，然后转身就去找了徐掌柜，必须要加快行动了。
还没等徐寞开口，就听徐掌柜有点担忧地问道，“小寞，我听说今天那个玄机公子又来找你了！”
“嗯，他还约我下次跟他出门。”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徐掌柜眼里，这分明是看上他家傻小子了！可这样的人，哪里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父亲，不要急。我且问你，咱们家背后可是三王中的哪一位？”徐寞赶紧拉着又要转圈圈的徐掌柜，悄声问道。
徐掌柜先是一愣，后来坐了下来，长叹口气，沉默半晌后说道，“唉，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想跟你说的，你到底是个哥儿，日后嫁人了，就好好过日子，搅进这些事里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父亲啊，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父亲，我现在懂事了，而且这件事上，只有我知道的多了，面对那个玄机，才知道如何应对，以免给我们家惹来祸事啊。”徐寞看自家老父亲又要开启长篇大论的模式，赶紧打断他。
看着徐寞坚定的目光，徐掌柜沉默了片刻，最后开口道：“说的也是，京城里的水深的紧，父亲能保得住水袖居，却不一定能保住你。还是要让你知道多些，平日里行事也知道避讳一二，不要招来杀身之祸。”
“当今皇帝陛下五十有三，膝下曾有四子，现在是三子封王，分别是河间王，章阳王，高荣王。河间王年纪最长，高荣王为陛下幼子，三人均系不同贵人所出。”
“而京城四大戏院，分属三位王爷，我们水袖居和广和居共同效力于章阳王。云水楼属于河间王，而清音亭则在高荣王下。若论权势地位，章阳王并不惧河间王。所以若是他玄机只是个幕僚，那我们大可不必理会。”
“但他若是河间王世子或公子，那便是主子一流，章阳王自然不会为了自己手下的一个棋子而得罪河间王。到时必然会有所牺牲。父亲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徐寞觉得奇怪，提问道，“父亲，你刚刚说陛下有四子，所以四所戏院应该也是四位王爷的，怎么……”
“不错，当年除了三王之外，陛下还立了太子，广和居之前便是属于太子。”徐掌柜喝下一口茶润润喉咙，答道。看到徐寞疑惑的眼神，徐掌柜径直继续说道，“大概是十七八年前，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就听说一夜之间太子府邸全部被刺，合府上下两百余口都死了。陛下大怒，当时京城可是风声鹤唳，全城戒严。城内一直搜查了十天，也没有搜到贼人。最后不了了之。”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皇后陛下听闻儿子全府被杀，不久便郁郁而终，太子的胞弟章阳王在君后，兄长连番去世的打击下病倒。当时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之后虽然王爷病养好了，但整个人憔悴的厉害，轻易不肯出门，偶尔出门，也跟皇后陛下太子殿下还在时的开朗活泼不同，整个人都阴沉沉的。皇帝陛下觉得愧对皇后陛下和太子，便做主将太子殿下名下的不少产业都留给了章阳王。”
“那我们戏坊是给王爷们做什么的？”
“各家戏坊都大同小异，不外乎就是赚钱和传递消息。我主要分管营收这块，传递消息的另由王府派人管理。”
“皇帝陛下这两年频频传出圣体抱恙，偏偏一直没有册立太子。所以去年开始这京城就风流暗涌。我们这种站了边的人，在这种时候更要小心谨慎。”
徐寞心里一沉，牵扯到皇位之争得话，就不是那么好操作了。略一沉吟，“父亲，我想这两三个月就不在戏班了。”
“嗯，出去避避也好。父亲明天就让人送你回老家去！”徐掌柜觉得是个好办法，马上应下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父亲，躲是没有用的，我们要主动出击，不能被动等他们安排。起码要知道他们要我干什么。若真是牵扯到朝堂之上的东西，必定要惊动王爷，到时候要怎么做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哎，罢了罢了，是我糊涂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真是拿你做什么事，躲也是躲不开的。”徐掌柜说完这些话后，颓然坐下，仿佛人又苍老几分。
“你去吧，要用银子来找父亲拿，有什么消息也要和父亲说。父亲总能一起跟你想想办法。”
“放心吧，父亲，现在不是还不知道那个玄机公子找我做什么事嘛，我们只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而已。”
与徐掌柜谈过之后，徐寞打算要先去找到那个书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玄机最后是希望跟这个书生在一起，那就说明这个人玄机的弱点。若是玄机‘后院’起火，看他还有没有时间来找自己麻烦。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